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章(1 / 2)

白亦筠一開始的打算是, 既然王芯月和秦如鐘有了肌膚之親, 爛鍋配爛蓋,他們合該是一對。

隻要秦如鐘追求王芯月, 兩個人在一起後,王芯月臉皮再厚也不敢來煩她和謝黎了。

為了避免秦如鐘不肯,她還嬌聲和謝黎說:“如果秦如鐘做不到,就調他去洗馬桶好不好?”

——這個就是嚇得謝黎屬下瑟瑟發抖的原因。

謝黎笑著答應,直接叫人通知秦如鐘。

秦如鐘聽到這個消息,臉色黑得像鍋底, 卻還是不得不答應下來, 黑著臉來找王芯月,因為他也不想去洗馬桶。

沒有了愛情滋潤的青年,做不到臥薪嘗膽、反抗大反派謝黎, 隻想在曲州城安生過日子,除了答應,彆無他法。

其實,就算謝黎不逼著他去洗馬桶, 他也要來的。

王芯月在醫院做的檢查, 謝黎吩咐一句,從醫院方麵得知了檢查結果。

王芯月的確懷孕了。時間還短,胎兒並不明顯,用機器都檢查不出來。可是醫院裡剛好有位老中醫,對這種脈象特彆有把握,一下子就確定了。

在這個時代, 墮胎是違法的。

上次秦如鐘去找王芯月,和她約好如果日子遲了,就帶她去做檢查,因為他有熟人,可以避開外人打掉孩子。可是他沒想到,王芯月會背著他去檢查,還被少帥撞上。這下好了,謝黎派人將這件事通知了秦如鐘,不能打掉孩子,又有少帥的命令,秦如鐘想不和王芯月結婚都不行。

她是豬嗎!秦如鐘看著王芯月,心裡煩躁極了,隻是想著這個人將要成為他孩子的母親,才勉強忍住脫口而出的臟話,儘量心平氣和地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王芯月臉色白了白,擺手拒絕:“不,我不要嫁給你,我要和少帥在一起!”

秦如鐘忍不住冷笑:“你以為我願意和你結婚嗎?”

他自認是個好性子,麵對王芯月,卻還是忍不住心裡的火氣。

既然想要和少帥在一起,為什麼還要勾引自己?用那種崇拜的眼神時不時看他,避開少帥和他一起散步看電影,接受他送的禮物,去他家裡吃飯,在秦媽媽不知情打趣她的時候沒有反駁,反而一副羞澀的樣子默認下來……

不過,如果女人都是像她這樣見異思遷、心高氣傲又愚蠢,或者是像林鈴鐺一樣善變又翻臉無情的話……秦如鐘覺得,和王芯月結婚,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不想要再接觸女人,正好王芯月有他的孩子,如果是個男孩,生下來,他在這個時代就有了自己的血脈骨肉,不用再和其他的女人圓房,皆大歡喜。

這也是他願意接受謝黎的命令,來迎娶王芯月的原因——反正少帥會出彩禮錢,他隻需要將王芯月娶回去就行,到時候專心工作,進水不犯河水,等孩子生下,將孩子教育好就足夠,不用和女人繼續糾纏。

秦如鐘想的挺好,卻不知道他的話讓王芯月多麼受傷。

她瞪著秦如鐘,惱怒道:“你既然不想和我結婚,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秦如鐘神色不渝:“我都說了,少帥讓我來娶你。”

“我不嫁,你滾。”

王芯月難過極了,少帥沒了,連秦如鐘這個曾經哈巴狗一樣跟在她屁股後麵的男人都不喜歡她了,她怎麼那麼可憐。

秦如鐘嗤笑:“我滾可以,你想通了自己帶著嫁妝來田亙巷找我。”

他知道,王芯月一定回答,因為隻有嫁給他,看在他曾經是少帥參謀的麵子上,錢小珠才不敢再找王芯月的麻煩。

至於錢小珠為什麼找王芯月的麻煩,秦如鐘隻在腦海裡飄了一下就略過了,並不關心。

……

十幾天後,和秦如鐘想的一樣,王芯月服軟了。

這期間,她去了七次醫院,試圖最後挽留謝黎,連謝黎的麵都沒見到,就被白亦筠叫人趕了出來。

王芯月咬牙切齒,惱恨謝黎的不顧舊情,也怨恨白亦筠這個後來者的小氣,卻沒有彆的辦法,隻能回頭去找秦如鐘。

秦如鐘是不如謝少帥,可是他至少是司令部的人,小有名氣,每個月的工資比起碼頭上抗麻袋的不知道高多少,又年輕俊朗,嫁給他也不算吃虧。

至於秦如鐘對她態度不冷不熱……王芯月還是有點自信的,隻要她嫁過去,把他收攏回來,還不是小事一樁?

