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權臣在上(十)(2 / 2)

宋蓮笙心裡的愛慕之情更是此起彼伏,旁人看了她都走不動路,若是給一個笑臉更是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唯獨溫欽不一樣,他並不看重美色,更看重的是內心。

雖然父親一直說溫欽不是良配,可他總會娶親的不是嗎,既然如此,自己為什麼不能成為那個嫁給溫欽的人?

“溫欽,敬你一杯。”宋蓮笙捏著酒盅,見溫欽的酒杯空了,笑著拿了一旁的酒壺倒在他的杯中。

一旁的梳雨臉色變了變,這酒壺上被她做了手腳,上下相隔,將酒與水相隔開。若是給彆人倒酒倒出來的便是酒,若是給溫欽倒,便按住一處,倒出來的就是水。

這宋蓮笙自然不懂其中的規矩,倒了酒水給溫欽,還嬌羞地捧著酒杯遞到溫欽的手中,“溫公子,請喝酒。”

梳雨臉色變了變,“主子!”

溫欽端著酒杯,若是不喝實在是不給麵子,想想自己的酒量應該也不會特彆淺吧,一飲而儘,麵上頓時浮上一抹紅色。

站在他麵前的宋蓮笙簡直看得呆了,怎麼會有這樣俊美的人,一瞬間臉上滿是粉色,像是忽而綻放的玫瑰,嬌豔的讓人想要采摘。

梳雨閉了閉眼,再睜開有些無奈。

溫欽沒想到這酒這麼烈,喝完之後整個人都是暈暈的,再一看麵前的宋蓮笙居然還好好的,忍不住有些懷疑自己的酒量。

宋蓮笙還想再多說幾句,梳雨上前冷聲阻止道,“宋姑娘回去吧,主子還要和四皇子喝兩杯酒。”

宋蓮笙無奈,不滿地瞪了眼梳雨,隻得磨磨蹭蹭地回了位子上。

梳雨一隻手扶起溫欽,“主子,您不能喝酒的…算了,咱們走吧。”

溫欽乖乖地跟著梳雨離席,隻是走了沒多久就不願意走了,“梳雨,我走不動了。”

梳雨擰眉,看著坐在地上朝她伸手的溫欽,有些無奈,“再走一會兒好嘛?馬上就到了。”

“走不動了,梳雨,你背我。”溫欽真的看不出醉意,長睫垂下,可憐兮兮的模樣,臉頰紅撲撲的。

梳雨心都軟了,“奴才去找人抬軟轎好不好?”

溫欽乖乖點了點頭,“好。”

溫欽坐在附近的亭中,趴在桌子上等著,沒過一會兒又來了一個人,見溫欽一個人在這裡坐著,頓時心中喜意。

“溫公子?溫公子?”宋蓮笙見溫欽隨梳雨離開就有些奇怪,悄悄跟了過來,見溫欽好像有幾分醉意,梳雨似乎說了什麼,急匆匆地離開了。

溫欽聽到這聲音隻是迷茫地看了幾眼,醉的不省人事。

“真的醉了?”宋蓮笙看了簡直是心都化了,溫欽醉了怎麼會這麼可愛,懵懵懂懂的樣子軟軟的,“溫公子可有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沒有…”溫欽口齒不清道。

“那溫公子覺得我怎麼樣?”宋蓮笙焦急問道。

“你是誰?”溫欽眯著眼睛看了半天也沒有看清楚。

宋蓮笙手都在抖,“宋蓮笙!我是宋蓮笙!”

