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來，轉入偏殿，裡麵放的都是他的東西，而屬於夫子的東西卻很少。
其中最醒目的當屬掛在牆上的一副灰撲撲的盔甲。
顧長盛一抬頭便能瞧見。
這還是以前夫子為他打造的，也不知是什麼材質，異常牢固。
隻是可惜不能大量製造。
尤其是那頭盔，用處頗多，困厄時，經常被他拿來為夫子做飯燒水，用完後洗洗又戴頭上了。
想到曾經的種種，顧長盛嘴角的笑意不免濃了幾分，可一想到昨晚的夢境，那笑便僵住了……
那隻是個夢罷了，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在告訴他得到了什麼。
所以，那隻是個夢。
隻是，已習慣掌握一切的他，不允許有任何半點的失控脫離他的控製，謹慎的他還是決定親自走一趟那夢中的寺廟。
夢中的他，在京都的一處山洞裡，找到了一個形如乞丐的老和尚，所以他決定去看看。
若是找到了……便殺了……
若是找不到，那就算了。
……
季遠川這邊回了家，可奇怪的是家裡大門竟然反鎖，他敲了許久的門也無人來開。
半年前，他將季母從青明書院接了過來，然後便買下了這個三進的宅子，將季宅的門匾掛了上去，再買了幾個下人。
一個看門的漢子，一個廚娘，兩個伺候季母的婆子。
至於長得好看的小丫鬟……他壓根沒在人牙子那瞧見。
記得當時他還特意問了問，有沒有長的機靈的小丫鬟，他好買去給母親解悶逗趣。
可人家跟他說，那種小姑娘都是按小妾標準培養的，長得標誌，口舌伶俐，而他想要的小丫鬟，則都是些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悶葫蘆，年紀小又乾了活，還粗心得很，不如買兩個有經驗的婆子劃算……
季遠川看那人說得辛苦，也知道自己若是真買回去了兩個貌美小丫鬟，這“人牙子”估計就沒好果子吃，便就買了兩個婆子。
所以，即使季遠川敲了許久的門也無人來應，他也不覺得是家中出了什麼意外，隻覺得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時脫不了身，亦或者是出門去了沒人在家。
所以他往街上溜了一圈，喝了杯茶，待他回來時，發現大門打開了，兩個上了年紀的婦人正往裡麵走。
季遠川仔細一看，那兩人不正是伺候季母的王婆和李婆麼？此刻滿手都提著東西，大包小包一堆。
這是上街采購去了？
季遠川提步上前，而即將要進入大門的王婆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一見到是季遠川，那起了皺的臉便笑了起來。
“主家回來了！”
李婆也回頭看，笑得燦爛：“主家您可回來了……”
這時門邊上又探出了一個頭，是看門的漢子孫樹，一張黑瘦臉笑得見牙不見眼：“主家您回來的太及時了！”
季遠川看了看麵前熱情得有些過頭的三人，心想他們以前可有對他的回家表示過歡迎？
好像沒有！
所以這是為什麼呢，在他不在的幾天內，家中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