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衝到一半時，浴房門突然被打開，從外麵衝進來了一個人。
這小農院能有個浴房就已經十分不錯了，你不可能再過多要求裡麵還有屏風啥。
所以季遠川看了看光溜溜自己，再看了看那在泥水中泡過人，衝淋動作立刻停了下來。
季遠川本想將他轟出去，但一看那人手裡拿著不知是誰衣物和搓澡巾，他扭過身，背對著他繼續衝浴。
而顧長盛反射性地將門關緊，他目光肆無忌憚在季遠川身上侵略。
為什麼覺得後背熱了起來？這氣氛蠻尷尬，尬得季遠川隻想快點結束眼前局麵，他草草地衝掉了身上泡沫，隨意將身體擦乾後就開始將乾淨睡衣往身上套。
因為不習慣這個時代褻衣，所以他晚上一直穿著自製無袖直筒睡衣，不用係帶子，涼快又方便。
可就在他將睡衣往頭上套，視線重新恢複光亮時，他麵前站了一個被黑乎乎人影。
哈……什麼東西…哦……是人啊……
季遠川後退兩步，在對方明晃晃眼神中快速地將褲子也穿上。
“你又要做什麼？”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嗎？這樣誰能受得了啊。
“我……”
“……你先把自己整理乾淨吧，話等會兒再說也不遲。”季遠川打斷他，語氣頗不耐煩道。
“……好，夫子你先等等我，我很快就好……”
季遠川點了點頭，找了個離他較遠位置坐下，然後他很快就知道自己這一個舉動有多麼明智。
顧長盛衝澡速度那叫一個快，人影都看不太清了，隻瞧得見四處迸射水花和……泥點……
沒過多久，一個看起來乾乾淨淨人就重新站在了瞠目結舌季遠川麵前。
也不知借給他衣物人是誰，但看得出是個身形較瘦。顧長盛看起來並不健碩，也不乾瘦，可那身衣服穿在身上，被緊繃肌肉撐起，則顯得過於緊身了
不說彆，這長腿窄腰身材，看起來確實格外吸引人。所以季遠川就沒忍住多看了幾眼，然後強迫自己將視線轉移……
轉移到顧長盛直往下滴水發梢上，季遠川將顧長盛從上至下掃了好幾遍，才多久？三分鐘……還是…五分鐘？這人竟然連頭發都洗好了！
季遠川心中深深懷疑，顧長盛肯定沒有洗乾淨，也許胳肢窩就有一塊汙泥呢！
顧長盛開口及時打斷了思緒發散季遠川。
“夫子，我有話要問你……”
季遠川也說不出自己麵對顧長盛心情，生氣有之，不耐有之，無奈有之……總而言之，就是很複雜。
所以當諸多情緒交彙時，他反而無比平靜。
“你想問什麼？”問吧問吧，問完就趕緊走，實在不想再看到這家夥了，讓人頭疼。
顧長盛視線從季遠川白潔而輪廓分明臉，落到大開領口，又滑至被滴水長發潤濕腰間，他閉了閉眼，稍定了定神，聲音沉沉地道：“那日我自北疆回來，夫子你想與我說什麼？”
“什麼？”季遠川懷疑自己聽錯了，都那麼久遠事了，扯它作什麼？
顧長盛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手指動了動，可想到什麼，手最終還是回歸平靜，他慢慢道：“那日……夫子說會向我解釋，可是我當時並沒有聽，現在…我真很想很想知道，夫子要和我說些什麼。”
“現在還說那些有什麼意義？都過去了……”
“不，對我來說有意義。”顧長盛又往前走了一步，兩人距離瞬間縮了一大截。
季遠川頓時不滿了：“你靠這麼近做什麼，後退後退，我又不是聽不見。”
顧長盛這次卻沒有聽他：“若夫子不說，那我會日日都纏著夫子，一步都不離開。”
這話雖然聽著荒謬，但季遠川知道他完全做得出來，而且……掂量一下兩人目前實力，要是真動起手來，他好像打不過顧長盛唉……
“行行行，我說，說完了你總可以走了吧。”此時他沒有彆想法，隻有趕緊讓他離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