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製作人11(1 / 2)

柯祁南這幾條微博,明顯是自己發的,不過他已經和公司解約,他的團隊卻都是直接和公司簽約的,雖然知道經紀人還有團隊有幾個人是直接跟著他走了的,但事情太多,尤其是這種海嘯一樣的打擊,一浪接一浪,彆說應對,沒被直接拍死在沙灘上,都算承受能力強的。

但現在很明顯,這一**打擊,血再厚都扛不住,跟著柯祁南離開南風娛樂的那幾個,以李杭為首,有一個算一個,已經悔得吐血了。

這幾條微博一發,網上就炸開了鍋,紛紛在猜測,柯祁南這是怎麼了,是被‘綁架’了,還是真的良心良心發現了,不過猜測歸猜測,還是有很多人罵他,人設崩了,開始婊真心了,說什麼退出娛樂圈,不過是看現在這一波抗不過了,先退出娛樂圈暫避風頭,等過了風頭再複出,本質自私自利,就算是真的良心發現,也不值得同情,自己做出那麼惡心的事,一句對不起就完了?當自己是什麼啊,你對不起三個字那麼金貴?

柯祁南發完就沒再看了。

他知道,他現在無論做什麼都是錯,都有人罵。

他並不是要求郗念原諒他,他也沒臉求她。

他隻是不想因為他,再給她添任何麻煩,不想她再被人盯著議論嘲諷甚至是更惡心的言論。

柯祁南這幾條微博發出去沒多久,江子漁那條放了契約書照片以及視頻的兩條微博,都被刪了。

原因顯示的是:因為發布虛假信息,被刪除。

而天馳集團的官博,更是連夜發了律師函,要起訴江子漁,造謠誹謗,損害本集團董事名譽。

隨後南風娛樂也發布了聲明,小陳本來都讓法務部擬好了律師函,結果天馳集團先發了,他就隻發了譴責聲明。

南風娛樂的藝人心情過山車一樣起起落落一整天,公司高層都忙的抽不開身,藝人經濟部那邊隻告訴他們靜等消息,對外不要回應,現在終於等到了可以出聲的時候,一個個紛紛擼了袖子轉發公司的聲明,給他們老板——郗念,站台。

就連普通員工都出了一份力。

南風娛樂對藝人好是出了名的,都是同個公司的藝人,公司對柯祁南和江子漁如何,他們這些人是最清楚的,南風娛樂的藝人們洋洋灑灑,以事實為依據,細數公司如何對柯祁南和江子漁的,說到最後更是義憤填膺,就差直接罵柯祁南和江子漁垃圾了。

柯祁南和江子漁簡直成了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柯祁南還可以說是擺不清自己的位置,自視清高,又當又立。

江子漁可就真的是白蓮花中的極品了。

郗念和柯祁南有點感情糾葛,跟你可就完完全全的農夫與蛇了。

大半夜的,網友也不睡覺,無論是微博還是論壇,還是貼吧,都在說這件事,不過輿論在郗硯的插手下,已經沒有多少逮著郗念攻擊謾罵的了。

等他處理完江子漁引起的這場風波,確認明天郗念醒來,心情不會受到影響,郗硯才放下手機。

一點半了。

他捏了下脖頸,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開門聲和腳步聲突然響起,他抬頭。

林鹿一臉沒睡醒地飄下樓,甚至都沒注意到客廳裡還有一個人,迷迷糊糊地往廚房走。

郗硯在看到她的時候就站了起來,不過看她不說話,便沒出聲,怕嚇到她。

去廚房灌了兩杯水,林鹿稍稍清醒了一些,出來的時候終於看到了郗硯,她惺忪的睡眼眨了眨:“你還沒走啊?”

說著她又看了眼客廳的表:“一點多了啊,你怎麼還不睡?”

