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2 / 2)

“窒息死亡真不是一個好的自殺方式。”太宰治放下碗,發自內心地感慨。

“您能明白就好。”

“好的,我以後一定會換一種方法的。”

“……”

*

吃完飯後,歌仙兼定囑托壓切長穀部照顧好太宰治便離開了,忙活了一整天,他也需要去好好休息一晚,至少要保持充足的體力與精神勁兒應付作妖的審神者。

睡了一下午的太宰治倒是沒有一丁點兒困意,精神氣十足,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聲音不大,卻也足夠驚醒淺淺入眠的壓切長穀部。

“主,您是睡不著嗎?”壓切長穀部站在門口輕聲問道。

“好像白天睡得太久了。抱歉啦!吵到你了,長穀部。”太宰治坐起來,撓撓睡得蓬鬆微卷的頭發,略帶歉意地說。

壓切長穀部連忙道:“沒有關係,請主不要放在心上。有什麼需要的請隨時吩咐我,除了協助您自殺,無論是火攻寺廟還是手刃家臣,我都會為您完成。”倒是長了記性,多加了一句前綴。

你到底是對火攻寺廟有多執著?太宰治哭笑不得,這倒是提醒了他加州清光的問題,大和守安定就是在本能寺的戰爭點失蹤的。

太宰治就任審神者不過幾日,還都在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摸魚中度過的,也沒有好好出陣過,聽說自己離開的這幾天本丸都有正常出陣,隻是不知道推到哪塊地圖了。

如此想著,太宰治便向壓切長穀部詢問,打刀付喪神自責地彎下腰,“對不起,主,我不知道。這是我的失職,請您責罰。”他一門心思都放在審神者失蹤事件上,哪有精力管什麼出陣遠征。

“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要放在心上。”太宰治無所謂地擺擺手,跟這種頭鐵較真的青年交流起來真的很費勁呢。

“是。”壓切長穀部回道。

然後就是長久的沉默。太宰治坐在床上,透過月光能看見印在窗紙上的,壓切長穀部筆挺的身姿。

還真是一刻也不肯放鬆呢。

太宰治站起來,走到門前提下,他仿佛能感受到壓切長穀部突然停滯的呼吸和胸口心臟的跳動。

他有點壞心眼地想:如果自己就這樣一直在門口站著不知道壓切長穀部會不會把自己憋死?

“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一起嗎?”太宰治拉開門,問跪坐在門側的壓切長穀部。

滿月的光華撒在太宰治的身上,如細密的白沙在水中流淌。

壓切長穀部自然求之不得:“謹遵主命。”他站起身,跟在太宰治身後,如一棵標直的青鬆。

夜深了,周圍是極其寂靜的,整個本丸的付喪神都在沉睡,壓切長穀部掌了一盞燈,半側著身走在前麵,為太宰治照亮前行的路。

太宰治並沒有什麼目的地,就這樣漫無邊際地走著,壓切長穀部突然覺得就這樣一直陪主人走下去就是一種歲月靜好。

“前麵好像有人。”太宰治指著不遠處湖畔小坊流動的燈火道。

太宰治沒有給內庭上結界,故付喪神來此不需要經過允許,隻是除了救急,付喪神們都很規矩地通稟傳報,沒有人會在夜裡私自潛入審神者的安全區。

壓切長穀部頓時緊張起來,“主,請退後。”他警惕地把手按在刀柄上,做出備戰姿態。

太宰治示意壓切長穀部不要緊張,走進看了看,“是蓮花燈,應該是誰在上遊放的,流經至此。”這條小溪源頭在外院與中庭的交彙處,若是有人在外麵放的,沒有結界的阻攔流到這裡,那就說得通了。

壓切長穀部鬆了一口氣,突然又聽見太宰治自說自話:“這條河這麼淺,我看是溺不死人。”

不管溺不溺得死,您說這種話都很嚇人的好嗎?

“咦,這麼晚了是誰在放燈?我們去看看吧!上遊水深,萬一是準備自殺的人還能解救他。”太宰治興致勃勃地提議道。

除了您沒人會想到自殺。

壓切長穀部簡直懷疑這是太宰治是為了去水深的地方自殺找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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