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阿生揮了揮手,讓自己的手下也散開,然後帶著兩個小弟進了茶樓。
此時的茶樓內,王逸之正跟孟小秋聊天,他發現這個女孩兒非常有性格,對戲曲也很有想法,於是說道:“我剛才看了你們的表演,戲曲唱功不必多說,自然是好的,但是千篇一律未免有些枯燥了,不妨變一變。”
餘忠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屑一顧,在他看來因為王逸之的話明顯是要在美人麵前顯擺,卻說出來的話確是個外行。
孟小秋微微一笑,說道:“先生,之前每年我們戲班都會請大學生或者教授寫新戲,而戲曲更講求的是內涵,是底蘊,比的是嗓音,是功夫。”
“嗬嗬,你可彆跟我說世界上有什麼不變的,唱、念、做、舞、化妝、服裝、音樂伴奏、演出劇目等方
麵,都能找到突破口。你們就沒有想過穿新裝唱老戲,或者穿老戲服穿新戲?
還有你提的什麼新戲,不外乎是蹈襲前人,帝王將相,才子佳人。同一個故事,翻來覆去的重新寫,換一個詞就是新故事了?”王逸之說道,他打開了話匣子就有些收不住了。
孟小秋眼睛一亮,問道:“那先生認為新戲應該寫什麼呢?”
“戲曲取材應該從身邊的事情入手,突破傳統戲曲的局限性,最好是抓住社會熱點新聞和大事,以警示和勸告為思想。
其次就是增加身段和表情,讓表演生動起來,做到跟觀眾有所互動。
在唱腔上麵要吸收其他劇種,其他行當的和民間音樂,創造出新的唱法。”王逸之說到這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
“您說的還是戲劇嗎?我聽著倒是跟西洋戲有些類似阿,這位…先生,我們戲曲行業有自己的規矩。”
餘忠路有些擔心孟小秋被蠱惑了,連忙說道。
戲曲行業跟武行一樣都是有些舊規矩,違反的人被視為異類,今後很難再混下去。
霍雲修冷笑著說道:“嗬嗬…你知不知道你們有多大的造化,能得到我師傅的指點,哼!蠢貨!”
輕輕一哼,聲音如同悶雷一般炸響,讓餘忠路和孟小秋都嚇了一跳。
餘忠路更是緊張,不過看到王逸之似乎沒有生氣的意思,就結著霍雲修的話,問道:“不知道先生是?”
“你似乎不信我的話,沒關係。”王逸之搖搖頭,沒有自爆姓名,反而鄭重其事地對孟小秋說道:“戲曲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是一定要變的。我今天看到你們排了一出戲《貴妃醉酒》,其實用西方的高音與京劇融合,還有新的唱法。”
他在紙上寫了起來,然後將紙遞給了孟小秋,說道:“曲調也可以給你,你不妨試著唱一唱。看看是不是要比老戲更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