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個混蛋,真能說到做到。
薑舒維坐在沙發上等他,過了一會兒,薛臨的聲音從裡麵傳來:“今天周日,你不上班是吧?”
薑舒維警惕起來,他這麼一問,肯定沒好事。
果然,他說:“彆忘了我的水煮肉片,回頭我給你個地址,中午做好送過來。”
薑舒維問:“如果不好吃怎麼辦?”
薛臨笑了,不懷好意的說:“水煮肉片不能吃,那就換個唄?”
比如你。
薑舒維抿抿嘴,沒說話。
薛臨穿戴好了,從臥室裡出來,一會兒扯扯西服袖口,一會兒鬆鬆領口,難受極了。
要不是今天要跟C股簽約,他才不會穿這個呢。
薛臨把領帶遞過去,脖子低下,“幫我係上。”
薑舒維愣了一下,說:“我不太會,係不好看。”
“沒事,隨便係就行,”薛臨說。
薑舒維沒動手,不信他說的隨便係,他的工作雖然沒有直接告訴她,但也沒隱瞞。
薛臨今天穿了西裝,說明是去見大老板,如果因為領帶壞了事兒,那怎麼辦?
薛臨說:“彆愣著了,趕緊給我係。這次真沒逗你,我不會係。”
薑舒維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不會係領帶?”
“我為什麼要會這種東西?”薛臨催促,“趕緊的。”
他最討厭這種衣服了,緊繃繃的。
薑舒維隻好上手,她之前也隻是看彆人係過,好像跟係紅領巾差不多。
薑舒維做什麼事都很認真,薛臨盯了她一會兒,壞心思又起來了,一點點靠近她。
小家夥真香
,眼睛和嘴巴都好可愛。
薑舒維推了他一下,說:“你彆鬨,我本來就不會係。”說完,又小聲道,“彆用這種眼神看我。”
他的目光太熾`熱,讓人難以承受。
薛臨得意的笑:“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薑舒維手忽然使勁,把他的脖子狠狠勒了一下。
“……”
薛臨眼冒金星,差點沒喘上來氣。
薑舒維趕緊<幫他解開:“對不起對不起,我說了我不會係……”
薛臨搓了搓牙,笑著拍拍她的腰:“你故意的?”
薑舒維搖頭,乖巧的回答:“沒有。”
薛臨一個字都不信,但他一點也不生氣,說:“沒關係,我喜歡看你們做這種無畏的掙紮。”
薑舒維真想把他嘴封上。
變態。
薑舒維勉強把領帶係好了,不愧是個好學生,第一次就係得這麼好。
薛臨對著鏡子正了正,滿意的點頭:“還行,回頭你好好練練,以後隻要我穿西服,你都給我係。”
薑舒維說:“哦。”
“以後”這兩個字說得太早,回頭合同已結束,她肯定不待在這兒。
薛臨:“你剛剛是不是在心裡罵我了?”
薑舒維搖頭:“沒有啊。”
“罵我也沒用,還不是得聽我的?”薛臨心情好,不跟她計較。
薑舒維猶豫了片刻,說:“其實如果你實在想吃水煮肉片,可以點外賣。”
如果她做壞了,沒吃好,又發脾氣怎麼辦?
薛臨搖頭,眼裡帶著揶揄的笑意,轉頭看她。
“小漂亮,你以為我真那麼想吃嗎?”
薑舒維問:“不是嗎?”
從昨天叨叨到現在,肯定是饞到不行了。
薛臨咧嘴一笑,說:“沒彆的意思,也不是非吃不可,我就想為難你。”
“……”
薑舒維不說話了,跟他說話生氣。
**
薛臨帶著她去了停車場,快走兩步,率先上了駕駛座:“趕緊的,上車。”
薑舒維以為他著急,應了一聲,剛摸到把手,車迅速往前挪了兩寸,薑舒維嚇得趕緊縮回手:“你乾什麼?”
薛臨樂了:“再給你一次機會,上車!”
薑舒維沒辦法,再次伸手摳門把手,薛臨又踩了下油門,車往前猛地又挪了幾寸。
薑舒維覺得這車她上不起,說:“要不我自己打滴去吧?”
薛臨皺眉:“都跟我到停車場了,還要自己打車?”
