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入局(2 / 2)

帝階奪月 水生蕭止 3370 字 3個月前

晏泠音不覺蹙眉:“就沒有辦法了嗎?”

她看著魏收手中的枯枝輕轉,最後在代表宛京的那個圈中重重一點:“晏主的規矩,非有極大違變,京中三衛不得私聚。但若事出緊急,亦有一法可以召齊三衛。”

他拿腳尖攪亂了一地塵泥,那條枯枝在他手中應聲斷成數節。

“姑娘可要想好,待走出這一步,就不再有回頭的路了。”

沒有回頭路麼,晏泠音勾了下唇角。

她又何時有過選擇的機會?

她的曾祖母耗儘畢生心血,隻為給後輩英傑女子鋪一條坦途。可事涉權柄,必有人借此苦心鑽營,要把它變為自己飽足私欲的捷徑。

“弦歌樓一眾無辜女子儘數下獄,浥安縣兩個民莊的居民儘數被遷,生死難料。”晏泠音垂在身側的手蜷了又鬆,“一方不會說話的玉璽罷了,何以關乎天命,關乎治世之道?偏偏有人執著於此。我的五哥好棋成癡,是縱橫天下的棋手,卻當不得天下人的君王。”

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神鬼莫測的蘇覓。

隻是……

晏泠音輕聲道:“魏大哥,那首梁上燕,你此前可曾聽過?”

魏收不解其意,思索了片刻:“應是近幾年的民謠?小人似有耳聞。”

“不是什麼民謠,”晏泠音垂眸看著地麵,細密的睫羽掩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意,“那是謠讖。有人苦心孤詣把它找了出來,已不容我再退避了。”

*

靜室內藥香清苦,白發白須的老者手執蒲扇,照看著水汽升騰的泥爐。素衣童子輕叩了下打開的門扇,隨即走到老者麵前,畢恭畢敬道:“先生,已經是第四日了。”

季問陶搖著蒲扇的手頓了頓,歎了一聲:“還是在那裡嗎?”

“是,他每日都去京郊陟岵亭,白日燃焰火,若不細看確實很難注意。”

季問陶瞥了眼負手立於外室的男子,取過濕布提了藥爐,跟著便站起身來:“我明白了,你先下去罷。”

這一夜黑雲積聚,雷雨欲作,敞開的門窗裡湧進了肆虐的風,將蘇覓豔紅的衫袖也吹得鼓動起來。他聽見了季問陶的腳步聲,垂了背在身後的手,轉過身來。

“先生,”他的語調裡帶了點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