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薑舒維回到家沒多久,薛臨就怒氣衝衝的回到家,話也不說飯也不吃,一副要與世隔絕的樣子。
她不知道薛臨為什麼忽然生氣,但他不在她身邊,薑舒維感覺自在了很多,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本來想問問薛臨需不需要塗藥,想了想,還是不去煩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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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薑舒維打車去了市中心醫院。
“維維來啦。”醫院的小護士跟她打招呼,他們都喜歡這個漂亮的女孩子。
“嗯嗯,”薑舒維從包包裡拿出幾包糖放在谘詢台上,“我看你們上次喜歡吃這個,就多拿了兩塊。”
旁邊的實習生眼睛亮起來,她剛來工作還不適應,吃幾塊甜甜的糖果,正好可以調節心情。
經過旁邊小護士的同意,實習生迅速塞了一顆在嘴裡,一臉幸福:“哇,怎麼這麼好吃!”
小護士無奈地搖搖頭,笑著說,“阿姨剛吃完早飯,護工正在裡麵照顧著呢,你快去看看吧。”
薑舒維走進病房。
小護士旁邊的實習生問:“哇,那個小姐姐是誰啊,好漂亮好可愛!”
“眼光不錯,”小護士一邊翻看病曆,一邊說,“人家不僅長得好,工作也特彆拚命,上次我查房的時候還看見她在寫方案呢。”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非要靠才華,真棒。
實習生點點頭:“病房裡是她什麼人?”
“是她媽媽,腦梗塞導致肢體偏癱。再加上可能之前太累,身體透支導致器官衰竭,所以......”小護士搖搖頭,“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實習生“啊”了一聲,瞬間心情低落下來,嘴巴裡的糖忽然也不甜了。
她剛來實習不久,對於生命的流逝感觸頗深,小護士見多了生離死彆,比她淡然幾分,摸摸實習生的腦袋,表示安慰。
“他們家挺幸運的,聽說有個富豪秘密資助他們,要給他們用最好的藥,不過這件事現在他們都不知道,”小護士小聲的說,“你千萬彆傳出去。”
聽阿姨說薑舒維已經結婚了,不過女婿隻來過一次,好像非常忙的樣子。
薑舒維走進病房,護工正在給她媽媽讀今日新聞,見她進門,趕緊站起來:“剛剛你媽還念叨你呢,說你剛結婚,估計這陣子忙,今天不會來了。”
“怎麼可能?多忙我都得來啊。”薑舒維把買的水果放在桌子上,一邊坐下一邊握住媽媽的手。
“那你們先聊,我先出去。”護工做這行這麼多年,非常有眼力見的拍拍薑舒維的肩,離開了。
“你怎麼回事?”蔡惠雲輕輕拍了下薑舒維的手背,“又得工作又得顧家,還要準備婚禮,你哪兒那麼多時間?肯定又熬夜了!”
女兒來看她,當媽的自然高興,但熬夜傷身體,所以她寧願薑舒維不來看她。
“媽,我們不辦婚禮。”薑舒維說。
“你這是什麼話?”蔡惠雲是個傳統的女
人,一聽這個,急道,“這話是他說的,還是你說的?!”
雖然她現在行動不方便,但如果欺負她女兒,她跟他拚命!
“媽,你想多了。我們兩個工作忙,現在他事業正好是打拚階段,打算過幾年,等條件好點了再辦。”
薑舒維來之前,早就編好了一套說辭,現在回答的還算□□無縫。
讓薛臨和她辦婚禮,薑舒維想都不敢想。
“你跟媽媽說實話,他是不是欺負你了?”蔡惠雲說,“媽媽知道,以咱們的家庭條件肯定有很多人瞧不上,唉,是媽媽不爭氣,給你拖後腿了......”
她說著說著,開始哽咽:“但不管怎麼樣,你得找一個把你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得愛你,不能欺負你,知道嗎?”
“他不能照顧媽媽沒事,得照顧你。”
薑舒維眼圈紅了。
“媽,你放心,他不會覺得你是拖累的。”
剛開始見到薛臨的時候,薑舒維說過是因為媽媽生病,無可奈何之下才病急亂投醫,遵從算命先生的話來找他的。
不過以薛臨的性格,估計早就把這事拋到腦後,就連結婚,也不過是走個形式。
薛臨似乎並不在意她嫁給他的原因,可薑舒維怕薛臨以為她是為了錢才跟他在一起,所以領證的時候也沒再提及。
她不需要他照顧,更不需要他掏醫藥費。
不過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那個算命的真厲害,自從認識薛臨之後,母親的病真的好轉很多。
是啊,世界上有那麼多無法用科學證明的事情,興許奇跡就發生在她身上了呢。
“傻姑娘。”蔡惠雲抹抹眼淚,笑了,“你看看,我們哭什麼?這麼好的日子。”
她視線落在薑舒維的手指上,問:“你的戒指呢?”
