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外室如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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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夫人可認得公子征?”

搭在門上的五指下意識用力,木門發出嘎吱一聲響,女子臉上泛出些許勉強,眼神胡亂飛瞟,少頃,略有些畏縮地瞄了一眼姒雲,小聲道:“不知兩位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夫人,”姒雲抵住她還不及合上的大門,近前一步,仿若尋常道,“外頭的雪實在太大,夫人可否容我兩人進屋吃盞茶?”

看她許久,女子輕歎一聲,側身讓出身後,屈膝道:“寒舍偏陋,還望兩位莫要嫌棄。”

姒雲兩人輕一頷首,隨她步入內室。

女子實在妄自菲薄,說是寒舍,內裡實則窗明幾淨,他兩人目之所及皆纖塵不染,除卻一把剪刀落在了窗台上,各處皆井井有條。

裡間雖不算開闊,卻也置了一桌三椅。臨窗是張竹榻,榻上有隻矮幾。幾上放了一個細頸花瓶,一枝寒梅正盈盈吐芳。

竹榻另側的窗台上有隻三腳金獸香爐,香氳正嫋嫋。

“寒舍簡陋,還望兩位不棄。”

姒雲收回四下打量的目光,接過女子遞來的茶,看清她端著茶盞的雙手,目光微微一怔。

彼時她行禮福身的姿勢有些牽強,姒雲還以為是拘謹之故,而今看清她的雙手,肌膚粗糙,指節變形,全然不似大家閨秀,反而像時常在田間勞作之人。

姒雲想起糖水鋪的老伯所說,公子征初來鎬京便納了她為妾,不自禁思量,若她並非風月場中人,公子征與她如何會相識?若是尋常百姓之女,又為何會答應他當了外室?

餘光裡映入女子頻頻偷覷的目光,姒雲陡然回神,接過茶杯,若無其事道:“妾身姓姒,還未請教夫人貴姓?”

女子欠身施了一禮,柔聲道:“鄙姓梅,因與公子在那圓月拱橋上初相見,公子賜名如月。夫人若是不棄,喚妾身如月便好。”

“圓月拱橋?”姒雲一怔,“你是說,去往北岸那座圓月拱橋?”

梅如月垂下眼簾,輕輕頷首。

“妾身冒昧,”姒雲看著她的眼睛,正色道,“圓月拱橋往北畫舫如織,倚紅偎翠,夫人為何會突然往北岸去?”

梅如月手裡的茶輕輕一顫,三兩道漣漪映入眼簾,她倏地彆開臉,神色黯然道:“若非遇見公子,奴家早已淪落風塵,何來今時今日的安穩?”

姒雲眯起雙眼,突然道:“梅姓,在京畿之地似乎不太常見。”

梅如月丹唇輕抿,柔聲道:“不瞞夫人,奴家本是繒國滸城人氏,因家中出事,不得已來來京畿投奔遠親。哪知遠親早已不在,加之盤纏用儘,奴家彆無他法,隻得去北岸……”

“去北岸的路上巧遇公子征,而後一見傾心?”姒雲下意識挑眉,如是橋段,幾人會相信?

梅如月眸間漾盈盈,頷首道:“奴家福薄,能得公子青眼,已是求之不得,不敢再求更多。”

所以心甘情願住進小澧河小院,所以不求名分,甘為外室……

可她的樣貌……雖說以樣貌來評判女子有失偏頗,太過淺薄,可與公子征於圓月拱橋狹路相逢,除卻樣貌和身段,他還能看見何物?

若隻看樣貌,現如今的梅如月雖明妍動人,與公子征初相見之時——若她所說屬實——繒國與鎬京相去甚遠,一連奔波數月,彼時的她必定風塵仆仆,蓬頭垢麵。

公子征閱人無數,又流連北岸方歸,如何會對路邊一名庶人之女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