“我很喜歡你…”溫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眼睛微微泛光,“的裙子…很漂亮…”

“……真的是醉了……”白激動一場,宋蓮笙有些無奈。

看他醉的這個樣子,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了,隻是自己實在是不甘心,宋蓮笙見他真的醉得連人也不認識,有些蠢蠢欲動。

“可不可以親一口啊…”宋蓮笙盯著他的臉不放,見他迷惘地眨了眨眼睛,長睫一翹一翹的,實在是心動不已,“就輕輕碰一下…”

這樣說著,宋蓮笙也忍不住越靠越近。

“宋姑娘,你在乾什麼?”一聲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嚇得宋蓮笙連忙站起身,急匆匆地就跑了。

沈淩微微皺眉,走上前見溫欽醉醺醺地坐在那裡,歪歪斜斜地似乎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連忙走上前拉住他,溫欽靠在他的腰上,含糊道,“沈伴讀,你來了,剛好,我們一起去捉鬼。”

“……”

“一起上天。”

“……”

“沈伴讀你會飛嗎?”溫欽抓著他的玉帶,蹭了蹭他的胸,昂著頭滿臉期待。

“不會。”沈淩對上他滿是微光的眼睛,隨後轉過頭不再看。

“哎,我從小就有一個當宇航員的夢想。”溫欽有些遺憾。

“溫公子你在說什麼…”沈淩被他抓著玉帶,感覺要被抓掉了。

幸好梳雨匆匆回來了,見溫欽這樣,有些汗顏,“沈伴讀不要驚訝,主子是喝醉了,胡言亂語。”

“我沒有!”溫欽氣鼓鼓,“我要和沈淩一起去抓鬼,這樣就不會有黴氣騷擾我了!”

“好好好,抓鬼抓鬼。”梳雨用眼神暗示。

沈淩臉色僵硬,順應著說道,“嗯,抓鬼。”

扶著溫欽上了軟轎,連忙抬回正清宮,梳雨滿額汗水,見沈淩還在殿外站在,連忙謝道,“多謝沈公子。”

“無事。”這畫麵忽而有些像九年前那一天,他把溫欽從冷宮裡抱回來,想了想,這時間竟然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沈淩取了一個荷包遞到梳雨手中,“我知道溫欽什麼都有,更為有意思的奇珍異寶我也尋不到。這是我向師父求得平安符,給溫欽帶上吧。”

梳雨帶了幾分驚喜,“多謝沈公子。”

沈淩的師父不是常人,而是洵白山的掌門,他手中來的平安符,定不是凡物。

沈淩淡笑,“那我先走了。”

溫欽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頭有些疼,揉了揉太陽穴,手無意中碰到枕頭邊的一個錦盒,疑惑地拿過來看了看,打開後裡麵是一個扳指。

扳指瑩綠透徹,看起來格外珍貴,溫欽疑惑地拿著玩了玩,戴在拇指上。

這個扳指越看越熟悉,怎麼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裡看到過,溫欽拿著扳指迷惑著。

梳雨端了梳洗的東西進來,見溫欽還在奇怪那個扳指,解釋道,“昨日送來的禮物很多都格外貴重,像四皇子送的金蓮之類的,都被奴才收起來了。那是昨日章福公公親自送來的,因為是陛下送的,所以我單獨拿了出來。”

“我想起來了…這是陛下一直帶著的。”溫欽頓時想了起來。

“公子可千萬不要忘記謝恩。”梳雨提醒道。

溫欽點了點頭。

帶著扳指去了主殿,皇帝正在作畫,見溫欽來了,手上戴了那個扳指,淡笑,“來了。”

“多謝陛下的扳指。”溫欽笑道。

“這個東西你要收好。”皇帝放下筆,神色認真,“不要丟了。”

溫欽難得見皇帝這樣認真的樣子,怔了怔,“這個扳指有什麼大用處嗎?”

皇帝彎了彎眸眼,“有這個扳指,日後誰若做了皇帝,都會來求你。”

這個扳指是暗衛的令牌,每一任皇帝都會接手這支隱匿的隊伍,他會是皇帝最有力的臂膀。暗衛的事情,隻有每一任的皇帝知道。

現在,他把它交給溫欽。

“我知道有幾位皇子一直對你有敵意,一些大臣也頗有微詞。”皇帝握著他的手,低頭看了看他手中的扳指,“隻要它在你手裡,無論是誰繼任,他都不敢動你。”

溫欽驚愕,“陛下!”

