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燈一下打過來,刺眼無比,薑舒維捂住眼睛,一瞬間,像是被拉了閘門,好幾盞燈都蹭蹭蹭全亮了,整個彆墅區變得燈火通明。
音樂響起,緊接著,不知道從哪兒照過來了五彩斑斕的燈,薑舒維往後退了一步,用手擋著,眯著眼睛,透過指縫往前看。
麵前的大門忽然開了,裡麵湧出好多人,女人偏多,她們有的穿著比基尼,有的穿著盛大的禮服,各式各樣,幾個人從同一扇門裡出來,看起來奇怪極了。
還沒等薑舒維多想,樓上傳來一聲響亮的口哨,視線上移,茅老板正站在二樓的露天天台上,左擁右抱,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好久不見啊,薑小姐。”他戴著一頂貂毛的帽子,左邊的比基尼女手裡拿著根雪茄,貼心的放在茅老板嘴巴裡,茅老板舒心極了,吸了一口,繼續陶醉的說,“我在這兒等你好久了,嘖,遲到是要挨懲罰的,知不知道?”
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
薑舒維轉頭就要走,旁邊穿著紅短裙的女人攔住她,嬌媚的貼著她的耳根“彆著急呀,來都來了,一起玩兒唄。”
薑舒維沒心情扯彆的,直接繞過她,誰知道紅裙女再次貼上來,聲音冷了三分“不給我這個麵子,小心我一會兒也不給你麵子。再說了,你覺得我們這麼多人,就算你想走,走的出去嗎?”
周圍的人發出應和的狼叫聲。
“走不出去嘍!快點加入我們,一起玩遊戲吧。”
“怎麼,看不上我們?”
“茅老板眼光不錯啊,長得真漂亮,人家都嫉妒了呢。”
薑舒維握緊拳頭,轉過頭,死死盯著茅老板。
他費儘心機的把她騙過來,估計的確不會輕易會收手。剛剛從門裡頭出來的人少說也有五十多個,要是真較量起來,她怎麼可能出得去?
這件事陶嘉年應該是知情的,故意把她騙過來,說是幫忙。意識到這個問題後,薑舒維手指開始發抖。
她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這輩子見過的壞事都是薛臨做的,但薛臨就算在卑鄙,也有底線。
可顯然,茅老板一點良知都沒有。
“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誰讓你信陶家那小子的?是你活該。”茅老板知道她在想什麼,說,“不過他這麼做也是人之常情,你彆怪他。畢竟如果我不高興,稍微勾勾手指,他們家就完蛋了。犧牲你一個,幸福他們全部陶家人,聰明人都會選這個吧。”
陶嘉年說,薛臨不是好人,那他呢?
薑舒維譏諷的扯扯嘴角,偽君子,她早該看清的,真是又傻又心軟。如果不是因為那一丁點同學情誼,她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本來想著,這次之後就和他劃清界限。
沒辦法,薑舒維隻能說“你這是犯法的。”
茅老板笑了“有本事你告我啊,或者等明天告訴薛臨,看看現在那隻落難犬還管不管你,嘖,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彆磨嘰了,**一刻值千金,”茅老板慢慢悠悠的笑了,說,“來,把薑小姐給我請上來的!她可是我的貴賓。”
“走吧。”紅裙女笑眯眯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薑舒維緩慢的移動步子,就在人們以為薑舒維妥協了的時候,薑舒維忽然腳尖一轉,往旁邊跑去。
“把大門給我鎖上,彆讓她跑了!”茅老板高聲大吼。
一群人跟在薑舒維後麵追。
茅老板狠狠吸了口雪茄,不愧是薛臨的女人,表麵乖巧,內心潑辣。
有勁!
薑舒維飛快往前跑,如果她真進去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茅老板這種喪儘天良的人,如果真落在他手上,也許她這輩子都完了!
薑舒維頭一次跑得這麼快,腳心火辣辣的疼,她一邊跑,一邊匆匆掏出手機,這個時候腦袋裡這閃過了一個人的名字。
救命。
救命啊!
本來以為可以多掙紮一會兒,可有人比她還快,就在薑舒維馬上要出去的時候,黑色的門“砰”的被關上。
“放我出去!”
薑舒維劇烈喘息著,用力拍打鐵門。紅裙女奪過她的手機,“啪”狠狠摔在地上。
“出去?做夢!你夠能跑啊!有本事繼續啊!”她尖叫著,一巴掌打在薑舒維的腦袋上,“看給你能的,要不是茅老板不讓傷害你,我早扇你了!”她雙手叉腰,“給我帶走!”
薑舒維冷汗直冒,肩膀被人狠狠鉗住,動彈不得,隻能跟著人群往外走。
輕輕瞥了一眼地上的手機,屏幕正在發光,一個男人吊兒郎當的跟在後麵走,走到手機旁邊的時候,抬腿把手機狠狠踢飛了。
對上薑舒維的目光,男人笑了一下,然後給她飛了媚眼。
薑舒維跟著他們來到彆墅裡,茅老板正在大廳裡坐著,臉型盤子一樣圓,笑起來有三層下巴,那些女郎卻一點也不覺得惡心,不停的給他喂食,使出渾身解數討好他。
“哎呦,看看你,怎麼這麼不高興?”茅老板說,“就算你不服,那又怎麼樣呢?還不如和他們一樣,和我一起享受生活。”
薑舒維彆過臉去“你想都彆想。”
“清高是沒用的,”茅老板笑眯眯的說,“不過沒關係,漫漫長夜,我們一點點的來。”
他早就知道,薑舒維不會這麼容易就屈服,況且,打一槍就屈服的人他也看不上,太沒意思。
薑舒維“你到底想怎麼樣?”
茅老板“我也不想怎麼樣,就是好奇,想看看薛少看上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滋味。”
話音剛落,忽然一把刀橫過來,抵在她脖頸處,紅裙女朝她笑笑,將刀劍準確無誤的對上她的大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