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14(1 / 2)

夏嚴濤和林鹿爭執間,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和駐足, 再加上, 林鹿又喊了那麼幾聲, 現在又是周五放學家長接學生的高峰,自然吸引的目光更多,眾目睽睽之下, 夏筠這一跪, 直是跪出了平地驚雷的效果。

彆說隻是恰巧路過的,就連有心理準備的林鹿都被夏筠這突如其來的騷操作震驚了。

在老師、學生、家長驚悚的目光中, 夏筠喊出了那一聲九曲回腸的——

“姐——!”

有一種人, 她眨一下眼,你就知道她接下來要作什麼妖。

在林鹿眼裡, 夏筠就是這種。

明明有光明的康莊大道不走, 非要作死。

林鹿是被夏筠的無恥驚到, 在她撲過來, 要抓她手的那一刻,她側了一下身,夏筠撲了個空,直接五體投地, 趴到了地上。

林鹿:“……”

其他人:“!!!”

趴到地上那一刻, 夏筠那叫一個恨, 但跪都跪了,也不在乎這一星半點的了,她一咬牙, 抬頭又是那個弱小捂住,楚楚可憐惹人心疼的模樣,她抬頭,未語淚先流:“姐……”

喲,林鹿挑了下眉,今兒這戲還挺足。

“姐,你跟爸爸媽媽回家吧,”夏筠哭著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惹你不高興了,我跟你道歉,但爸爸媽媽畢竟是長輩啊,你要是……要是不喜歡我,我……我走,我明天就走,一定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林鹿在心底罵了聲臟。

她可真是太小瞧夏筠了,這招裝可憐潑臟水,可真特麼爐火純青,情真意切啊!

瞧瞧,多少圍觀群眾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好像她是那個逼白雪公主吃毒蘋果的惡毒王後一樣。

夏筠這一跪,夏家兩個女兒水火不容的傳聞,終於落實。

林鹿敢確定她現在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一定是,惡毒又蠻橫,仗著自己是夏家的親生女兒,處處欺壓夏筠,現在都逼得夏筠當眾下跪,求她原諒,還逼得她主動離開夏家。

要說不氣,是不可能的,林鹿偏頭笑了一聲。

要不是立場不同,時機不對,她真的很想誇誇夏筠的心機和演技。

夏家的臉麵快因為這個女兒,丟儘了,今天來接學生放學的家長,多的是豪富,夏嚴濤頂著一雙雙探究看熱鬨的目光,臉皮都快燒穿了。

他怒不可揭地看著夏染,咬著牙道:“筠筠都已經給你跪下了,你還想怎樣?”

在他眼裡,都是夏染依依不饒,他們夏家才會丟臉至此!

本該可以心平氣和解決的事,非鬨到現在這個地步!

林鹿看了他一眼。

“我想怎樣?”林鹿諷刺道:“她這一跪,可是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了我頭上,夏嚴濤,彆說你聽不出來!”

裝什麼大尾巴狼呢!

當她好糊弄嗎?

夏嚴濤不是聽不出來,可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那些事都抖摟出來,再丟人下去,夏家可就名聲掃地了!

白敏忍了好半天,這會兒也忍不住了:“筠筠都已經給你下跪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這還不夠嗎?”

林鹿臉冷下來:“她認的哪門子的錯?你們兩個是聾了還是瞎了?”

白敏:“……夏染!”

林鹿挑眉:“彆喊我名字!聽到你喊我名字我就惡心!”

她指著夏筠:“她現在搞這種做派是要做什麼?她自己犯了法,現在弄出一個‘我不喜歡她’的理由,裝裝可憐,扮扮柔弱,就要我把虧咽肚子裡?”

夏嚴濤和白敏一直都想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針對夏筠,一家人到底有什麼解不開的誤會,化不開的仇恨,筠筠已經跟他們認了錯,她是一時衝動,被夏染欺負怕了,才找了那幾個人嚇唬嚇唬夏染,可夏染呢?一點兒情麵不顧,非要這麼鬨!

“她已經知錯了!”夏嚴濤壓著怒火,沉聲道:“你做姐姐的,為什麼不能大度一些,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跟你下跪,你還要她怎麼做?”

林鹿真想扒開夏嚴濤和白敏的腦殼,看看他們腦子裡,除了麵子,還有什麼!

“知錯了是嗎?”林鹿好笑道:“行啊,那我問她好了……”

“夏筠!”她看著瑟縮著肩背,扮得一手好可憐的夏筠,道:“我問你,你做錯哪兒了!”

夏筠:“我、我……”

林鹿冷喝道:“大點聲!聽不到!”

“我不該……不該惹姐姐生氣……”

林鹿聽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直接揪著夏筠的衣領把她提起來,咬牙盯著她:“我最後問你一次,錯、哪、兒、了?!”

夏雲濤和白敏大驚,忙上去拽她。

“你乾什麼!”白敏都帶了哭腔:“你非要逼死筠筠逼死我們嗎?”