薑舒維覺得委屈,明明是他不讓她上的。
“行了行了,和你開玩笑呢,”薛臨看了她一會兒,聲音溫和下來,朝她勾勾手,“看你那點膽兒,行了,看在你給我係領帶的份上,上來吧。”
誰讓她這麼可愛,他逮到機會就想欺負。
薑
舒維“哦”了一聲,麻溜的坐在他旁邊。剛係好安全帶,男人猛踩油門,跑車一下竄了出去。
薑舒維“啊”的尖叫一聲,趕緊抓住安全扶手:“你慢點兒!”
薛臨這個瘋子,他想死,她可不想陪葬!
**
等到了醫院門口,薑舒維逃一樣的離開了,好像車裡有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薛臨笑著看著她的背影,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感覺她應該已經到病房了,這才下車,</想了想,從一邊拎出個黑口罩戴上。
他打了個哈睡,走進醫院大門。
“哇!那是誰啊!”一個實習小護士捂住嘴巴,猛戳旁邊的姐妹,“好像有點帥氣啊啊啊啊!想在他的鼻梁上滑滑梯!”
“小聲點,他能聽見!”
實習生完全控製不住自己:“想把他口罩拿下來!”
薛臨假裝無事發生,在充滿桃色愛心的目光中,輕車熟路的來到院長辦公室,敲了敲門。
“哎呀,您來了!”院長一看是薛臨,滿臉堆笑,“今天怎麼有空,喝杯茶嗎?”
“不用,我一會兒還有彆的事要忙,說正事兒就行。”
薛臨側身飛快走進去。院長趕緊把門關上,生怕外邊有人看見。
麵前可不是個好惹的主,他們早就簽過協議,不讓任何人知道薛臨和這家醫院有關係。
薛臨一邊坐下一邊問:“薑舒維還不知道治療藥物的事兒吧?”
“絕對不知道,”院長肯定的說,“您放心,您在我這兒的事兒隻有我知道!”
“那就行,”薛臨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說,“最近她媽情況怎麼樣,方便說說嗎?”
薑舒維就是個小傻子,那算命的有什麼用,治病得靠醫生,靠藥,靠錢。
她還真以為是他命硬,所以她媽才有所好轉的嗎?
嘖,天真。
“薛少稍等。”院長他拿出封好的片子,指給薛臨看。
他們基本上每隔一段時間都找理由,給薑舒維的母親做個免費檢查,所以對她身體的各種變化了如指掌。
“306號病人雖然是腦梗塞,但因為日常工作太勞累所以導致各個器官提前衰竭,您看這兒……”院長指著片子,一臉認真的分析,“這說明她平時飲食肯定飲食不規律,食鹽攝入過多——”
薛臨揉揉耳朵:“彆扯有的沒的,說結果。”
他又不是醫生,聽不懂這些專業術語。
院長猶豫片刻,說:“現在我們隻能幫她續命,她身體的各個器官衰竭的太厲害了,除非發生奇跡,不然......”院長搖搖頭,實話實說。
奇跡?
薛臨對這兩個字太熟悉了,因為他曾經也奄奄一息,後來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給我用最好的藥,請最好的醫生,能怎麼治給我怎麼治,不考慮錢,知道嗎?”
院長用力點頭:“薛少放心,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如果薑舒維的母親真出點什麼事,不知道小姑娘能哭成什麼樣子,因為昨天在聚會上紅了眼眶,就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這種情緒無法掌控,讓他很不安。
薛臨煩躁撓撓頭,說:“有什麼事兒給我打電話,打不通就聯係傅子明。”
“好的。”院長應著,終於送走了這尊大佛,關上門後,這才深深呼出口氣。
306號床的病人也不知道有什麼能耐,居然有人秘密花大手筆給她治病。
像她這種症狀的腦梗塞,根本不可能治愈,要不是薛少,她恐怕早就不在人世。
院長搖搖頭,加緊聯係國內外的知名主治醫生,看看有沒有更好的治療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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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舒維坐在母親的病床前,蔡惠雲看著閃爍無比的大鑽戒,終於放下心來。
彆的不重要,女兒不受委屈就行。
薑舒維沒在醫院待太久,囑咐了護工點事情就回去了,時間不多,她得好好研究水煮肉片怎麼做。
“你聽說了嗎?我們醫院好像來了個特彆有型的大帥哥!”實習生趴在前台的桌上,笑得見牙不見眼,“哇,真想看看他到底長什麼樣子!”
“戴著口罩,誰知道他帥不帥?淨瞎傳。”小護士搖搖頭,見薑舒維要走,便打了個招呼。
薑舒維沒把剛聽到的事情放在心上,抬腿往醫院外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