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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說書先生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他說蕭大將軍帶著人去前線,並沒有帶什麼東西,隻是輕車簡行。也有人說,這次選在夏末秋初去前線,也還是為了運送秋衣和乾糧的,蕭大將軍帶了很少的乾糧和秋衣,到了前線如何分?
都是為了天下為了江山打仗的士卒,如何分得先後?
說書先生講到這裡便噤了聲,任憑下麵的人催促,他也隻是喝著茶,吹了吹茶麵不講話。說書先生的快樂,大抵是這樣的吧,陸雲淑皺眉,她問蕭時晏:“他怎麼不講了?”
“是要彆人再添些茶錢吧。”蕭時晏將新剝好的瓜子仁遞了過來,講的是他父親的事情,可是他卻並不在意的樣子。
“可是他停在這裡,對蕭大將軍很是不利啊,”陸雲淑接過那些瓜子仁,但是她並沒有心思吃,“蕭大將軍拖著病體上前線,怎麼能讓這些遠離前線的人挑唆?”
“這些都是說書,聽一聽就過去了。”蕭時晏搖了搖頭,安撫著陸雲淑。
“所以,蕭大將軍真的帶了那麼點乾糧和秋衣,就去前線了嗎?”陸雲淑想要知道這故事的後頭是什麼。
蕭時晏伸出手,握住了陸雲淑的手,將陸雲淑帶出來。想聽故事的話,不如聽真相,蕭時晏帶著陸雲淑走到了人少些的地方,對陸雲淑道:“是這樣的,父親走的時候,隻是簡單地帶了些乾糧和秋衣。”
“為了分給前線的士兵?”
“是的,有些士兵受了傷,體格不如那些沒有受傷的人,等父親到的時候,正好能讓他們先穿上。後麵的秋衣甚至是冬衣,還要再送一次過去的。”蕭時晏道。
“可是......”陸雲淑想說的是,既然都要過去,那麼為何不一勞永逸呢。
陸雲淑還沒開口說完呢,成影就來報說有蕭大將軍的密信來了。陸雲淑看著成影手中空空蕩蕩的,還奇怪呢:“你手裡的東西呢?”
“剛剛送去了府裡,剛好就撞見了來報消息的人。”成影麵色凝重,他回著陸雲淑的問題,但是目光都看向蕭時晏,像是蕭大將軍出了大事一樣。
陸雲淑自然也知道事情不簡單,她也不再多問,對蕭時晏道:“那趕緊回去吧。”
“還沒給公主去選布匹做衣裳,公主先去選,錢我稍後讓成影送來。”蕭時晏微微欠身,安頓好了解決的法子。
“這時候做衣裳不重要的,”陸雲淑搖頭,“你們快馬先回去,我和玉露走回去。”
“多謝公主體恤。”蕭時晏匆匆忙忙道彆,很快成影拉過來了馬,蕭時晏翻身而上,沒過一會兒,這條街道上連馬的嘶鳴聲都聽不到了。
蕭時晏駕馬而去,隻翻起來了塵土,便沒了身影。那一刻,陸雲淑看著空空蕩蕩的街口,有悵然。
這時候的蕭時晏並沒有書生的模樣了,揮斥方遒,有幾分張揚的冷意。
若是上戰場,這樣的蕭時晏,定能大殺四方。很好想的,戰場的風沙極大,被風吹揚起來的衣角也許會遮天蔽日,氣勢上就可以讓敵軍潰散。這樣的人在陸雲淑的身邊,實在是大材小用了,陸雲淑沉默著不講話,也不動彈,久久思量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