蓁蓁轉頭看向窗外“月光。”
“瞧著我們蓁蓁也是被上天庇佑的,躲過了這一劫。”淵逸緩緩轉身,掃了桓之一眼,又看向媽媽,“你這清月閣果真臥虎藏龍,這位上有老下有小的老實人竟然還會用毒!”講到最後,淵逸的聲音淩厲了起來。
房裡瞬間跪了一地,媽媽不迭聲地求著饒,賭咒發誓與刺殺之事絕無關係。桓之雖立在一旁,但卻已出了一身汗,低著頭不敢看淵逸。
蓁蓁被媽媽的喋喋不休吵得頭疼,在淵逸看向他時,輕聲說了句“我乏了。”
淵逸衝蓁蓁笑了一笑,揮手遣散眾人,拉起她的手,說“打從來這裡,你也沒出過門,今兒天不錯,帶你出去逛逛?”
蓁蓁瞥一眼屍體的方向,向淵逸行了一禮“謝王爺。”
“哎,外人麵前不必叫王爺。”
“蓁蓁記住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了門。此地靠近邊疆,總有異國商販來往,雖已掌燈,但集市上仍頗為熱鬨,各家酒樓也是張燈結彩人聲鼎沸。蓁蓁從小生在鄉野,長在鄉野,清淨慣了的,雖然身入青樓,但因常年身居後院也隻聞其聲,鮮少看到前院的熱鬨,如今被這繁華吸引,眼睛便有些不夠用。淵逸瞧著蓁蓁難得流露出的好奇,心裡不知怎得竟緊了一緊,頓時想起了她娘親年少時曾看著相似的景象對他說過的話。
“不是被這繁華迷了眼,隻是身不由己。”
是了,蓁蓁也是身不由己,從那波殺手出現開始,他便收到了桃兒的密信,求他保住自己的兩個孩子。臨終托孤,她是那樣相信他,可他卻辜負了她,不但沒有救出她的長女,竟然打算將她的幺女訓練成自己的棋子,日後好為他所用。
淵逸也在安慰自己,至少她現在還不是棋子,瞧,他將她保護得很好,寵著她,縱著她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她還小,或許用不著做他的棋子他便大事已成,那樣他也不算辜負桃兒了吧?
隻是,為何又出現殺手呢?而這殺手與放火的那些是同屬一人嗎?
清脆的鈴聲傳來,淵逸將思緒收回。蓁蓁仍在他身側半步的地方,一雙眼睛雖尋著小攤上的東西,卻被鈴聲吸引,一雙懵懂的眼睛循聲而去,哪像剛經曆過生死的人。淵逸不想掃興,便熱心地介紹起來,告訴她這鈴聲是從東邊傳來的,那裡有一個好大的莊園,莊園裡住了一位長相古怪又好看的美婦人。美婦人不但通曉岐黃之術還能看人前世今生,每日求上門的人絡繹不絕。
“前世今生?”蓁蓁看著東邊的方向,“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剛從蓁蓁身旁經過一位頭戴帷帽女子突然停下了腳步,隔著白紗看向了蓁蓁,聽到她的話,突然開了口“姑娘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