林鹿氣得有點呼吸不暢。

她本來今天心情挺好的,因為她考得不錯,原本今天的打算也是,買了衣服順便在商場吃頓火鍋給自己慶祝一下。

然而。

全毀了。

好心情,全被他們毀了。

“我逼你們?”林鹿狠狠推開夏筠,後退了一步,摘掉左手的腕表,問白敏:“看到了嗎?這是我被你們逼得去死的證據,這個世界可真可笑啊,受害者無處喊冤,加害者倒成了無辜可憐的那一個。”

她左手腕上,正是之前割腕自殺留下的疤。

關於夏染自殺,隻有零星的傳言,卻並沒有被證實,因為夏嚴濤把消息瞞得很嚴實,隻有極少數人知道真相,可現在,圍觀的人,幾乎都看到了夏染手腕那道猙獰的疤痕。

那麼醜陋猙獰的疤痕,可見當時傷得有多重,本人又是有多想死。

“姐……”夏筠一看情勢不對,馬上又哭又磕頭:“你彆怪爸爸媽媽了,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是我……”

林鹿忍了又忍,才忍住了一腳把夏筠踹飛的衝動。

她看著夏筠,目光陰冷空洞,直看得夏筠戲也演不下去,全身哆嗦。

“磕啊,怎麼不磕了?”林鹿扯起嘴角:“繼續啊!”

夏筠心機再深,心腸再黑,也不過隻有十幾歲,哪裡經得住林鹿這種目光。

她抖了一下。

林鹿見她不說話,繼續道:“你說你錯了,來,把你做錯的事,一五一十說給大家聽聽,讓大家來評評理,我是不是該原諒你?”

夏筠又抖了一下。

這形勢,讓圍觀看戲的群眾,一時有點迷惑。

夏筠這是怎麼了?

夏染話裡話外明顯夏筠做錯的事很嚴重,夏嚴濤和白敏又為什麼決口不提?

這有問題的啊!

不是所有人都像夏嚴濤和白敏一樣,既顧著夏筠這個養女,又顧著夏家的臉麵。

人旁觀者,可一點兒都不在乎。

夏筠是死是活,夏家的臉麵保不保得住,他們可不在乎,他們隻想看戲!湊熱鬨!聽八卦!

夏筠抖啊抖,最後囁喏道:“我……我不該惹你生氣,我……”

林鹿咬了咬後槽牙,行,可以,還不知悔改。

“雖然我確實看見你就惡心,”她一邊纏綁帶,一邊道:“可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夏嚴濤和白敏又教不好你,那我這個做‘姐’的今兒就教你點道理。”

“……我不……”

啪。

耳光聲清脆悅耳,聖恩中學門口,鴉雀無聲。

林鹿:“說的不對!重新說!”

夏筠被打懵了。

連夏嚴濤和白敏都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敢動手!

“夏染!”白敏瘋了一樣:“你要我也給你跪下嗎?”

林鹿看都不看她,隻抬手指著她:“再跟我廢話,我連你一塊打!”

白敏:“……”

夏筠還不吭聲,林鹿又一耳光甩過去:“裝什麼啞巴!說話!”

夏筠:“我……我不該,不該找那幾個小混混,讓他們恐、恐嚇姐、姐姐……”

啪,又一耳光。

林鹿臉色已經很難看了:“還不說實話!”

三個耳光,夏筠心理防線,全線崩塌,她整個人癱在地上,恐懼大哭。

哭什麼哭?

居然還有臉哭?

林鹿抬手。

但這一次,耳光沒能落下來。

“夠了吧?”

熟悉的嗓音,帶著熟悉的冷漠和不耐。

她不抬頭都知道是誰。

“放手。”林鹿隻冷冷吐出兩個字。

“得饒人處且饒人,”賀鈞堯擰著眉:“縱使她有錯,三個耳光也夠了。”

林鹿轉頭,諷刺地笑了聲:“夠不夠,也該我說了算,你算哪根蔥?”

賀鈞堯眉心一厲:“你——!”

“我怎麼?”林鹿又笑:“我怎麼樣,都和你沒關係!你心疼夏筠啊,那你娶她啊,她做夢都想嫁給你,為了嫁給你用儘手段逼我死還要毀我的容,一腔深情感天動地,你怎麼不娶她啊?”

“你不要胡攪蠻纏!”賀鈞堯有些薄怒。

他也是看不下去這麼大庭廣眾之下,鬨得這麼難堪,到底他們和夏家,也還算有些交情的。

“我胡攪蠻纏?”林鹿嘖了一聲:“賀鈞堯你雙標的可以啊,夏筠對不起我,害我至此,原不原諒她,本就在我,你裝好人裝君子,要我原諒他,我反過來說夏筠對你一腔深情,讓你娶她,你倒是說我胡攪蠻纏了?”

賀鈞堯本就話少,被她一繞,更是不知該說什麼,隻冷著臉你你你了半晌……

“要我算了,也可以,”林鹿使勁掙了一下,終於掙開,她道:“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承諾你一定會娶了夏筠,我這個當姐姐的,就當送你們的新婚大禮,大度地原諒她,怎麼樣?”

惡心人,誰不會啊!

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慷他人之慨,要點臉!

她都還沒來得及找他算賬呢,他倒好,居然找上門來惡心她?!

賀鈞堯臉色極難看,卻一時說不出話來反駁,隻剩粗重的呼吸,看上去又惱又憋屈。

林鹿輕蔑地瞥他一眼,賞他個冷笑就再次朝夏筠走去。

夏筠真的是挨耳光挨怕了,一看到她過來,忙手腳並用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