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儘可能的將人解救出來,多一個便好一個。
紀晚榕想到這裡的時候,抬起頭,便看見自己已經到了三樓的木門前,她將自己的令牌遞給了兩側看守的士兵,士兵便將她放了進去。
紀晚榕在進來的時候,便做好了心裡準備。
可現實中的三樓,是與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同,並不是猶如地獄般的存在,不是大火燒的猩紅,角落裡放著沸騰的油鍋,地上隨意的扔著頭顱,鮮血在地上流成了血泊。
大概是時辰還早,三樓還沒有開始乾活,所以連那日女子絕望的嘶吼聲,紀晚榕都沒有聽見。
而紀晚榕麵對著的,則是一片安靜,這安靜與尋常的安靜不同,就像是失去了生命力的死亡。
偌大的三樓分成了無數個房間,每個房間都嚴嚴實實的關著閘門,在外麵看不見裡麵的布置,此刻的沉默便有種莊肅穆的氣氛。
雖然安靜,但是讓紀晚榕感覺渾身冷冷的,一切都靜的詭異。
聽見風聲,知道紀晚榕提前來了三樓,三樓的主管這才匆匆忙忙的從床榻上爬了起來,一邊穿著衣裳,一邊來迎接紀晚榕。
這偌大的三樓,是女子的煉獄,可三樓的主管卻是一個男子。
這男子約莫中年,下巴上生著一撮小小的胡須,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看著便是個好相處的。
可紀晚榕看著他的麵相,眉毛短短,眉骨凸出,顴骨過高,印堂有紋,便知道他手上的人命是數不勝數,身上拖著無數的怨氣,才顯得身子是這樣的沉重。
“錢兒姑娘?沒有想到您竟是到的這樣早,屬下真是有失遠迎,招待不周啊!”
紀晚榕麵上笑笑:“不過是新官上任,對很多東西都不甚了解,所以想著先來看看,熟悉熟悉。”
她說完這話,便朝著那看守來的地方走了幾步,不經意的朝著他問起:“剛剛你來的地方,就是你平日裡住的地方?”
那主管急急點頭:“是這樣的,三樓的布置和您的一樓,還有其他樓都是一樣的!這工作的地方乾燥,咱們休息的地方便是有些潮濕!”
紀晚榕聽見這話,點了點頭。
看著布置是一樣的,休息和工作的時辰,也還是一樣的,知道這個便好了。
於是她腳步一轉,徑直朝著那一扇扇閘門緊緊鎖著的房間走去:“若是這睡覺的地方都是一樣的,那也沒什麼好看的了。”
“你便帶著我去看看那房間裡頭的東西吧,了解之後,我日後便更好管理。”
這小胡子胖主管聽見這話,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眼下這位是新來的,自然流程會與從前不同。
念著她如日中天的勢力,看守也沒有猶豫,便帶著紀晚榕去了其中一扇的門邊,隨即便是用鑰匙打開了閘門。
“如今還不到工作的時辰,隻能讓您來看看咱們工作的環境了!”
轟得一聲。
那閘門一打開,紀晚榕便能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味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