“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便是我要給你的,陪著你走下去的東西。”皇帝摸了摸他的頭,“當然,還有很多事情,我會慢慢告訴你。”

溫欽一時間五味雜陳,他耳邊忽而響起當年皇帝說過的話。

“朕把能給你的,都給你。”

自己自作聰明的做好了一切打算,收集了各種寶物確保下輩子無憂。卻沒有想到皇帝早早地就做好了安排,一個即使麵對奪位之爭之後依然可以當人上人,享受榮華富貴的安排。

難怪他聽到自己說不再踏入這個圈之後那樣的憤怒,他竟然早早地考慮清楚。

溫欽眼底帶了幾分熱意。

***

元朔二十三年,一篇《歎民賦》令考官長歎三聲,當場封為狀元,殿試上,皇帝龍顏大悅,更是連聲稱讚“年少成才”,當即封為禮部侍郎。

這位曾經的溫公子,如今的溫狀元,俊美清雋,形貌昳麗,一時間風頭無量,穿著狀元服,儀仗隊伍風風光光的繞遍整個京城,萬人空巷,熱鬨簇擁著前去看那狀元郎。

有嬌羞少女對這人一見鐘情,不顧羞赧連聲打探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無人知曉。

溫欽穿著一身朝服,身姿挺拔,緩步走入朝中。兩側的大臣紛紛側目,眼底帶著讚許與欣賞。

這溫欽以往毫無功名,隻是仗著有皇帝寵愛才能被彆人高看一眼,本以為年滿十六歲後會被放出宮,卻沒想到一朝成為了狀元。

這狀元的名號完全不摻雜任何的水分,考卷上一首《歎民賦》流傳至民間,被傳至大江南北,人人稱讚這溫狀元的名聲。

殿試上更是口吐珠璣,有貫世之才。大臣心中隻感歎不愧是皇帝親自教導,有經天緯地的才。

“禮部侍郎溫欽,叩見皇上。”溫欽恭敬行禮。

皇帝眼底帶了幾分驕傲,“起來吧。”

“陛下,禮部侍郎不愧是溫將軍之子,少年英姿,真是我朝之喜。”一大臣恭賀道。

“陛下,溫大人雅人清致,又有經世之才,虎父無犬子,溫大人沒有辱沒溫將軍的期望!”

“陛下……”

皇帝有些惱,明明是自己教的,怎麼都說是溫將軍虎父無犬子。

“陛下,溫大人自幼跟隨陛下,不愧是陛下親自教導,一舉奪了狀元郎。”

“陛下,溫大人正是因為陛下誨人不倦的指教,才能有今日的輝煌。”

“陛下……”

皇帝有些滿意,沒錯,是這樣。

溫欽站在大殿中聽著眾人吹捧,其實挺無聊的,雖然一直誇自己,但是誇得差不多了,就有些膩。

身旁站著的四皇子輕笑,“可不要睡著了。”

“你怎麼知道我要睡著了。”溫欽終於醒了醒。

“上朝每日都要聽一些這樣恭維的話,偶爾還會聽到言官罵人的話,習慣了就好。”四皇子低聲道。

“……”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四皇子與溫欽同道,一起回府,一旁的徐尚書笑著迎過來。

“四皇子殿下,溫大人。”徐尚書拱了拱手,笑嗬嗬道,“近幾日府上大片荷花綻放,想邀兩位同去賞荷。”

“多謝徐尚書,改日一定拜訪。”四皇子溫和道。

徐尚書滿意了,高高興興地走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溫欽有些疑惑。

“他有個女兒。”四皇子道。

溫欽頓時明白了。

“不過若是賞荷,我倒是可以帶你去彆處。”四皇子習慣性的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頭,想起來這小不點竟然已經是禮部侍郎了,又笑著收回手。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