薑舒維看向光禿禿的手指,連結婚都是合約製,怎麼可能有戒指?
“啊,這個啊......”
薑舒維腦袋飛快運轉,蔡惠雲說,“婚禮可以不辦,但戒指肯定得有吧。”
如果這個時候薑舒維說“沒有戒指,也沒有婚禮”,蔡惠雲肯定著急上火,以為她受欺負了。
於是薑舒維扯扯嘴角,說:“當然有,我今天洗臉來著,就給摘了,沒戴上。”
“我就說呢,”蔡惠雲對她說的話深信不疑,“下回你帶過來,給媽看看。”
“好嘞。”薑舒維聽話的應著,給媽媽削了個水果,怕又露出
什麼破綻,沒敢多呆,便離開了。
以薑舒維現在的經濟實力,勉強能支撐醫藥費,再攢一攢,頂多買個鐵戒指。
她回到家,將自己摔在床上,深深歎了口氣。
現在和薛臨住在一起,不用交房租水電,已經占大便宜了,怎麼可能還奢求薛臨給他買個戒指?
她不是金絲雀,不想和他有金錢關係。
手機發出“滴答”一聲響,薑舒維艱難的扭過頭,瞄了一眼。</【今日頭條:五旬老漢撿廢品為生,月入兩萬,驚呆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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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挨揍的事很快傳到了季華翰耳朵裡。
季華翰氣勢洶洶的給薛臨打個電話:“因為你的破事兒,我卡都被我爸凍結了!我拿你當兄弟,你拿我當跳板了嗎!”
薛臨:“我——”
季華翰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時間,“我為了你,私下裡和王總簽了個不賺錢的項目,王總那才鬆口說把薛氏集團的股份賣給你!你呢?居然把人給我打了!”
“現在我爸真以為我是個天天隻會花錢的草包,不讓我回家,也不接我電話,你說怎麼辦?!”
薛臨笑了,剛從山裡回來,他就認識季華翰了,對他們家了解得很。
季華翰他爸的公司高層全是一群固執的元老,早就看不上他。那個合約雖不賺錢,但也不賠,估摸著這次被停卡,是幾個元老在他爸耳邊吹的風。
季華翰人傻路子野,現在還不知道被針對了呢。
薛臨說:“我做的事,我負責。”
“你他媽怎麼負責?!”季華翰半個字都不信,“你要真有辦法,我把我腦袋上的玩意兒染成綠的!”
誰都知道,小季總全身上下最寶貴的就是他的頭發,最討厭的顏色就是綠色。
薛臨心眼兒壞,激他:“你再說一遍,我錄下來。”
“錄就錄,我還怕你?”小季總扯著脖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吼道,“隻要你現在立刻馬上讓我爸把我的卡解凍,我把我腦袋上的玩意兒染成綠的!”
季華翰一字一頓,每一個音節都清晰的不得了。
大家都是二世祖,他還真不信薛臨有辦法。
“行,你現在來找我。”薛臨說完,直接給他扔了個定位過來。
“好!我現在就過去揍你,等著!”
季華翰求之不得,怒氣衝衝的掛斷電話,在導航上輸入具體位置,手指一頓,腦袋忽然有點懵。
【順盈集團-金融大廈】
嘁,嚇唬誰啊。
季華翰嘴角抽搐,忽然不想去了。
前幾個月“順盈集團”這四個字橫空出世,在房地產行業打響了名號,就連老爸都在向他們示好。
薛臨是順盈集團的什麼?
前台,白領,還是保鏢?
季華翰摸摸下巴,總不可能是老板吧……
他佩服薛臨,尤其是那股死不
認命的猖狂勁兒,但如果說薛臨和老板扯上什麼關係的話......
不太可能吧,世界上哪有那麼欠揍,心眼這麼壞的老板啊。
季華翰驅車而去,走進大廈,助手已經在那裡等了。
周圍傳來議論聲:“咦?那不是老板的特助嗎?”
“哇,我還是第一次見老板的客戶呢!好酷!”
“我連老板的麵都沒見過。”
“我也是。”
助手</充耳不聞,帶他來到專門的電梯,刷了下卡:“請進。”
季華翰走進去,摸摸自己的頭發。他知道這個電梯是專門給高層坐的,難道薛臨真是……
高級保鏢?
季華翰心中忐忑,眼看著樓層一點點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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