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裡迷迷糊糊坐起身,隱約聽到哪裡傳來的悠然的琴聲,她趿著拖鞋循著聲音來到一扇門前。
聽得出這房間已經做過隔音處理,但是些許琴聲還是會泄露出來。
瑾裡一打開房門,那悅耳的琴聲就更加清晰傳到耳中。
輕淺的摻雜檀香和花香的氣息是從這書房飄出來的,瑾裡瞥到窗邊坐在古琴前的男人,一時間移不開眼睛。
程清弦本來就氣質出塵,此時低眸弄弦,神情冷冷清清的,更是有一種直逼人心的美,如明淨透亮的古玉,不可褻玩。
瑾裡不太喜歡他那種縹緲捉不住的感覺,他昨晚饜足時,聲音沙啞,語氣慵懶,才是讓她感覺最為真實的。
瑾裡才探頭看一會兒,青年就起身來到她麵前,“餓了?”
他神情溫和,一下子從如夢如幻的濾鏡走出來,又蒙上一層極為柔和的光線。
瑾裡一把將他抱住,蹭了蹭,直到把他胸.前的衣服和自己的頭發都蹭亂,“餓了。”
程清弦怔住,雙手架在半空,他還沒習慣這種黏糊糊的相處方式,他姐姐說起瑾裡,都是用小妖精代替,他是真切體會到什麼是小妖精。
好一會兒,他的手掌才落下,在她發絲上輕撫,認認真真給她捋順,“去洗漱,我給你做早餐。”
瑾裡心裡歎氣,忽然問,“你以前有沒有被女人騙過?”
程清弦:“沒有。”
瑾裡仰著頭,因為熬夜而微微泛紅的眼尾愈加靡麗惑人,“我們才認識幾天啊,你就主動成這樣,又是□□又是做飯,還要拉人去領證,你就不怕我是騙子?”
程清弦垂眸,語氣清冷而肯定,“你不是。”
瑾裡:“我是。”
程清弦抿唇,眨一下眼眸,“那你該主動拉我去領證,而不是一直拒絕我。”
瑾裡:“……”好像也有道理。
她懵了一下,程清弦唇邊漾出笑容,“想吃什麼?”
早上七點,程清弦已經收拾好自己,瑾裡還是懶懶趴在沙發上,揉著自己的腹部消食,視線一直追隨著他。
饒是程清弦,也抵不住這過於灼熱的目光。
他一邊係襯衫扣子,一邊靠近,在她麵前俯身,將半邊衣領微微扯下,露出脖頸,“咬。”
瑾裡:“嗯?”
瑾裡目光看到他另一側脖頸上的輕淺的牙印,才明白他的意思,肯定是覺得一個牙印違和,所以再讓她咬一個。
“……”瑾裡覺得他可愛,用力勾住他後頸,將他拖拽下來,往他脖頸同樣的位置上用牙齒咬噬。
退開問,“可以了?”
程清弦喉結滾動,指腹在脖頸上輕撫,“嗯。”
瑾裡近距離注視他的臉,指著他右邊眼角說,“這裡也有牙印,我要在你左邊也咬一口嗎?”
程清弦沒吭聲,也沒退開。
瑾裡已經湊上去,不過卻沒有咬他,隻是在他左邊眼角親了一下,“太好看,舍不得咬。”
程清弦眼睫微顫,眸色轉深,他一向自製力強大,此時卻有種扔掉一切隻想黏在她身邊的衝動。
“要不要消毒?”瑾裡拿著紙巾在他脖子上擦一下。
程清弦握住她的手腕,搖頭,“吃完再睡會兒,我中午接你吃飯。”
他抵觸過這個世界,但是自從遇見她,他卻毫無保留地將她容納其中,她可以打破他製定的所有規則。
“我等下回學校,你不用接我。”瑾裡說。
等程清弦準備離開,瑾裡對著他背影說,“程清弦,我感覺你未來有點倒黴,你要不要親我一下再走?“
程清弦停下腳步,還真的轉身回來,彎腰在她嘴.巴上親一下,隨後問,“親一下是能轉運麼?”
他翹起嘴角,“再不讓我走,你也彆想去上課了。”
瑾裡:“……”竟然被反撩了。
不過她剛才說的預感是真的,從她最初見他開始,她就知道程清弦會倒大黴。
隻是她現在錦鯉屬性在發揮作用,在她周圍的人,她真心對待的,信任的,都會得到一定的幸運反饋,比如她媽媽最近的身體就在好轉。
程清弦在劇情裡沒有出現過,程家的運勢本就不好,程鬆會因為中風癱瘓,程母為照顧他放下生意,程氏企業被算計漸漸走向衰落。
現在程鬆的身體已經恢複得不錯,不過程清弦好像還有厄運。
“天蘭區規劃建新地標的消息是假的,禦天花苑爛尾樓東邊空著的那塊地有沉降風險。”瑾裡淡定說出自己知道的消息,“你信不信我?”
程清弦麵色冷凝,一時沒法消化她說的消息。
藍氏和秦氏都是禦天花苑爛尾樓的競標者,而且內部消息的確說政府在天蘭區有規劃,禦天花苑爛尾樓重新招標後價格水漲船高,了解情況的都想要拿下這塊香餑餑。
他也是負責這個項目的,今天就要上交競標價。
“消息是藍霖放的。”瑾裡繼續說。
劇情裡禦天花苑爛尾樓是秦湛坑藍家才設下的套路,假意去競標,引藍霖上鉤,結果藍家砸了不少錢,爛尾樓的各種問題爆發,藍家也徹底被套在裡麵。
如今藍霖重生,他暗中截下不少本來屬於秦湛的項目,明知道禦天花苑有問題,怎麼可能主動去競標呢,這回輪到他給秦湛下套罷了。
而且很明顯,秦湛有點急躁,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出藍霖的套路。
不管怎樣,程清弦最好彆牽扯其中。
“好,我知道了。”程清弦低聲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