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沒什麼大事,風藏雨又閉關了,平銜雲平日裡也是忙著內門的一些事宜沒空管她,隻有蕭緹楨有時候會來看看她新的一套劍法練得怎麼樣,不過修道一途本就是一個人獨行的路,更何況寰中息府還秉持逍遙道,逍遙逍遙,大部分時候還是得自己管自己。
但唯獨有一件事讓施應玄感到有些棘手的,便是千端道君讓她每月末去往聞清鐘的事,她沒告訴其他人,隻在今晚的時候和張絎青說了,張絎青聞言也有些意外,說:“千端道君千昆玉嗎?她不是器修嗎?”
施應玄坐在躺椅上支著腿,說:“是啊,我也不曉得。”
張絎青問:“那你去嗎?”
施應玄道:“去吧,我答應了。”
張絎青點點頭,眼神有些複雜。
他太了解施應玄,正如施應玄也同樣了解他,她當時擇劍道很大一部分是受平銜雲的影響,對方一劍當先救他們於危難,她便也想持劍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不再遭受同樣的命運。
想了想,他問:“你喜歡習劍嗎?”
施應玄沒什麼猶豫地點點頭,有些奇怪地說:“喜歡啊,為什麼這麼問?”
張絎青道:“那你喜歡煉器嗎?”
施應玄這回頓了頓,遲疑道:“其實……也挺喜歡的。”
張絎青繼續問:“那畫符呢?”
施應玄擺擺手:“這個一般。”
張絎青給出建議:“那你就劍器雙修嘛,像我師兄雖然擇了符道,陣術上也頗有造詣。”
施應玄點點頭,沒說什麼,眼神落在窗外,似乎在思考。
仙京道中擇多道而修的人不是沒有,相反還有很多,每個人都希望多擇一道就能事半功倍,但到最後反而一道都未修成,像葉還盈那樣真的能修兩道的人少之又少,自己真的可以嗎?
她自詡不是什麼天才,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人生目標,曾經是想著怎麼活下去或是怎麼痛快的死掉,而現在隻是想平平淡淡的活著,直到她該走向終點的那一天。
飛升成功的例子太少,她不覺得自己會是那個個例,真的到了身死道消的那一天,她想她也會平靜的接受。
見施應玄看著窗外陷入了沉思,張絎青抬步走到了她身邊,和她一起躺進了寬大的躺椅裡,施應玄神色未變,在他傾靠過來的時候自然地和他碰了碰嘴唇。
張絎青笑了笑,靠在她懷裡,繞著她的一縷頭發把玩,良久才聽見她說:“可以試試。”
施應玄一向是謀定而後動的,她不想乾的事情,誰逼也不成,但要是她想乾,也必然是要做到的。
張絎青知道她已經做好了決定,輕輕嗯了一聲,抬頭望向她的眼睛,突兀又自然地轉了話題,說:“那我們也試試?”
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他那點破脾氣好像都收斂了個乾淨,十幾年來從沒見過他這麼乖的時候。
施應玄挑了挑眉,問:“真來?”
張絎青說:“來。”
施應玄傾身過去,語氣也沉緩了下來,低聲說:“那你打開靈府,讓我進去。”
靈府是一個修者的關竅所在,最為重要也最為脆弱,向彆人打開靈府無異於任人宰割,隻有道侶雙修之時才會有這項舉動,也就是神交,但願意做到此步的道侶也少之又少。
張絎青神色都沒變,隻說:“去床上。”
施應玄道:“怎麼?”
張絎青貼著她的唇瓣說話:“我怕我哭得站不住。”
施應玄眼裡浮現出一絲笑意:“你還挺了解自己的。”
張絎青不置可否,起身往床邊走去,施應玄跟在他身後慢吞吞地走上來,慢條斯理的舉動和漫不經心的眼神讓張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