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雲又氣又笑,“你除了轟隆隆炸屁股煙,還會做什麼。”
趙賢立馬拍桌子,拿手指著她,“你看,這不是都記得,你還誇自己的洗腳水好喝。”
“……”
趙賢湊過去了些,壓著嗓子說:“那會兒瞿雪在追宋九堯,當初他倆讀高中,就有那麼一些意思。”
林晚雲眼尾的光一撩,冷冷斜了他一眼,垂下眼簾,“有就有唄,誰管他。”
青春期的女孩春心萌動,男孩荷爾蒙過剩,有一些隱隱約約的,眉來眼去的意思,那是人之常情,誰能詬病?
她心裡那點不痛快,是來源於一個猜想。
按慣例,那作者的爛筆頭下,除了李景林那樣的男一,勢必還有一個忠犬男二,男二長得帥,還無條件愛護女主。
起初,她覺得宋九堯不像那樣的忠犬男二,但跟他結婚以後,日子過久了,發現他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一想到宋九堯曾經可能是瞿雪的忠犬男二,她到底還是不痛快。
出發博穀之前,林晚雲忍不住回廠裡,給瞿雪掛去了一個電話,詢問她對新版劇服和舞蹈服有什麼想法。
瞿雪挺滿意,隻是對舞蹈服的料子提出了彆的建議。
林晚雲應下,頓了一會兒,才卷著電話線,輕輕吸氣,問:“以前不是有個男的一直對你特彆好麼,你跟李景林結婚以後,他沒有再找你麼?”
瞿雪:“顧安源嗎,我重活一回,難道還耽誤他麼,早就不跟他聯係了。”
林晚雲心口微跳,“那他現在在哪兒?”
那一頭靜寂幾秒,“林晚雲,你問他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隨口問問。”
“他不在開州,你問宋九堯,他應該比我清楚。”
掛了電話,林晚雲聳聳肩,腳下都輕了,回家收拾好行裝,就等著跟宋九堯上博穀吃海鮮。
午後一點半,宋世邦就催促兩人趕緊出發,現在雖然是夏天,半天的路途不算短,開夜車不安全。
林晚雲看著那些雞鴨,還有土豆白菜,腦仁有些疼。
“爸,我們是去吃海鮮,誰要吃這個啊!”
“不吃就給碼頭上的人吃,那麼多張嘴,還怕沒人吃?”
“就是那麼多張嘴,這幾隻雞鴨也不夠塞牙縫,到底送給誰吃,還要費腦子。”
宋世邦笑笑,“費腦子你就留著,讓六姨一天殺一隻,給你們補補身子。”
林晚雲哭笑不得,“有什麼好補,我都覺得我胖了,留著給三姐三姐夫吃吧。”
宋世邦堅持,“你才多少斤,胖啥胖,山上還有那麼多,吃不過來。”
上了車,林晚雲拿著一張紗布帕子捂著嘴,和宋九堯抱怨道:“你看看咱爸,怎麼說都不聽,臭死了,我暈鴨屎他不知道麼。”
宋九堯鼻腔一個哼氣,“當初你找他合夥喂鴨子的時候,也沒見你暈鴨屎。”
她嘴角顫了下,“其實也暈的,隻是那時候兜裡沒錢,暈也忍了,人窮沒辦法。”
宋九堯把車窗降下來了些,往外看。
這個角度,正好看見他爸抱著宋長淵,從兜裡掏出什麼東西來,塞到小不點的兜裡。
二晚不讓兒子吃村裡小賣部那些零嘴兒,他爸總是暗地裡偷塞,怪不得那小子那麼黏爺爺了。
“他塞雞啊鴨啊,叫咱倆補身子,你知道是啥意思?”
“啥意思?”
宋九堯瞥過一道光,嘴角壓著一抹笑,“他說,你還想生幾個,讓你趕緊生,給他孫子做個伴。”
林晚雲:“……他這麼說的?”
“可不是,話是從你嘴裡出來的,也不知道他記了多久。”
林晚雲指頭插進頭發,在自己腦袋上抓了一把,“這老頭真是……彆的記不住,這個倒記得清楚,我叫大姐教育他。”
“大姐教育不動,他說南苑計生,管不到這邊來。”
“開州也有計生!”
“他說存夠錢罰款了,三四個不成問題。”
林晚雲頭皮發麻,往外探腦袋,這一下,抓住了宋世邦的把柄。
“爸,你又讓他吃糖!”
宋世邦:“吃一點沒事兒,哪個小孩不吃。”
林晚雲打開車門下了車。
宋長淵嘴巴鼓囊囊的,擔心被媽媽挖嘴巴,把臉藏到爺爺肩頭。
林晚雲抱過兒子,看他那閉得緊緊的小嘴巴,實在無從下手。
她嘴裡叨叨叨,“說了多少回,你就是不聽,每一回都這樣,等我回來,我就叫個媒婆,給你找個老婆回來管著你。”
宋世邦:“……胡說八道啥。”
“誰叫你老是不聽話,你看看他,養成什麼樣了,我要挖他嘴巴,他還咬我,我再不敢生小孩了。”
宋九堯在車裡皺眉,“怎麼還敢咬媽,抱過來,我收拾他。”
宋長淵又從林晚雲懷裡,到了宋九堯腿上。
他睜著烏黑透亮的一雙眼看自己老頭,嘴巴抿得緊緊的。
宋九堯在他胸口點了一下,“張嘴,給爸看看,你嘴裡有什麼好貨。”
宋長淵嘴巴一咧,一條細長口水絲往下滴,滴到宋九堯的軍綠色長褲上。
“嘖,你滴我褲子上了。”
宋長淵伸出小爪子,在那點深色上抓了抓。
那副憨態,逗得宋九堯笑了,哪裡還顧得上收拾他,他把兒子抱起來,親了一口。
行至半路,天色暗了下來,六姨抱著宋長淵在後頭睡著了。
“宋九堯,你讀高中的時候,有沒有喜歡過哪個女生?”
“沒有。”
“沒有?那說話多一些的女生呢?”
他瞥她一眼,“我讀高中的時候,家裡正困難,沒那閒工夫和女生說話。”
她抿了抿嘴,“那你認識一個叫顧安源的人嗎?”
“顧安源?你問他做什麼?”
“聽說他以前追過瞿雪,對瞿雪很好,就想問一下。”
宋九堯低哼,“那我真不知道,原來他眼神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