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1 / 2)

預料之中的反應, 太宰治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 “好,那麼我想……”

壓切長穀部屏住呼吸凝神細聽著, 這是主第一次交給他的任務,無論如何,一定會百分百地完成,讓主滿意。

“不!大將您不想。”

一道如洪鐘深沉又似玉石敲擊般清脆利落的聲音乍然響起。

倏而,藥研藤四郎出現在太宰治與壓切長穀部之間, 伸出雙臂擋著壓切長穀部前麵, 他的胸腔因為極速奔跑而有一些輕喘, 舉在半空中的手臂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

還好趕上了,藥研藤四郎的心臟跳個不停。他因為距離外院較遠而比壓切長穀部慢了一步,得知主人安全歸來欣喜若狂,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 就遠遠地聽見主人與壓切長穀部的對話。

藥研藤四郎仿佛已經預料到了審神者接下來要說什麼,無非就是“把你本體借我一下, 讓我毫無痛苦地死去”或者“今天天氣不錯,陪我一起殉情怎麼樣”之類的。

曾經一起在織田信長手下共事過一段時間,藥研藤四郎太了解壓切長穀部的性格了,如果大將說了第一種, 壓切長穀部一定會率先自裁讓大將無刀可使;如果是第二種,好一點的結果是和他一樣加入阻止審神者自殺大隊, 糟糕一點的結果則有可能即可拔刀, 與審神者就地殉情。

畢竟這振主廚的刀為了主人做出什麼舉動都不奇怪。

由於壓切長穀部來得晚, 恰好碰上了審神者失蹤,所有人都憂心於審神者的安危,以至於沒人有心情告訴他關於太宰治的脾氣稟性,所以他對於藥研藤四郎的舉動十分不解。

壓切長穀部的腦海中閃現出兩個字——爭寵。

壓切長穀部對於藥研藤四郎的態度是複雜的,這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他們還未成為付喪神僅是刀劍的時候——藥研藤四郎被鬆永久秀獻給了織田信長,與壓切長穀部共奉同一個主人,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幾年壓切長穀部就被織田信長隨手送給了連外臣都算不上的黑田如水,而藥研藤四郎作為織田信長的愛刀,陪伴那個魔王一起葬送在了本能寺之變的火海中。

對於這件事壓切長穀部一直怨念至今,以至於他不喜歡被人叫做“壓切”,因為這是那個拋棄他、不在乎他的男人曾經對他的稱呼。

所以說壓切長穀部對於藥研藤四郎的感情是複雜的,他一方麵十分羨慕藥研藤四郎能獲得織田信長的寵愛,能見證並陪伴織田信長直到死亡,另一方麵又有些放不下心中的怨懟,憑什麼陪伴織田信長到最後的不是他壓切長穀部呢?他作為國寶級彆的刀劍,哪裡也不比藥研藤四郎差啊!

壓切長穀部清醒地知道,關於織田信長的所作所為藥研藤四郎絕對是無辜的,藥研藤四郎並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所以他隻能把這份感情深深地埋藏在心裡。

可是,現在你有了思想,有了意識還要跟我爭奪主人的寵愛,刻意阻擾我與主人的親近就是你的不對了。

壓切長穀部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板著臉強調:“藥研你讓開,主在跟我說話呢!”

打刀付喪神還有一點比較生氣,就算是爭寵,藥研隨便打斷主的話也是是一件很沒規矩的事。

藥研藤四郎感覺到了壓切長穀部心情的不妙,他能理解,當初他第一次謁見大將時,目睹了歌仙兼定與大將的相處模式後的心情也是這般,隻是因為他性格比較內斂的原因,沒有壓切長穀部這般明顯罷了。他突然十分後悔,壓切長穀部是他鍛造出來的,他都沒有抽出時間給這振打刀科普一下審神者曾經的所作所為。

這算不算是蒼天饒過誰,一報還一報?

藥研藤四郎想要同壓切長穀部解釋:“壓切你聽我說……”隻是一著急,叫了他們曾經在織田信長氅下工事時對壓切長穀部的稱呼。

這好巧不巧的是壓切長穀部最大的雷點之一。

哪怕是最尊敬的主人,無欲無求隻希望得到主人寵愛的壓切長穀部都試著向審神者請求“可以的話,比起壓切。更希望您叫我長穀部。”

“你是在嘲諷我嗎?”壓切長穀部冷著臉問道。他的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得非常糟糕。

藥研藤四郎的冷汗簌簌地落下,他磕磕巴巴地解釋道:“不,我不是……”隻是這解釋聽起來那麼的蒼白無力。

短刀少年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直默默旁觀的三日月宗近,祈求這位知識淵博、善於處理各種人際關係的平安京老刀站出來解圍。哪怕是狐之助也好,它代表的是時之政府官方,與刀劍付喪神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它說的話壓切長穀部應該會相信吧!

“六醬,今天天氣真好。”三日月宗近抬頭仰望天空。剛從新宿回來,親眼目睹了審神者大人恐怖的邏輯思維能力與算計,他並不想多說一句話被審神者記上以後報複。

狐之助心有靈犀地附和:“嗯嗯,風和日麗,鳥語花香,非常適合去踏青呢!”

三日月宗近提議道:“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走吧!”

“走!”

藥研藤四郎[爾康手jpg.]

“藥研,讓開!”壓切長穀部強硬起來。

“不,堅決不讓!” 藥研藤四郎誓要堅持到底,他握住拳手直視著壓切長穀部,氣勢絲毫不輸,“你一定會為你今天的行為後悔的。”

壓切長穀部的語氣堅如磐石,“絕對不會。”

僵持了半晌,壓切長穀部提議道:“來打一架吧,誰贏了誰就能得到主人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