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懶得理會趙靚穎。
這種自以為有些本事的女人，就不能慣著。
“你！”趙靚穎沒想到葉風如此乾脆，胸脯再次顫抖起來，怒不可遏。
小護士徐青青美眸眨動，不知如何是好。
就是此時，一名老嫗佝僂著身子，停在了天下第一醫館門前。
當見到許濤時，老嫗蹣跚著腳步來到許濤近前，滿是褶皺，蒼老無比的雙手抓住許濤的胳膊，嘶啞道：“許大夫，我不治了，你把錢還我吧！我求求你了！我家為了我的病，都給我害慘了，這日子已經沒法過了，求求你行行好，把剩下的錢退給我好不好？”
老嫗眼中含著熱淚，眸子中儘是絕望與淒然的神色。
“老太婆，你胡說八道什麼！”許濤臉色一獰，直接朝著老嫗踹了一腳。
年邁的老嫗跌落在地，可仍然跪著抱住許濤的大腿，哽咽道：“許大夫，我在你這看了三年病，就這三年家裡的車子房子都賣了，可我這病一點沒見好的，許大夫，我真的醫不起了，我這老太婆不能害了我的兒子兒媳，他們孝順，可我不能拖累他們，你把錢還我，我不治了！我不治了！”
“老太婆，你那是定金，概不退還的，還有！什麼叫看了三年，一點沒見好？沒有我們蓮福堂，你三年前就死了！就你患的這病，壓根就沒法治！你可彆想著訛詐我們，我們蓮福堂可有專業的律師，若是你敢鬨事，信不信我再讓你賠一筆錢！”
許濤猙獰著臉，一腳甩開老嫗，罵咧道。
老嫗跌落在地，心如死灰。
“咳咳……”老嫗咳出一口黑血，慘然一笑，抬頭看了一眼許濤凶惡的模樣。
“老太太，你怎麼了？”趙靚穎立即迎了前去，扶助老嫗，語氣溫柔。
“怎麼了！這老太婆得了壞死病，早就沒得醫了，現在還想訛詐我們蓮福堂醫館！”許濤啐了一口。
“不是這樣的……是他們口口聲聲說能治好我，為此我們家把什麼都賣了，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我們家被我這老太婆害慘了，我對不起我那孝順的孩子！”老嫗老淚縱橫。
小護士徐青青眼眶含淚，不忍看著這一幕，彆過頭去。
趙靚穎立即檢查著老嫗的身體。
果不其然是壞死病！
而且已經到了藥石無效的地步。
趙靚穎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身為醫者，最無力的時刻恐怕就是此時。
即便你想拚儘全力去救一個人。
但往往回天乏術。
這一刻你甚至會去懷疑自己所學的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趙醫生，彆掙紮了，沒用的，這老太婆早該死的。”許濤不屑道。
“閉嘴！明明沒有辦法，你為什麼要誆騙老人，非要榨乾老人家裡的所有錢財，許濤！這就是你的為醫之道？難道你就不會良心不安嗎！”趙靚穎目光冷冽。
“趙醫生，醫生也是人，也是要賺錢的！趙醫生，你就是太天真了。”許濤冷笑道。
“姑娘，謝謝你。”老嫗滿是褶皺的手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眸子中已經有了死意。
她不能再連累自己的家人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結束自己的性命。
雖然她是多希望再抱一抱自己的親孫子，再多陪自己的兒子一程。
可沒辦法……
家裡已經沒錢再讓她折騰了。
老嫗踉踉蹌蹌的站起身子，鬆開趙靚穎攙扶著的手，一步步朝著河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