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梅5(1 / 2)

“怎麼?”林鹿覺得傅忱的眼神有點不對勁,想了想說:“不方便?”

林鹿很不對勁。

傅忱眼神越來越警惕。

難不成是裝可憐沒用了,開始換以退為進的手段了?

見他不說話,林鹿扯了扯嘴角道:“不方便就算了。”

比市場價低一點,還是很好出手的。

“可以。”傅忱稍稍往後仰了下身體,防備意味十足:“還有什麼要求?”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沒有了,”林鹿合上協議書,抬頭看著他:“有筆嗎?”

傅忱沒說話,掏出鋼筆遞給她。

看到鋼筆,林鹿眼神暗了暗,下一秒便自然地打開筆帽,直接在條款上修改,邊修改邊解釋:“等不及重新打印了,就在這上麵直接改,我會按個手印,放心,不會多占你便宜。”

條款改好後,她又在最後簽了自己名字。

林鹿。

簡簡單單,乾淨利落。

看著自己的簽名,林鹿有些想笑。

這支鋼筆,還是她送給傅忱的呢,現在用它來簽離婚協議書,真諷刺。

隻瞧了一眼,她便把鋼筆和協議書遞給傅忱:“簽吧。”

語氣平靜,好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而不是要簽離婚協議書。

傅忱盯了她一會兒,有看她耍花招,也有負氣的成分在,接過後,直接簽字,帶著譏諷問她:“然後呢?”

她真要能這麼痛痛快快跟他離婚,也不會費儘心思耍那麼多花招了!

對於林鹿這乾脆的態度,他一點兒都不信。

“去民政局辦手續。”林鹿說:“現在就去,免得你再跑一趟。”

體貼的一反常態。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迫不及待要離婚,而他糾纏不清呢。

傅忱幾乎要氣笑了,他點頭:“行!”

林鹿病號服都沒換,直接套了個加長款羽絨服,把自己整個人都裹進衣服裡,一馬當先走在前麵。

傅忱忍著火氣跟在她身後。

離婚這麼重要的事,私人律師自然是要全程跟著的,看著一前一後從電梯走出來的兩人,景汜覺得這個世界有些魔幻。

這就……同意了?

不是才剛上去十分鐘嗎?

看著傅忱有些沉的臉,景汜回歸現實,是他想多了,然而下一秒,他的老板就打了他的臉:“去民政局!”

景汜愣了片刻,在傅忱陰冷的目光下點頭。

雪停了,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空氣都帶著清冽的寒意,林鹿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雖然挺冷的,還凍得她打了個哆嗦,但她很高興。

這是自由的味道。

去民政局的路上,林鹿一句話都沒說,隻裹著羽絨服靠著車窗上看外麵快速略過的雪景。

真好看。

等她身體養好了,一定要好好規劃出去旅遊和大自然來個親切問候。

林鹿看雪景,傅忱看她。

傅忱的目光並沒有掩飾,說是盯著看,倒不如說是審視,林鹿知道,但她就是不想理他。

快到地方的時候,傅忱終於沉不住氣,問她:“這次怎麼這麼乾脆?”

車廂裡暖風開得很足,林鹿又裹著羽絨服,熱得她有點不舒服。

“乾脆點不好嗎?”她扯了扯領口的拉鏈,稍稍透了口氣:“你不是早就想離婚了?”

傅忱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林鹿又道:“那些人都說,這婚一開始就不該結……”

副駕駛的景汜頓時繃緊了神經。

“我覺得很對。”林鹿終於轉頭看向了傅忱,輕歎道:“抱歉啊,耽誤了你那麼多年。”

傅忱目光猶疑不定,他竟然完全分辨不出這到底是林鹿的真心話,還是她又在演戲,這個感知讓他非常煩躁。

林鹿使勁擠了擠,實在沒能擠出眼淚,隻好苦笑了一下說:“你馬上就恢複單身了,恭喜你。”

相比傅忱的冷言冷語,她這幾句話可溫和多了,但她很清楚傅忱的性子,越輕飄飄,越不在意,日後他越悔不當初,因為他這個人,想得多,最會腦補,她一句話不說,傅忱都能把她的心裡路程腦補完整。

想到這裡,林鹿視線移到傅忱腰腹處。

這還有個大殺器呢,得找個合適的時機再祭出來……

林鹿盤算的時候,眼神不自覺露出了些許精光,傅忱一看她這樣就躥火,他冷哼了一聲,反諷道:“但願如此!”

說完,他沒再看林鹿。

就知道她是在耍花招,演技提高了不是一星半點!

因為這個,一直到拿到離婚證,傅忱都沒再跟林鹿說一句話。

看著手裡的紅本本,林鹿心裡頭徹底鬆了一口氣,第一步已經邁出,光明自由的未來正等著她!

她很高興,傅忱卻恰恰相反,因為他還是不信,林鹿居然就這樣答應了離婚。

兩人從民政局出來,林鹿這才跟傅忱說了一句:“協議書上的約定,希望能儘快落實,畢竟醫院的醫藥費我還沒有付。”

她在說謊,她也知道傅忱知道她在說謊,因為醫藥費醫院是給她免了的,但她不想說她缺錢,畢竟她生前也是個體麵人,麵子還是要要的。

傅忱神色複雜地嗯了一聲:“兩個小時內落實。”

林鹿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傅忱卻更煩躁了,他壓著一身說不清道不明的火氣,對林鹿說:“我送你回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