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嗯?”
隋離:“挺醜。”
下人頓時滿臉通紅,不敢再出聲。
隋離也覺得實在沒甚麼好看的,便轉身走了。
此人習武也不成。
若是個厲害的武夫,他這院中怎麼會連一樣兵器也沒有擺?更不必提練把式的樁子。
可見那腰間佩劍,也不過是作裝飾罷了。
似他這般跟隨邪修去,恐怕還真容易死個透。
卻說另一廂。
烏晶晶認認真真在那裡想了會兒,要不要去為季垣收屍呢。等抬起頭來……
“嗯?夫君怎麼走了?”烏晶晶問阿俏。
阿俏:“可能生氣了吧。”阿俏不遺餘力地渲染著隋離這個人有多麼小心眼兒。
“為何生氣啊?”
阿俏愣了下,心道,吃醋?
可這個冷冰冰的,甚是凶惡的男人,也會吃醋麼?
這邊主仆沒議論出個結果,隋離倒是回來了。
門“吱呀”一聲推開,隋離還沒站定,便聽得烏晶晶脆聲道:“我想好了。”
什麼想好了?
烏晶晶抬起臉來看著他,道:“就不去替他收屍了。”
隋離麵色不變,在一旁坐下,淡淡問:“不喜歡他了?”
烏晶晶:“事有輕重之分,眼下自然是送夫君回故鄉更為重要啊。”
隋離唇角抿了抿,他低低應了聲:“嗯。”
罷。
隋離道:“明日我畫個符,讓王府的人拿著符作指向,去尋季垣的屍骨就是。”
烏晶晶點點頭:“夫君懂得真多啊,還會畫符。夫君還會畫什麼?”
隋離對上她一雙澄澈眼眸。
心道,還能畫一張將你這小妖怪煉化的符。
烏晶晶沒得到隋離的回應,也不覺失落。
她自個兒咂咂嘴,又道:“他左右都已經死了,萬不能再死一個了……若是還尋不著簪子,我們便走罷。”
隋離:“……”
所以他勝出季垣的原因,僅僅隻是他是個活的,季垣是個死的?
“仙長可在?”門外突地傳來了下人的聲音。
烏晶晶應了聲:“在。”
下人捧著筆墨紙硯進來了,道:“請仙長將簪子的模樣畫在上麵,府中已經集結了人手,正等著去尋呢。”
烏晶晶連忙從貴妃榻上滑下去,提筆蘸墨。
……畫了根燒火棍出來。
下人:“仙長的簪子長……長這樣?”
烏晶晶皺起臉:“自然不是,這紙筆不大好用。”
她回頭看隋離:“夫君會用嗎?”
隋離:“會。”
他曾繪過上古修士洞府中懸掛的琅嬛金蓮並開圖,太乙宗的弟子,便是靠著那幅圖,得以安然無恙地走出洞府秘境。
烏晶晶聽他說“會”,便乖乖等了會兒。
隻是半晌也沒等到隋離下一句“我來幫你”。
烏晶晶隻好又喚:“夫君,你替我畫罷。”
“我也不曾見過那簪子的模樣,如何畫?”隋離反問她。
一旁的下人擦了擦額上的汗,道:“不如……不如小的去小郡王書房再找一找。小郡王很是喜歡畫身邊的東西。興許、興許將它畫下來了呢?”
隋離掃了他一眼。
隋離:“也並非全無他法。”
烏晶晶雙眸一下亮了,她從椅子上下來,到了隋離身前,巴巴地望著他:“什麼法子?”
隋離:“你將你識海打開,我探入你識海中,自然能從你的記憶中搜到了。”
烏晶晶俯在他耳邊,輕聲問:“識海是什麼?”
隋離:“……”
差點忘了,這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妖怪。
隋離微微側過臉,低聲同她道:“你連這也不知曉,那便無法了。”
烏晶晶急了,一下騎到了他身上去。
她頭上的珠釵流蘇,都一下掃過了隋離的額頭。隋離身形一僵,又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將她甩開。
烏晶晶將下巴擱在他的肩頭,湊得更近些,在他耳邊輕聲道:“你讓我進你的識海裡去,你教教我。”
她那發絲亂飛,在隋離的臉頰上輕輕撓過。
好像牽動得渾身都有些癢了起來。
隋離垂眸,一下攥住她的發絲,輕輕卷了卷。
然後那縷發絲就不再亂飛了。
果然是什麼也不懂的小妖怪,滿嘴胡話。
修士的識海,哪裡能隨意侵入?
他若是一個不慎,就能將她探進去的靈識絞個粉碎。
一旁的下人再度擦了擦汗,總覺得這不是自己該看的。
他囁喏道:“小的要不先去找找吧?”
隋離頭也不回地沉聲道:“站住。”
話音落下,他一下按住了烏晶晶的頸側,輕輕摩挲了下。
“癢。”烏晶晶悄聲道。
隋離沒出聲。
那處是小妖怪的死穴,若是小妖怪心有不軌,他輕易就能捏死她。
他扣住烏晶晶的另一隻手腕,拉起她的手,也搭在了自己的頸側。
他道:“若你靈識疼痛,就掐我一下,知道嗎?”
她的力道,自然殺不了他。
但足以叫他記得,不要將她的靈識絞殺乾淨了。
烏晶晶從沒見過這等陣仗,忙輕輕地應了聲:“嗯。”
隋離當即關閉了四感。
烏晶晶見他閉上眼,也忙跟著閉上了眼。
隻有一旁的下人震驚又害怕又痛苦,總之是說不出的酸爽。
您讓我站在這裡,就是為了看這個的嗎?
我們小郡王都死在外頭了,您還在他家裡,和他前未婚妻這樣親熱,是不是多少過分了那麼一點呢?
作者有話要說:下人:痛苦.jpg
還想寫一章來著,但是寫不完了,姨媽期真的好容易累嗚嗚。明天再乾,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