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梨枝(1 / 2)

許諾,二十年前紅極亞洲的不死鳥樂隊主唱,鬼才創作型歌手,曾是無數少女的青春。

奈何天妒英才,許諾英年早逝,不死鳥解散,成為了那個時代的遺憾,但是屬於他們的經典歌曲卻依然流行至今。

陸猶喜歡不死鳥不僅是喜歡他們的歌,更是因為另一個重要的原因。

許諾和他母親是同一天去世的。

梨枝是許諾的女兒,亦是那天的小女孩。

陸猶看了一眼客廳裡的攝影機,走過去關掉之後,扶起爛醉的梨枝,將她抱在了沙發上。

客廳隻剩下一盞落地燈,散發著昏黃的燈光,色溫漸高。

梨枝眯著眼睛,整個人也有些昏昏欲睡。

“你說過話還算不算數?”陸猶用手拍了拍她的臉。

“什麼話啊?”梨枝擠開一隻眼睛看他。

不愧是她,自己說的話轉頭就忘。

陸猶麵有陰霾,有些微惱,原來那些話隻有他一個人記得。

陸猶用舌尖頂了頂腮幫,換了個話頭,“你昨天說你什麼都聽我的。”

“我有這麼說過嗎?”

“你有。”

“好吧,你想乾什麼?”

“以後,不許喝酒。”

梨枝伸了個懶腰,敷衍地應了一聲。

“不許赤腳走路。”

“嗯。”

“還有,不許塗指甲油。”

“……”

沒了回應,陸猶抬眸看了一下梨枝,隻見她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竟然睡著了。

睡得比豬還快,陸猶唇角下壓,起身離開。

很快,陸猶去而複返,又出現在了客廳,手裡儼然多了一張毛毯。

陸猶將毛毯張開蓋在了梨枝的身上。

做好這一切,這次是真的要走了,他剛轉身,腿突然一滯,低頭,是梨枝醒了,攥著他的褲腿。

“彆走,再陪我喝一點。”梨枝咕噥道,陸猶剛要張口,梨枝頭一歪又睡著了,像個不負責任的渣男。

陸猶的額角滑下兩條黑線,有點無語,奈何動了動腿,這人的手卻是不鬆,緊緊攥著。

“你彆裝死,鬆手。”陸猶沒好氣地說道。

梨枝除了呼吸均勻,沒有任何反應。

像是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陸猶又不好發難,舔

了舔後槽牙,坐在了沙發邊上,看她什麼時候鬆手。

梨枝的睡顏比平時乖,五官精致,臉蛋酡紅,配上今天穿的裙子,半邊燈光映在臉上,像是中世紀油畫裡的少女。

陸猶的側臉被燈光烘托的柔和不少,周圍的溫度似乎升高了一階,時間滴答流逝,喉結上下滾動,生出一股燥熱。

淺棕瞳色轉深,漂浮著捉摸不透的情緒,他看著梨枝,手背上的青筋隱隱凸起,像是在極力克製什麼。

安靜的氛圍下能聽清一絲一毫呼吸,他聽見自己的呼吸加重,不由自主地抬手伸向了梨枝的臉。梨枝皮膚瓷白,眼尾的黑痣像是畫上去一樣,陸猶捧著她的臉,拇指輕輕磨搓這顆淚痣。

他一定是著了夢魘,這是唯一的解釋。

眼尾的膚色愈發嬌豔,淚痣像要滴出來,梨枝似有的感應地嚶呢了一聲。

陸猶回過神趕緊放下了手,卻看見瘦瘦不知何時走到了沙發底下,正張著大眼睛看他。

轟的一下,耳根像是燒了火,騰騰冒熱氣。

陸猶唇角下壓,抬起一根手指放到唇邊對它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瘦瘦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開始往沙發上爬。

像是做了壞事,要討好一下目擊證狗,陸猶捧著他的大屁股一抬,助了它一臂之力。

瘦瘦哼唧哼唧地走到梨枝的腰側,愜意地趴在,將小腦袋枕在梨枝的手臂上,不一會就打起了瞌睡。

在一片呼嚕聲中,陸猶心潮漸平,不動聲色地撚起幾根粘在沙發上的頭發,手抄進口袋,離開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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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枝醒來已是大白天,她手一動,感覺像是掃到了什麼東西,起身一看,是瘦瘦差點掉下去。

“哎呀,瘦哥,對不住了。”梨枝連忙摸摸瘦瘦的狗頭。

瘦瘦歎了一口氣,繼續趴好。

梨枝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塊毯子,她可沒有這樣的毯子。

記憶回溯到昨天,她去了一趟公司,周玫也在,估計是耳聞了她在節目上的所作所為,又和她嘮嘮叨叨,兩人就吵了起來。回來後,她就喝酒,後來陸猶好像回來了。

接下來的事……記不清了。

梨枝敲了敲腦袋,依稀有些碎片,然而連不起來。算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她有些口渴,正要下地去倒水。

樓梯傳來了陣陣腳步聲,梨枝轉過身去,看見了正在下樓的陸猶。

“Goodm。”梨枝招了招手,調皮地打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