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碼歸一碼,剛剛本王誤會了你,需要向你道歉。而本王識人不清的事情,會去軍營自請軍法處置。”
夜色濃重,墨桀城的聲音低醇,在深深的夜色中還顯得悅耳動聽。
紀晚榕腳步一頓,還想往屋子裡頭走,“你去軍營領罰與否,與我無關,也不必跟我說。”
墨桀城卻突然上前一步,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領罰的事情是與你無關,可本王剛剛因為誤會,掐了你又推了你,本王允許你報複回來。”
他帶著溫度的指尖,觸碰到了紀晚榕冰涼的手腕,又驟然收了回去。
紀晚榕聽著,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感到十分的無語。
他突然的舉動,大概是怕她因為剛剛的事情,懷恨在心,怕她不會好好治療董必成吧?
可他自幼習武,皮糙肉厚、肌肉緊實,自己那小胳膊小腿,捏著都費勁,還怕把手給剌傷了。
她抽回自己的袖子,甚至沒有看墨桀城一眼,便自顧自的往回走。
墨桀城被下了麵子,也不惱,隻是轉頭望向了自己的貼身侍衛,重舟。
“重舟,你來,掐我的喉嚨,用儘全力,彆留力氣。”
他的聲音還有幾分嚴肅,不像是看玩笑的意思。
重舟:?
他瞪圓了眼睛,表情驚悚的望著墨桀城。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墨桀城的話驚掉了下巴。
重舟是墨桀城特地培養的隱衛,也是寒王府的侍衛之首,在江湖上武功都是排的上號的。
讓他掐王爺?
他怕一個不留神,把王爺的脖子都掐斷了。
可墨桀城還是在麵無表情的催促,“掐了我,再推我一把,跟我剛剛對紀晚榕做的一樣。”
在墨桀城的催促之下,重舟也隻好照做。
他猛地掐上了墨桀城的脖頸,一邊掐,一邊欲哭無淚,“王爺,對不起!屬下也不想的!”
重舟雖然留了幾分力氣,可墨桀城那張英俊的臉,還是不可避免的漲紅了,隨後又有些發紫。
這是他乾過最難的差事了,頭一次掐人,掐的他雙腿發軟,雙手發抖!
見自家主子馬上要被他掐的背過氣去,他急忙鬆開了手,又想到了墨桀城的命令,慌亂的將墨桀城往牆邊一推。
轟隆的一聲。
大牆猛地塌出了一個洞,墨桀城癱倒在漫天的灰塵中,猛地咳嗽了兩聲,吐出了兩口鮮血。
原本在屋子裡的紀晚榕,目瞪口呆的看著塌掉的大牆,往外就能看見他們主仆兩人。
她太陽穴的青筋都在抽搐。
重舟也沒有想到自己輕輕一推,竟有這麼大力氣。
他慌裡慌張的將墨桀城扶了起來,“主子,對不起!屬下從前都是殺人,從沒有傷過人,控製不好力道!”
墨桀城猛地咳了一聲,腦袋還有些發暈,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硬著頭皮道,“無礙,這是本王該受的。”
等重舟將墨桀城扶了起來,又小心翼翼在他耳邊問了一句,“主子,您是不是突然喜歡上紀晚榕了,為什麼要為她做這些事情?”
墨桀城幾乎是毫無猶豫的開了口,“沒有,本王很討厭她,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上她。”
“隻是一報還一報,本王做錯了事情就必須承擔。既如此,她也能不使手段的安心照顧董將軍了。”
王爺道歉,原來是擔心王妃會使手段,故意虐待董將軍。
重舟抬起眼,火光映著墨桀城冷冽的側顏。
他在墨桀城的眼底,看見了對紀晚榕深深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