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高門 暗流湧動(2 / 2)

淵逸何嘗不想這巨弩趕緊成功,前些年的皇太弟一事令皇上大怒,以結黨營私為名差點將他下獄,若不是他獻上這腕弩以表忠心,甭說是去封地,隨便找個由頭殺了他也未可知。如今皇上對這巨弩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倘若真的可以製成,那便又是功德一件,再回京城重新掌權也不是難事。隻是,他還不想蓁蓁暴露在眾人麵前,如今她被擄剛獲救,又受了傷,這天寒地凍的,奔波千裡,再加上烏山寨和祁國的人也在盯著她的行蹤,實在過於冒險。打定主意後,淵逸道“轉眼便是臘月,年關將至,實在不宜弄這些,等來年開春吧!”

童將軍還要說什麼,淵逸已不想再聽,他心裡亂得很,卻又不能表現出來,隻能揮揮手讓童將軍先退下。

夏綰的哭聲在這寂靜的夜中時隱時現,這些年她因思念淳兒整日鬱鬱寡歡,身體也大不如以前,再加上淵逸的側妃連續誕下兩子,讓她更加心灰意冷,與他的關係也疏遠了許多,再不像以往那樣日日盼著他了,在封地,明明住在一個府裡,兩人見麵的次數竟屈指可數。

書房裡隻剩下了淵逸一人,他枯坐了片刻,站起身來,原本想去看一下夏綰,卻又改了道,將書架上的一個暗格打開,取出一片絲帛來。那上麵畫了一個美人,是蓁蓁的模樣。淵逸每年都會派一位畫師悄悄去給蓁蓁畫像,真應了女大十八變那一說,她出落得越發動人了。以前的桃兒就是拓王府一等一的美人兒,而她的女兒蓁蓁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淵逸多想見到她,他不用她再去做什麼棋子了,也不用把她當成討好皇上的工具,他要把她留下,留在自己的身邊,哪都不許去。可是,她的臉與桃兒是如此之像,能留在他的身邊嗎?

烏山寨劫人之事讓淵逸明白他給蓁蓁帶來了多大麻煩,倘若放在彆人身上,他斷不會有任何內疚或者難過的想法,他認為,能為他所用是那人的造化,可蓁蓁不行,這世上也唯有她不行。

隻是,童將軍的提議也不是沒有道理,有了蓁蓁,或許巨弩之事便會迎刃而解。他講的年後並非隨口一說,雖然時間極短,那也是考慮過的。皇上體恤他生母剛逝,留他到來年開春天氣回暖之後再走,倘若蓁蓁元宵節後動身,到達這裡需要半月左右的路程,那離三月還有一整月。這一個月就是淵逸給自己的期限,倘若蓁蓁真的成了,或許在動身去封地之前,他便能留在京城,倘若不成,那他便會帶她回封地,橫豎都是不虧。

章氏已經一整天沒有見到桓之了,自從嫁給他,她已經習慣夫君整日裡沾花惹草流連花叢的日子。隻是,這老太太身體不適,不去請安也太不像話了些。那個叫甜櫻的新妾室也是個不懂規矩的,看她脾性好連早上的請安都省了,她不想生事,但也不能一直縱容她。

章氏還是第一次進這西邊的院子,腳未踏進便聽到了一陣頗為輕浮的浪語,她出身名門,自小規規矩矩,聽到這話不免臉紅起來,腳忍不住向後一縮。可是,她又想起了作為正妻的責任,咬咬牙,重新走了進去。

婢女通傳,桓之立刻從榻上起身叮囑甜櫻不要出去,也沒請章氏進門,而是一邊整理著衣襟一邊走了出去。他頗為膽怯地看一眼站在院門口章氏,道“夫人有事?”

章氏向桓之規規矩矩地福了一福,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回道“醫官說,母親的咳症又犯了,還請爺前去探望。”

桓之一聽,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立刻隨章氏出了院子。兩人一路無話,等為母親請過安又一同走了出來。桓之不停地用餘光偷瞄章氏,待到她院子附近的時候,突然叫住了她。

章氏立在院前沉默不語,她的身後有一株如火如荼的臘梅,明豔的紅色,映襯著她雅致柔美的容貌,是桓之無論哪些個妾室都比不上的。

“前些日子嶽丈來信,詢問你的狀況,信到了我手上,一轉眼給忘了。二老身體都很好,讓你彆掛念。”說著,將一封信遞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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