郗硯剛張開口,林鹿就指著樓上說:“太晚了,你睡客房吧。”

說著她又打了個哈欠,瞥見茶幾上散著的文件道:“集團事情這麼多的麼,都這麼晚了,還要工作,也太辛苦了,快去睡,彆忙了。”

郗硯沒跟她說自己剛剛處理的不是集團的事,隻嗯了一聲。

林鹿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擺了擺手就上樓了,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下來,轉過身,跟他說:“快去睡覺,等會我要醒了看到你還在工作,就讓你爺爺把你從集團踢出來!”

郗硯眼裡帶著笑,應了一聲。

聽到他答應了,林鹿這才放心回去繼續睡。

夜靜的很。

關門聲響就顯得格外清脆。

哢噠一聲。

明明很輕,卻像春夜裡,第一滴打在嫩葉上的雨滴。

於有些人而言,無關緊要,於有些人而言,意義非凡。

這裡,他經常來,但一次也沒留下來過,哪怕再晚,他都會走。

當然,這也是應該的。

畢竟他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躺在客房的床上,郗硯睡意全無。

他五歲的時候被當時才三歲的郗念撿回郗家,當時她父母剛過世半年,那個時候她還懵懂,所有人都瞞著她,她也隻當父母是去很遠的地方,郗老爺子原本不想留他。

他無名無姓,來曆不明,郗老爺子剛失去了至親,生怕唯一的孫女再出意外,但郗念不肯。

他也不清楚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總之他就留下了。

從四處躲藏流浪的孤兒,搖身一變,成了人人羨慕的富家少爺。

他沒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郗硯還是郗念給他取的。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老爺子問他,叫什麼,他那個時候剛從拐賣了他的人家裡跑出來,對誰都很警惕,因為腦袋撞了一下,他不記得之前的事了,老爺子問他,他也不說話,那個時候郗念就窩在老爺子懷裡咯咯笑,指著他,說,郗硯。

他後來猜,她當時說的應該不是這兩個字。

畢竟那個時候,郗念那麼小,能知道什麼,應當是解除到的人都叫郗X/郗XX,她就記住了,隨口喊的。

從那以後,他就叫郗硯。

老爺子對他還不錯,至少在郗家,他吃得飽穿的暖,不會挨打挨罵,還有家庭教師日日教導他。

老爺子挺看重他,從小打到,郗念學的,他都跟著一起學,郗念不需要學的,老爺子也會讓他學。

再大了一點,他就明白老爺子的用意,培養他,以後幫郗念在郗家站穩腳跟。

說的好聽一些,他是郗念的騎士。

上學那會兒,學校裡經常有女生私下裡這麼形容他。

不過,他也很清楚,在某些人眼裡,尤其是有利益衝突的郗家人以及和郗家有血親關係的人眼裡,他不過是郗家養的一條狗。

一條忠實護院的狗。

從前能和郗念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那是因為郗念沒有父母又沒有兄弟姐妹,老爺子怕她孤單,才特許他住在大宅,是玩伴,也是護衛。

他當然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喜歡郗念,都藏在心底,沒有任何人知道。

不是因為配不配。

他從不考慮這個問題。

因為他清楚,他就是努力一輩子,也達不到和郗念門當戶對的身家。

他隻考慮郗念的意願。

無論她喜歡什麼,喜歡誰,想做什麼,隻要她願意,他永遠支持她。

他的命是郗念撿回來的,他一身的本事都是老爺子教的。

他把這份喜歡藏起來,也不是因為身份的懸殊,怕人知道了嘲諷他不自量力。

他隻是不想郗念因此和他生分。

他比誰都清楚,郗念從沒把他當郗家的狗。

在她眼裡,他就是他,郗硯,沒有彆的任何前綴。

**

林鹿早上醒來的時候,肩膀還有點疼,她緩了好一會兒神才下樓。

剛推開臥室門,雞絲粥的香氣就往鼻子裡鑽。

她下意識吞咽了下,探頭朝廚房看。

廚房門的玻璃門關著,郗硯正在廚房忙活,不知道是在切什麼。

林鹿笑了笑,沒去廚房打擾他,而是去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