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話未說完)(1 / 2)

仙台有樹 狂上加狂 10805 字 6個月前

誰知冉冉卻點頭, 還很欣慰道:“原來仙師您也知道蘇域不是好人,你一定納悶我怎麼比你強上這麼多吧?其實,我覺得是您在那個邪門皇宮裡呆得太久,靈力大打折扣的緣故!身為女子, 還是要小心些……不如我替你解脫了, 免得你再入那龍潭虎穴。”

說著她無視沐清歌圓瞪的眼睛, 徹底封住了她的嘴,然後貼好昏睡符以後,將她捆好塞入了一旁的櫃子裡。

沐冉舞被貼了金符,一時半刻也醒不來,這櫃子是空的,擺在這裡作擺設, 一時應該也不會有人翻動。一會等宮裡的人馬撤了,高倉和丘喜兒會過來處置她,免得她醒來回宮穿幫。

冉冉的身形跟沐仙師相仿。因為沐仙師臉上掛傷的緣故,進出都是頭上戴著帷帽的。所以冉冉也省了易容的麻煩,戴好帷帽就可以遮住自己的臉。

等她穿上了沐仙師的衣服後, 再試著清了清嗓子,降低音量學著沐仙師說話, 她天生也是個鸚鵡嗓子, 學人唱歌學得像,學人說話也惟妙惟肖,居然一路蒙混著複又回到車裡,一路回了皇宮。

雖然她模仿聲音甚像,但也隻是簡單的說出“出發”“出去”一類簡單的命令, 剩餘時間裡隻悶聲不說話,就這麼異常順利地回了西邊的宮殿。

畢竟戰娘娘喜歡坐華車高蓋, 每日進出幾次也是有的,侍衛和腰牌俱在,便可順利入宮,守宮門的衛兵已經見怪不怪了。

至於戰娘娘意誌消沉,不怎麼願意說話,身邊服侍的宮女和太監也並不奇怪。

這幾日,沐冉舞因為臉蛋破相的緣故,脾氣反複無常。她突然不說話,下麵的侍者都有如釋重負之感,也沒有人犯賤衝上去獻殷勤。

當冉冉回到了西宮,揮手遣退了隨從之後,先是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這屋子裡華貴得很,貴重的珠寶堆在桌子上,屏風上還掛著幾件華美的服飾。

冉冉知道沐仙師愛好奢靡之物,如今在她屋子裡轉了一圈,果然不假。

那個蘇域雖然在利用沐仙師,但出手也真是大方。像這樣的女人,師父光靠看病的診費養起來……應該會有些吃力。

冉冉分神想了一下,然後便坐在床榻上,試著調動自己的真氣。

果然如師父所言,自己丹田盈滿的真氣在入宮的那一刻,便消散得不見蹤影,怎麼都聚攏不起來。

當然,盤坐調息的時候,還是可以運轉經脈,安身健體的。

冉冉覺得沐仙師為了躲避三大門派,可真豁出去了。在這樣的氣場裡待久了,再高的修為也會折損很大。

按理說,仙師有不遜於師父的本事,完全可以自立門戶。可是不知為何這位沐仙師卻總是習慣著依賴彆人,拿著彆人當刀子用,或者是自己被人當刀子使……

這難道才是她真正的性格?

冉冉完全想象不出,以前那個恣意飲酒,縱情天地的女子,如今為何過得這般畏手畏腳。

想到這,她更加好奇蘇域這個人,他到底有多麼深沉的心機,能把兩世的沐清歌騙得團團轉,一直為他所用?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出師父所在的位置。想到沐清歌說師父應該還在宮裡,冉冉覺得這話很有道理。就算找不到師父,她也能找到師父脖子上的靈泉。

想到這,她掏出了曾易師叔做的那個小羅盤,這個跟秦玄酒當初拿的羅盤一樣,可以在靠近魔物的時候捕捉到微弱的波流湧動。

冉冉不打算入夜再行動。大齊的皇宮太大,她不能動用真氣,在夜裡行動反而惹人注意。

於是趁著今日難得的晴天,她戴好了帷帽,落落大方地領著幾個宮女走到禦花園裡散步去了。

那些三三兩兩的妃嬪們看到了戰娘娘的身影,都是遠遠打量,眉眼中帶著淡淡不屑。

畢竟沐清歌這麼一個妃不妃,嬪不嬪的女人,卻占據了宮裡最好的一切,分享著陛下的榮寵,的確讓人妒恨。

冉冉將臉藏在帷帽裡,看似隨意地走動,實際卻一直在查看著自己脖子上掛著的小羅盤。

師父的身上有靈泉,小羅盤應該能感知到些許魔物之氣。她反複走了幾次,發現每次朝著宮門東北方向時,那羅盤都回顫動幾下,似有所動。

她看了看東北方向,那裡有一座高高的樓閣,據說是先帝供奉開國功臣的所在,建在問潭的正中央。

問潭在二十年前經過擴建,已經是一片區域不小的湖水了。

不過當她準備朝問潭――也就是現在的問湖走去時,卻被人攔住,並告知她,那裡是皇宮的禁區,不許人靠近的。

冉冉隻作好奇心盛,又問這裡為何是禁地。那守軍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賠著笑臉道:“您也清楚,前天來了刺客,他一路逃竄到了問湖,最後一不小心,腳滑掉了下去,這屍首還沒打撈上來呢,這麼晦氣的地方,您還是莫要靠近了。”

