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談論起她的性格，職員們不約而同都是一副微妙的模樣了，想說什麼又不敢說出口，最後是什麼都沒說。
雖然才共事幾個月，但張菁知道嵐玖絕對不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不是說她有多窮凶極惡，而是她根本不懂人情世故為何物。
應酬吃飯喝酒可以，彆想著她能露出半分笑意來，更彆說阿諛奉承了。如果碰上借酒生事的，她也能利落地給人腦袋開個瓢，要麼就拎著人領子往牆上扔，就算見了血，眼裡麵上也不會有半點波動，好像已經司空見慣了一樣。
饒是見多識廣的張菁都受了不少驚嚇，更彆說那些沒工作幾年的公司職員了，難怪都沒人敢談論她。
而且沒有好處的事嵐玖一件都不會做，哪怕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項目，她也不會順水推舟做個人情。
嵐玖就是這種人，不會對任何人釋放善意，我行我素到了極致。
所以張菁才會疑惑，嵐總都為人一擲千金了，怎麼還沒什麼動靜，對明星來說金主緋聞可是大事，請人吃飯道個謝不過分吧。
要麼就是因為……
“張菁，你想說什麼？”
嵐玖視線依舊停留在手中的文件上，頭也不抬地問了句。
張菁意識到自己看得太明顯了，猶豫幾秒還是沒壓過心裡的好奇，問道：“熱搜的事，嵐總沒有告訴顧先生嗎？”
嵐玖放下文件，平靜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張菁身上，不緊不慢地說了句：“張秘書，我不是那種做了點事，就一定要得到糖果的孩童，那樣太幼稚。”
她堂堂大乘老祖，怎麼可能做那種故意討表揚的行為。顧涼未沒事就行，其他無所謂。
張菁抬手推了推眼鏡，道：“……我知道了。”
看來她對自己上司的了解程度依舊不夠，還要繼續觀察。
周五晚上，酒店門口。
“嵐總，聽說周總已經到了。”張菁看著依舊安步當車的嵐玖，十分委婉地催促一句。
嵐玖掃了她一眼，不以為意地：“約定的時間還沒到。”
自己這秘書似乎有些性急，每次跟合作對象見麵都喜歡催她。
張菁這下沒說話了，隻是心裡有些無奈，她之前明確說過這件事，但嵐總從沒聽進去過，每次還是踩著點到地方。
索性每次合作都談下來了，所以這次她也就意思意思地催了一下。
進電梯的時候，嵐玖餘光中似乎注意到什麼，側首看過去。
走廊的另一邊，走過一對男女，左邊那個男人背對著她，留著長發。
兩人很快消失在視野裡，嵐玖收回視線，沒將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
顧涼未應該是在劇組拍戲，不可能出現在這兒。
——嵐玖本來是這麼想的。
結果半個小時過後，在她談完工作離開時，她在酒店門口看見顧涼未和一個短發女人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嵐總？”
張菁開了車門，發現嵐玖沒有動作，下意識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邊將車門關上。
“那不是顧先生麼。“張菁對於這個自家上司格外上心的人，她還是有些印象的。
看見他身旁的人，張菁又開口了：“另一位，似乎就是鴻薈製藥老總的千金宋大小姐，宋醉薇。”
張菁不露痕跡地瞟了嵐玖一眼，她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隻是那雙狹長的眼睛裡似乎多了些什麼情緒，看起來幽暗又粘稠，像滴了墨一樣。
張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