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波瀾(1 / 2)

波瀾

距離擂台不遠處的酒店頂層,幾個衣裝筆挺的男子站在陽台上,舉著香檳,頗為悠閒地看著下麵亂哄哄的場麵,在他們的眼中,這些武者跟舞台上的小醜一樣,言談之間充滿了不屑一顧和濃濃的鄙夷。

“大人這招真是高明,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這些人滾蛋了。”其中一個中年人恭敬地說道。

宣撫司司長陳田冷笑著說道:“這哪裡是我的主意,是兩廣總督的命令,要不然按照我的意思,這些家夥死了才是最好的,俠以武犯禁,內閣對武行太軟弱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少了這些人維持地方秩序,對於巡捕房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要是照我看,還不如讓王逸之先生去管理武行算了,那些莽夫也都認這一套。”這話一出口,立刻引來了附和。

陳田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似乎對王逸之頗為不滿,但是卻沒有說出口,心裡麵暗罵了一聲蠢貨,然後任

由窗外的涼風將他燥熱的情緒降低了一些。

佛廣武館一條街,往日熱鬨非凡的街道已經冷冷清清,取而代之的一群拿著報紙的人,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時而討論著,時而比劃動手。

“彆跟我說你功夫有多深,師傅有多厲害,門派有多深奧,功夫就兩個字,一橫一豎,錯的就躺下,站著的才有資格講話!”

《大宗師》下部的開篇就是這麼一段話,讓人震撼到不能自製,這完全跟武行表麵上弘揚的尊師重道相違背,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這句話說得千真萬確,一針見血。

同樣的廖民收葉洪聞為徒弟的時候,說的那句話也是意味深長,很多武館的武者都不是很明白腰間紮著的黑綢帶是什麼意思,就算有的大拳師對徒弟都是胡亂解釋,然而王逸之卻給出了不同尋常的見解。

“我七歲學拳於廖民,我是師傅的關門弟子,拜師那一天,他親手替我紮上腰帶,然後對我說,這條腰帶就算代表我的師門,我的師傅,一條腰帶一口氣,

上了這條腰帶才象征著練武之人,往後就要憑著這口氣做人。”

“一條腰帶一口氣!”洪文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麵無表情地對身邊的弟子,說道:“把這段話抄下來,傳給南拳門所有的武館和門派,讓他們也知道什麼是武!”

眼前的弟子乖乖聽命,誰都知道洪文傑跟王逸之不對付,但是偏偏這部《大宗師》寫的是真好,簡直是開天辟地的對武行進行了顛覆,上部是要武行革新,下部就開始寫更大的題目。

洪文傑沒有假手於人,戴著老花鏡,一個字一個字繼續看著,哪怕再困難也在努力,按照自己的理解在報紙上寫寫畫畫,他突然發出了咦的一聲,問道:“咱們佛廣有叫金樓這個堂子嗎?”

《大宗師》-佛廣最有名的玩場叫金樓,裡麵貼金鑲玉,是明國第一家敢修電梯的堂子,號稱太子進太監出,能讓一個人千金散儘,風塵之中必有性情中人,其中不少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一般人看金樓是一個

銷魂處,反過來看未嘗不是一片英雄地。

洪文傑的大弟子撓了撓頭,看到這一段後,說道:“師傅,隻怕是王逸之杜撰的,咱們佛廣最有名的堂子叫玉滿樓,也沒聽過有什麼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