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2 / 2)

明望你 三三娘 7013 字 3個月前

同樣的話在到了樂隊排練室時,也被拿出來玩笑了一通。

玩樂隊的都是窮逼,高檔的地方租不起,破居民樓怕擾民,便在那種老式小區裡找了個平房倉庫當排練室。見方的三十幾平大開間,裡麵堆滿了電線、樂器、煙灰缸和泡麵盒。

向斐然到時,主唱正三截彎地倚著門框抽煙。他眼尖,從擋風玻璃前覷到了兔子,咬著煙含含糊糊一聲笑:“喲,大少爺談戀愛了?”

兩人自小相識,向斐然懶得多話,淡聲:“滾。”

窮逼的樂隊換成員像換抹布,近期又加了新成員,還沒打過照麵。趁人齊,主唱回頭往門裡吼一句:“出來接客!”

過了會兒,出來兩隻更萎靡不振的鵪鶉。其中一隻向斐然認識,是吉他手,也是主唱的表哥。貝斯手是新招的。

主唱一歪大拇指,吊兒郎當地作介紹,說到向聯喬的身份職務時,貝斯手臉色明顯一變:“撲街哦,真的假的?”

主唱和吉他手都狂笑起來,向斐然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煙,勾了勾唇:“假的。”

貝斯手一想也是,什麼破樂隊啊,要外交大使的孫子親自玩?立刻便信了。

幾人都是學生,靠駐場演出賺點外快,歌是吉他手寫的,總自詡滾石遺珠,實際上一唱就被酒吧顧客投訴。半個月前主唱腦子犯抽,跟顧客杠上了,連唱兩首原創,被人拔了插頭。主唱且美呢,說“yoyowhat'sup那我們就來一場不插電——”

被連人帶包丟了出去。

向斐然帶了新的商演邀約過來,剩下三人感激涕零豪情頓生,約定從下周起每周演三天,每次三小時。

“你住哪兒?”主唱湊過去給他點煙,問,“冇計,還是老樣子?”

住山裡多少有點來回不便,學校那邊又沒有打留宿申請,假期有演出時,向斐然就在排練室打地鋪。

得到肯定答複,三人良心上線,將烏煙瘴氣的排練室收拾了一番,好歹將煙灰酒瓶和泡麵盒扔了,再噴了一斤能熏死駱駝的空氣清新劑。

搞完一切還早,幾人去台球室。主唱杵著杆子坐在高腳椅上,一邊等開球,一邊叼著煙問那粉紅兔:“成沒成?還是在追著?”

台球室烏煙瘴氣人聲喧鬨,向斐然俯下身,杆頭對準白球,在清脆的擊球聲中漫不經心道:“隨寧同學,名字沒太記住。”

主唱服了:“沒記住你就給人跑腿?”

向斐然被他煩得不行:“行了,男的。”

另一頭,商明寶和方隨寧找了一下午的課題。

夏令營需要交課題報告,沒有具體規定,由學生們自己提交選題。說得煞有介事的,其實不過是找個由頭讓他們玩。

兩人天馬行空,一會兒說研究粉圈,一會兒說對比香江兩地青少年的流行文化,找來找去,都覺得很沒意思。

方隨寧忽然支棱起來:“要不然讓斐然哥哥帶我們壓標本、認植物?”接著又趴回桌子上:“算了,狗東西不會搭理我的。”

他早上還威脅她說月見草的賬算她頭上,因為商明寶是她的客人!離譜!

“他是學什麼的,這麼懂植物?”商明寶問,心裡掠過了一絲奇怪的念頭。昨晚那人,似乎也研究花草?

“學生物的,但他興趣方向在植物學。”方隨寧隨口一句:“他爸,也就是我那舅舅,也是學生物的,還是清華博士呢。”

哦,難怪。

兩人無所事事,直消磨到晚飯時間。

向聯喬問了課題打算,方隨寧腆著臉問:“外公,要不你跟斐然哥哥說一聲,讓他帶我們。”

向聯喬早看穿她的把戲,不動如山:“這是你自己暑假裡最後一件大事,應該你自己想辦法。”

方隨寧噘噘嘴,隻敢腹誹。用完餐後,向聯喬派人來請商明寶到書房。

他的書房在三樓,不算特彆大,但氣氛厚重,幾千冊藏書都有明顯的翻閱痕跡,書脊上印的文字五花八門。

商明寶進來時,他正伏案給學生的專著寫前言,藍色墨水瓶蓋子開著,一支樸素的英雄鋼筆搭在劃了線的簿子上。

“你爺爺給我來過電話。”向聯喬不怎麼寒暄,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你心臟不好,你要過來,其實你爺爺和父母都很不放心。”

商明寶沒料到這一層。轉念一想,爺爺交遊廣闊,向聯喬又是大學教授,兩人有交集也屬正常。

“如果依隨寧所言做植物的課題,免不了要上山,你吃不吃得消?”

商明寶搖頭:“隻要不劇烈運動就好。”

“我看你平時也不吃什麼藥?”

“會吃一些輔酶,有一些藥副作用明顯,所以沒特意吃。”商明寶有問必答,驕傲地說:“我今年隻發作過兩次哦。”

向聯喬被她逗笑:“你知道你媽媽為什麼讓你過來?”

商明寶點點頭:“心臟病不是關我的塔,她不希望我當長發公主。”

她表現得堅強乖巧又樂觀,向聯喬的目光不自覺柔和下來:“你很聰慧。那麼你告訴我,你們餐桌上提的幾件事,你心裡最想做是哪一件?”

商明寶其實對什麼都不太感興趣。一個女孩子,從出生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