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很快便睡著了,一路上這車顛簸得厲害也沒能把他晃醒。快到軍營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什麼,繼而嗅覺也開始複蘇,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極像蓁蓁身上的。他悄悄睜開了眼睛,發現他正枕在蓁蓁小小的肩膀上,她的一隻手扶著他的臉,似乎是為了防止車子晃動時他的頭跌下去,那香味便是她手上的。賀之的心再次狂跳起來,屏住呼吸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蓁蓁發覺他醒了,隻可惜的事,沒撐一會兒軍營便到了。
蓁蓁輕輕拍著賀之的手,道“賀之哥哥,醒來了。”
賀之睜開了眼睛,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小小地伸了個攔腰,向蓁蓁抱歉道“壓著你了吧?”
蓁蓁道“還好。你的頭老碰到壁上,好不容易無人打攪能睡一會,我便給你扶著了。”
“多謝。”賀之不敢看蓁蓁了。
蓁蓁一邊回著“不謝”,一邊戴上麵紗下了車。
守營的大尉忙迎了上來,見賀之一幅精神抖擻容光煥發的樣子猜測必是昨晚的引蛇出洞成功了,忙換上了一副開心的樣子,行禮道“恭迎將軍。”說完竟偷偷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了蓁蓁。
蓁蓁原本打算去醫帳,被大尉盯得忍不住停下了腳步,也瞧起他來。
整個軍營都知道蓁蓁是將軍營救回來的貴人,之前她未出營帳的時候無人瞧見過她的相貌,之後她去醫帳幫忙也一直戴著帷帽,後來覺得帷帽實在礙事才換了麵紗。但無論蓁蓁是以何種麵目出現,軍中的人都很少盯著她看,就算有膽大好奇者,也是看一眼很快移開視線,隻有這位大尉,那眼神倒是真想瞧出點什麼來。
蓁蓁一雙眼睛盯著大尉,直看得他承受不住移開視線,才重新邁開腳步,向醫帳走去。
重傷的士兵已經蘇醒,隻是身子還不太能動,蓁蓁照著軍醫的提示為他施了針,又在接過骨的地方抹了活血化瘀的藥,見賀之進來,便走到他身邊小聲道“那位大尉……”
賀之瞧一眼周圍的人,小聲道“我瞧見了,你且安心,我一會讓人去查。”
賀之派人足足盯了大尉五日才發現他偷偷將一封信塞給了一位收泔水的仆役。隨從尾隨仆役進了一家賭坊,趁其不備將信偷出,待看清信的內容後又將信還了回去,速回軍營稟報給賀之,信上麵寫道“身體已無礙。十分相似。未做武器,隻行醫。未見其私下與王爺聯絡。”
賀之一看便明白信的內容,隻是,雖然能猜個大概但並不確定這收信之人到底是誰。他不敢輕舉妄動,隻能讓人再盯緊大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