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秋猶豫了一瞬,忐忑開口:“三師兄,如果我的嗅覺沒有出現問題的話,這壺茶裡放了虎狼魂,邪風藤,斷玉草,黑骨粉還有夢蘭花,雖然喝了之後不會致人死地,但腹痛,頭暈,致幻,手腳麻痹還是避免不了的。”
洗劍宗那群小崽子的確心狠手辣,送過來的這壺茶也真的被下了毒。
息紅衣並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說道:“陳無淚的反應有些出人意料,這段時間洗劍宗的表現一直都很反常。”
顧春秋確認三師兄沒有一點毒發的跡象,感慨一句五境大物的確不同凡響之後才點頭附和:“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次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洗劍宗卻一點要斤斤計較的模樣都沒有,除了那個王長老一副死了親爹的表情。”
若說這次洗劍宗高層中唯一正常的人,恐怕也就隻有這個王長老了。
幾次三番都想出手宰了李子冀,那可不是演出來的,而是實打實的。
息紅衣看著李子冀。
李子冀想了想,然後道:“我自小生活在遂寧,那裡距離南陵河很近,所以我總能見到漁夫打漁,他們會拿一張大網撒進河裡,水底生活的魚兒都知道頭頂會有漁網落下來,但它們猜不到那張大網會在什麼時候落,會從哪裡落。”
“南陵河本就是極罕見的大河,活的時間久了,就算是魚兒也會慢慢變得有靈性,它們開始無意識的鍛煉自己,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壯,等到有一天漁網落在自己的頭上,他們可以憑借強大的力量撕碎漁網,甚至掀翻漁船,將漁夫帶入河水之中淹死。”
李子冀轉頭盯著那壺茶,聞著那被茶香所掩蓋的毒草混雜的怪異味道:“現在要看的,到底是漁網更結實,還是魚兒更強壯了。”
三千院很強,天底下發生的風吹草動很少有能夠瞞得過三千院視線的,但三千院不是神明,它不會無所不知。
所以洗劍宗有陰謀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但具體是什麼陰謀,無從判斷。
“一個一動不動的敵人是不會露出破綻的。”顧春秋搖晃著茶杯,眸子裡帶著寒光:“所以這未嘗不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李子冀看了他一眼。
顧春秋冷冷一笑,拿起茶杯一飲而儘。
然後立刻瞪大了雙眼,彎腰吐了起來。
接下來的數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