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日常(1 / 1)

梨枝的想法有點荒誕, 陸猶內心是拒絕的。然而,他還是被她說服了。沒人的時候,她附在他耳邊叫了一聲“老公”。鬼使神差, 他的下巴點了一下。誰也沒想到幾個小時後他為這一點後悔了終身。她給他找的人設竟然是出軌的花花公子。讓陸垚來演差不多。“乖,你也體驗一下演員的工作嘛。”梨枝哄道。“為什麼要是這個人設。”“這樣才有戲劇衝突啊, 失足女大學生x已婚大老板, 很刺激的好嘛。”“……”她一定是平時公眾號看多了,等有機會他一定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公眾號都取關。“好好演哦,彆讓我失望, 麼麼噠。”“……”梨枝跟他不是一起來的酒吧。她換了一件他從來沒見過的黑色小吊帶,上麵繡著亮片,blingbling的, 到時候在燈光下,會更加耀眼。到了門口,穿著西裝小馬甲的侍應生攔住她要選擇麵具才可入場。桌上擺了各式各樣的麵具,她最終選擇了一個香腸嘴的印第安女人麵具。麵具頂上插了五顏六色的羽毛,表情誇張,特彆有喜感。這下陸猶肯定很難認出她。“小姐,祝你有個難忘的夜晚。”侍應生讓開路,含著笑說道。“謝謝。”穿過長長的走廊,牆壁上塗鴉著各種風格的畫, 她一邊欣賞一邊往裡走,打開一扇紅色鏽跡斑斑的鐵門, 宛若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震耳欲聾的音樂把耳膜震得轟轟響,心跳都跟著加快。五顏六色的光在頭頂轉來轉去,變幻莫測,勾出一個個又一個個陌生的輪廓。戴著麵具的人在舞池中央跟著節奏跳動, 搖擺,自由而又瘋狂。她聞到了酒精的味道,身體裡的血液在沸騰,叫囂著危險。反正這裡也沒有人認識她,她也不是梨枝了。彎腰脫掉高跟鞋,她尖叫一聲,鑽進了人群中。沒人會在意你跳的怎麼樣,隻要儘情地發泄就行。問題是,這裡的人戴的麵具也太嚇人了。她左邊是V字仇殺隊,右邊是小醜男,前麵後麵還都不是人。實在沒眼看,她索性閉上了眼睛。跳著跳著她就感覺到了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壞了,她把陸猶給忘了。穿上高跟鞋,她趕緊從一群牛鬼蛇神中間撤退,整理著頭發來到了吧台。“給我一杯你們這裡酒精度數最高的酒,謝謝。”她跟調酒師用英文說道。調酒師是個年輕的外國男人,五官深邃立體,皮膚白皙,臉頰上長著淡淡的雀斑,穿著白襯衫,黑馬甲,身形挺拔,像是一個電影明星,可她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小哥挑了挑眉,驚訝地看著她。“小姐,您確定?”“是的。”她就是獵奇想嘗嘗,和陸猶在一起,他都不讓她碰酒。“但願您不要後悔。”小哥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低頭開始拿杯子給她倒酒。等待的時間,她手撐著腦勺,目光在酒吧裡流轉,尋找著熟悉的身影,然而掃了好幾圈都沒看見。到底是他沒來,還是她沒認出來?“小姐,您要的酒。”調酒小哥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哦,謝謝。”她低頭接過,麵前的酒色澤像是果汁,冰塊上還放著兩顆紅果子,顏值還挺高的。“好像橙汁。”她自言自語道。沒有猶豫,她將麵前的酒一飲而儘。酒味很衝,帶了點果味,過了嗓子,像被火掠過一樣。“嘖。”她歎了一聲,轉著透明的玻璃杯,很快,酒勁開始上腦子。視線晃了一下,她敲了敲腦袋,不知不覺,瑩白的皮膚上染上淡淡粉色。大腦越來越重。小哥突然俯身,手肘撐著桌子,向她靠近,懶洋洋的發音帶著磁性,“這是我第一次給女孩子調這杯酒。”“是嗎?”她撩了一下耳邊的發絲,身子微傾,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頜。小哥似乎很意外她會這麼大膽直接,琥珀色的瞳仁閃了一下,掀下眼簾看著她的手,嘴角上揚,勾著玩味。“那你的第一次還挺多的。”她輕嗤了聲,推開了他。這酒後勁真大,大腦開始嗡嗡作響,牙床麻麻的,手擱在桌上發抖,整個人好像在飄。唯一的理智告訴她,此地不宜久留,她得趕緊撤。從包裡掏出兩張紙鈔擱在桌上,她扶著吧台從板凳下來準備走人。按著吧台的手卻被人給握住。她抬頭不解地看著他。“小姐,我還沒找您錢。”小哥眼神曖昧,姑且認為在對她放電。“不用找了。”她抽出手,扶著額頭皺眉,“就當你給的小費。”“我幫您叫輛車吧。”“不必。”