而且嫁給秦如鐘,日後一定有再見到謝黎的機會,說不定,他們還能舊情複燃呢,總比現在沒有盼頭要好。

秦如鐘不知道王芯月的想法,找謝黎報備了,領了三千銀洋回去,兩千給王父,一千用來置辦房子和婚禮,轟轟烈烈地準備起來,務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王芯月的丈夫是秦如鐘,免得她再糾纏謝黎。

同一時刻,在他們準備婚禮的時候,謝黎痊愈出院。

他的傷口愈合之快也算是讓醫生們吃了一驚,不過謝黎位高權重,沒有人敢把他送進研究院解剖,他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天天把靈泉水當成茶水來喝,十幾天時間,腰腹間的傷口就結痂了。

這次出院,謝黎要去城外迎接謝大帥。

謝大帥本來定好了幾天後回來曲州城,路上出了點事,又拖了十來天。正好趕上謝黎出院,謝夫人讓他騎馬帶著屬下,親自出城去接大帥。

謝黎答應了,一大早,穿著淺灰色軍裝,肩上帶著徽章和綬帶,牽著馬和屬下彙合,準備出發。

他今日難得盛裝,頭上戴著同色軍帽,帽簷打下陰影,側臉弧度深刻而俊朗,迷得白亦筠神魂顛倒。白亦筠站在門口,偷摸拉著他的手:“少帥,你要快點回來。”

謝黎捏了她鼻子一把,好笑道:“不就是半天路程,怎麼好像我們要分彆好幾年的樣子?”

白亦筠哼了一聲,低聲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半天不見,等於分開一年半,還不能讓我多說兩句嗎?”

“可以,可以。”謝黎露出輕笑,“一年半後,我一定準時回來。”

白亦筠衝著他皺了皺鼻子,一副嬌憨模樣,不舍地放開了他的手。

被她一弄,謝黎也有點不舍了,在眾人麵前攬過她的腰,將人擁入懷裡,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背脊,在她耳邊低語安撫。

白亦筠不好意思,推開謝黎:“婆婆還在這裡,你彆亂來。”

謝黎歎氣:“你真的難哄。”不等白亦筠生氣,轉身上馬。

他腰細腿長,精瘦有型,坐在馬上十分帥氣,含笑看了白亦筠一眼,打馬離開。

白亦筠愣了愣,眼巴巴地看著他走掉,不知道為何,心裡悶悶的。

旁邊,謝夫人乾咳一聲,瞥了她一眼,想起兒子走之前最後看到竟然不是自己,就有點看不慣這個親自定下來的兒媳婦,也沒招呼她,徑直轉身進屋了。

她一走,姨太太和下人們也進去了,倒顯得白亦筠形單影隻,十分可憐。

隻有六姨太站在原地沒動,看著軍隊出城而去,目光幽深。

白亦筠回過神,轉頭看見她,還以為她在等自己,高興地上前握著她的手:“六姨太,大帥回來了你高不高興?”

六姨太沒說話,眼神複雜,歎了口氣,抽出自己的手,轉身進去。

白亦筠一愣,沒明白她怎麼不說話,皺著眉,疑惑地跟了進去,卻看見六姨太壓根沒等她,早就上二樓回房間去了。

白亦筠在大帥府並沒有幾個要好的,隻有一個六姨太,六姨太不理她,她也沒人說話,一個人鬱悶地上樓。

她先看了會兒書,又收拾了一下房間,中午吃了飯,閒的要死。

終於,到了下午三點,差不多是謝黎要回來的時間了,她高興地下樓,坐在大廳裡等待。

謝黎沒有回來。

白亦筠一直在大廳裡等到晚上八點,天都黑了,愣是沒有看到謝黎的身影。

就在白亦筠心裡發慌,焦躁不安地要出門去找謝黎時,一匹大馬停在門口,白亦筠聽見聲音,驚喜地衝出去,沒有看見謝黎,隻看見剛剛升職成為參謀的警衛隊隊長。

他一臉意氣風發,下馬笑著道:“少夫人,少帥有點事情在城外耽擱一下,讓我給你報個平安。”

白亦筠疑惑:“他沒空回來嗎?出什麼事了?”

新參謀道:“少帥帶著我們去接大帥的時候,撞上大帥的隊伍被人偷襲,一起幫忙拿下了刺客,現在正在城外審查刺客。”

白亦筠覺得刺客兩字有些耳熟,突然想起來,上次刺殺謝黎害得謝黎受傷的刺客好像沒了消息,一直沒人通報她情況。現在大帥又遇到了刺殺,難道是同一批人?

“上次的那些刺客呢?”

新參謀搖頭:“按少夫人您的話去做了,什麼都沒找到,少帥就沒讓人和你提。不過少帥說,今天的刺客和上次那些人,應該是同一批的。”

沒想到竟然真是這樣,白亦筠茫然了一下,點頭道:“好,我知道了,謝謝你來和我說。少帥他,幾時回來?”

“大帥受了傷,為了等他,可能還要在城外再耽誤一天。”

白亦筠更驚訝:“大帥竟然受了傷?”

“是啊,不過隻是輕傷,沒什麼要緊。”參謀說完,興奮道,“少夫人,那我趕回去了,明天和少帥一起回來。”

白亦筠點頭,擺手道:“去吧。”

她覺得謝黎隱瞞了她很多事,虧她還擔心他,這個大騙子!

……

第二天,以謝大帥為首的軍隊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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