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是一處充滿了信仰和光輝的神聖之所在,被譽為世間第一聖地,雖然現在佛門的信徒不比神教少,教義也不比神教遜色,可在很多人心裡,佛門隻能算是後起之秀,神教才是萬法起源。
而有人走神途,這對神教上下無數教眾及信徒來說,就是一等一的大事。
神途就懸浮在神山之後的五彩蒼穹上,在神教教義記載當中接連著傳說中居住神明的至高天,所以任何能夠走過神途的人,在神教無數人眼裡都是得到了神明的肯定和祝福,與神生出聯係,如此才有資格承接引領神教,才能得到教眾以及信徒的支持。
神子就是這樣的人。
何況神子的誕生本就被視作是神祇創造出來的奇跡。
現在,餘白也要行走神途,當這個消息一經傳出並且得到確認之後,便在頃刻間於神教內掀起了軒然大波。
神途就擺在那裡,任何神教五境以下三境以上的教眾,都擁有著行走神途的資格,隻不過沒人會愚蠢和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走的過,甚至絕大多數人就連試一試的念頭都不敢生出,認為那是對神教信仰的褻瀆。
但餘白不是普通人。
他是大神官的弟子,是審判王庭的神鐮,最關鍵是這麼多年來餘白一直都在嚴格的執行著神教教規,隻要是他所負責的懲戒,無論對象是誰,絕無一絲一毫的偏袒,完完全全的鐵麵無私,秉公辦事。
常年積累下來的口碑使得餘白被譽為是神庭最乾淨的權柄,得到了所有教眾信徒的認可和尊重。
而且,餘白本身的修行天賦也絕對不弱,相較於單弘毅來講要高上一個層次,這樣的人要走神途,讓無數人驚愕的同時,又忽然覺得十分合理。
甚至很多人還希望餘白能夠走過神途,比如教士團和審判王庭的人。
祭司神殿裡。
大祭司抬頭看著身前牆壁上的岩畫,神子坐在身後,誦讀著早已倒背如流的教經。
“餘白很乾淨,所以他若要行走神途,神教內不會有人反對。”
大祭司開口說道。
岩畫很古老,上麵雕刻著神教起源的故事,那是一片廢墟之上,神教的始祖站在屍山血海上燃起了世間的第一把火。
從那以後,天地間有了光明,人世間有了規矩。
神子的臉上並沒有太多情緒,似乎這件事一點都無法影響他,輕輕翻閱教經,他微笑道:“如果餘白能夠一直這麼乾淨,那他走過神途也不是一件壞事。”
大祭司抬手觸摸著岩畫上的火焰,輕聲道:“億萬年前神教始祖為世間帶來了光明,驅散黑暗拯救人間,億萬年後這些光明具象化重新出現在了神山,隻有你才是唯一的選擇。”
神子就是由光明凝聚所誕生的,就在一個平靜的午後,凝聚了世間所有光,讓整個世界陷入了一日夜的黑暗,當第二天太陽重新升起的時候,神子便出現在了神山。
所以他就是光明本身,他就是點燃新世界的那一把火。
大祭司想著那天的場景,蒼老的麵容上帶著篤定和狂熱,然後歸於平靜:“如果餘白真的乾淨,他就不會去走神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