說著,她飄飄然地往外走,是真的感覺在飄。身後,調酒小哥從吧台走了出來,跟上她,“小姐,請等等。”真煩。她正要甩手,懸在半空的手卻再次被緊緊攥住,她不耐煩地回頭。麵前的人卻不是那個調酒小哥,是個身形修長,戴著鋼鐵狼的麵的男人。旁邊,小哥也很驚訝地看著他。“你誰啊。”她險些站不穩,向後跌了半步,幸虧被他拉住,一帶,她竟然被拉入了他的懷裡。淡淡的薄荷味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聞過。“先生,這位女士是我的客人。”小哥警惕地看著陸猶,把他當成了居心叵測的壞人。陸猶深吸了一口氣,摘下了頭上的麵具。“我是她的丈夫。”他冷然說道。此刻,梨枝醉醺醺的,大腦裡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自己姓甚名誰都忘得七七八八了,隻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是個女大學生。小哥投來的詢問的目光,她搖了搖頭,“我才十九歲,還沒結婚呢。”“先生,請您放開她。”小哥聲音嚴肅了許多。陸猶看著懷裡爛醉如泥的女人。真是感覺嗶了狗了。他晃了晃她,“我是陸猶。”她一派天真地抬起頭,雙眼朦朧,“誰啊?”“……”“先生!”小哥起初隻是懷疑,現在越發確定麵前的男人不是好人,“如果您再不鬆手,我就要喊保安了。”陸猶壓根沒聽小哥講話,他隻關心懷裡的人。他摸了摸她的臉,才發現她的皮膚燙的嚇人,整個人就像是煮熟的蝦子,她不舒服地扭動著,海藻般的長發落下,空氣裡飄著一陣濃濃的酒味。他才晚來了一會兒,這他媽到底喝了多少?“我就喝了一杯。”梨枝伸出兩根手指回答道。陸猶神情肅然,眸子裡壓抑著怒火,燃燒著。“你給她喝了什麼?”他抬頭問向旁邊的小哥,聲音是吼出來的。全身的氣場驟然放開,小哥嚇了一跳。“客人……自己點的啊。”迫於壓力,小哥結結巴巴地回道。自己點的,你就給她喝?他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個調酒師追著她。要不是恰好趕到,想都不敢想會發生多麼危險的事情。理智和怒火再也無法克製,陸猶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這時酒吧的保安紛紛湧了過來,暴力分開了兩人,並且把梨枝從陸猶的懷裡搶了出來。“我要報警!”小哥喊道。陸猶被保安們架著,動彈不得,雙眼緊緊盯著梨枝,眼眶赤紅。梨枝已經斷片昏睡了過去,進入了夢鄉。十分鐘後,一輛警車停在了酒吧的門口。身穿製服的警察大叔下車,銳利的眼睛盯著場麵,“發生什麼了?”“警察先生,這個男人謊稱是這位小姐的丈夫,意圖帶走她,並且想要襲擊我店員工,嚴重影響了我們酒吧的營業環境。”中年的酒吧店長出來解釋道。警察又盤問了幾句,走到了梨枝的麵前。“小姐,這位男士你是否認識?”他確認道。回答警察的是幾聲呼嚕……警察方:“……”酒吧方:“……”陸猶:“……”“這位小姐點了我們這邊最烈的酒,現在估計是昏死過去了。”調酒師解釋道。說完他就感覺後背被什麼狠狠刺了一下。警察看向了被製服的陸猶,“你是中國人?”“對,她也是中國人,我是她的丈夫。”看來有點棘手,大腹便便的警察大叔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最終決定——“先帶走。”陸猶不願意,然而對方有槍,人又多,反抗無效,最終隻能被送上了警車。人生第一次坐警車,旁邊坐著睡如死豬的新婚嬌妻。陸猶的內心有點混亂,迷茫,無語……總之五味雜陳。早知道他就不該聽她的鬼主意同意來參加這個蒙麵派對。度蜜月被親老婆送上了警車,這他媽要是傳到國內得是頭版頭條,把人頭都笑掉吧。車輛在靜謐的街道行使,過了一會兒,車內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偶爾打個小呼,就跟水壺熱水開了聲一樣。梨枝的臉上還戴著滑稽的臘腸嘴麵具,睡得四仰八叉。外國警察都笑瘋了。陸猶瞪了他們兩眼,動了動肩膀,讓她靠上來更舒服一點。再看向窗外,星羅密布,一望無垠,偶有車輛掠過,霓虹燈勾勒出街道的樣貌,千篇一律,掃過就忘。這是一個糟糕的夜晚。卻也是一個難忘的夜晚。聽著她的呼吸,他吐出了一口氣。隻有她總會帶給他不可思議。作者有話要說:  陸猶:被老婆坑了,坑了就坑了吧,能怎麼辦,隻能寵著唄(攤手)———————————————心疼猶神三秒嘎嘎今天忙私事隻寫了三千字明天儘量多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