冉冉知道自己現在無法靠近。可是聽了守軍的話,卻覺得心裡一緊。

她隻能先離開,同時心裡默默安慰自己:就算師父暫時在皇宮失了靈力,也絕不可能就這麼窩囊地被淹死。這裡麵一定有糊弄人的話,她須得趕快查明這湖裡的異狀……

就在她想得入神的時候,突然一個氣哼哼的女聲在冉冉的身後響起:“你怎麼還留在這裡,難道是被富貴衝昏了頭嗎?”

冉冉竟然沒有覺察到有人靠近,警惕地回身一看,原來是個氣質明豔,一身紅衣,濃眉大眼的妃子怒目立在了她的身後,然後毫不客氣地抓著她的手腕,閃到一旁的亭子裡。

“你們都下去,我要跟戰娘娘說一會話。”那位紅衣英眉的妃子吩咐著下人們道。

鑒於沐仙師欠揍的性格,冉冉不確定沐清歌有沒有得罪這位娘娘,於是隻默默不說話,讓這位娘娘自己先說個夠。

這位紅衣娘娘見她不說話,似乎急切得有些咬牙切齒,低聲道:“你是怎麼了?為何非要在皇宮裡長住?若是沒有安身之處,我父親在西北安城有彆院,你去那裡安心休養,至於怨水之毒,我也會想辦法給你弄來緩解的草藥。你若再停留在這裡,隻怕被人賣了都不知是怎麼回事!”

說這話時,紅衣女子一副恨不得將她立刻扔甩出宮的樣子。不過看上去並非嫉妒,而是……發自內心的關切。

聽這位紅衣娘娘話裡的意思,她應該是沐清歌二十年前的舊識,並且不太讚成沐清歌呆在蘇域的身邊。

看樣子,她對那位皇帝的城府算計也有很深的了解,似乎很怕沐仙師吃虧的樣子。

看“沐清歌”隻呆愣愣站在那不搭言,紅衣女子有些急了:“先前我看你出宮,還以為勸動你了,可你怎麼在天脈山走了一遭,又回來了?”

薛冉冉試探著低聲道:“……蘇易水被抓,你可知道?”

那位紅衣娘娘一愣,然後冷聲笑開:“這不是很好?你已經是死了一遭之人,萬萬莫要再鬼迷心竅。像蘇易水那等邪魔之人,你管他作甚?難不成他真的會隨了你的心願,變成好的?他那是根上爛了,沒有救的。就讓他跟皇上狗咬狗去,你遠遠離開這一切,才是正經。”

冉冉沒想到這位紅衣的宮妃對自己師父人品的評價如此之低。就算她是蘇域的小老婆,也不能如此詆毀她的師父啊!

而且這個“狗咬狗”……似乎她對皇上的觀感也不甚好。

就在這時,有太監走過來,皮笑肉不笑地對那紅衣女子道:“靜妃娘娘,您怎麼跑到這來,您的父親周大人剛剛麵聖,順便準備來跟娘娘請安,正在您的宮門外候著呢。”

這個紅衣女子,也就是靜妃娘娘聽了,冷冷瞪了那太監一眼,轉身便大步離去了。

不過她的步態可不像其他的宮嬪那般腳踏蓮花碎步,而是大步流星,走得利落瀟灑,看起來像是有習武的底子。

就在冉冉準備往回走的時候,便看見沐仙師的愛徒――那個林丞相的兒子林燁庭正在太監的引領下,前來找尋恩師沐清歌。

林燁庭方才應該也看到了靜妃娘娘湊過去跟沐清歌說話的情形,在向恩師拘禮問安後,便熟稔地向恩師說道:“靜妃娘娘的父親雖然高居兵部尚書,可父女倆都是一對榆木腦袋,聽說最近周道大人被陛下多次申斥,看來是失了聖心……她還未入宮的時候,好像跟師父您的關係甚好,所以徒兒鬥膽說一說,師父您還是要避一避嫌,免得被他們父女拖累了……”

冉冉一聽,立刻聽明白了,這個靜妃娘娘的父親周道,正是望鄉關秦玄酒將軍的老上司。

當時有人借著望鄉關兵卒投河的事情參奏秦玄酒時,是這位周道大人一力保舉了秦將軍。

不過周道跟奸臣林丞相一向是死對頭,現在林燁庭這小子見縫插針來進讒言,顯然是替他老子使勁兒。

薛冉冉對於林氏父子有種天然的反感,雖然不曾共事,但嗅聞其腐臭之氣甚久。

而且林燁庭這小子若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後,那麼她就沒法行事了。

於是冉冉勒緊嗓子,模仿沐仙師的聲音,冷冷說了師父的一字真言:“滾!”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朝著自己的宮殿走去。

林燁庭雖然也知道自己的恩師這兩日脾氣暴躁,但萬萬沒想到她今日竟然如此毫不客氣地申斥自己,一時也呆愣在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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