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酒家的好意,林糯溫吞開口,跟他道謝,模樣十分乖巧,酒家又笑出一口牙來,酒亭裡進來其他人,酒家又連忙去招呼了。
林糯這桌送了桃花酥,他旁邊的人應該是這裡熟客,見酒家不忙了,便笑罵道:“我說六子,你為何不送我桃花酥,都是來照顧你生意的。”
六子聽聞,將巾布打在肩上,拿了幾個小碟子,給每一桌的人都送了一小碟,口中揚聲說道:“諸位若是覺著好,就在外多說道說道,這桃花酥,就送給各位嘗嘗。”
酒家如此熱情,三四桌的人都紛紛笑了起來,說一定一定,氣氛隨著六子大方送桃花酥也熱鬨起來。
六子待人向來熱情,人也能吃苦,回頭客經常來他這兒喝酒,雖說也有那種愛貪便宜的人來他這兒蹭些酒和桃花酥,可到底還是掏錢喝酒的人多,他生意也是這樣慢慢起來的。
林糯好奇觀察著周圍的人,發現他們臉上的笑也比剛才多了些。
也是,他被送了桃花酥,就覺著十分開心,其他人肯定也是。
鄉野酒亭,林糯同顧傾邊喝酒邊嘗著桃花酥,凡人界的酒對他來說,是不會喝醉的,林糯還好,如果是其他修士,可能還會覺著這凡人界的酒沒什麼滋味。
酒味甘甜,凡人界的酒對他來說和水無異,隻是多了點甘甜,也不會對他腹中靈胎造成損傷。
所以林糯是把桃花酒當做甜水來喝的,不一會兒就喝了好幾碗,
顧傾不重口舌之欲,端著酒不時喝上一口,望著酒亭遠處的山景。
自從兩年前他下山曆練,就鮮少有這樣停下來愜意觀望風景的時候。
現在和林糯又是漫無目的的在外行走,輕風拂麵,聽著市井人家關於柴米油鹽或是瑣事的閒聊,卻也是另一種樂趣,顧傾就逐漸放鬆下來。
最後林糯都能喝一小壇酒的樣子,酒家看他臉不紅頭不暈,依舊清醒,什麼事都沒有,不由開口讚歎:“原來公子千杯不醉。”
對凡人來說,這桃花酒雖然甘甜,但後勁十足,常人喝上幾碗後便會停下,可誰知看著這個年紀不怎大的小公子,卻喝了這麼多。
林糯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凡酒他可以當水喝,可如果是修行界的酒,他是喝不了這麼多的。
酒已喝完,林糯被誇千杯不醉,有些不好意思,就招呼顧傾,說:“傾兒,結賬走了。”
“是,師父。”
顧傾碗裡的酒之前就喝完了,隻是在等林糯,聽他說完就給了酒家足夠的銀錢,足夠買下很多酒和桃花酥了。
六子接過,笑得合不攏嘴,他知道的,有些公子哥喝高興了,銀錢出的很大方,可這有些多了。
顧傾付完錢後,便和林糯往出走,並不在意凡人界的銀錢,再說六子熱情,顧傾察覺到他師父被送了桃花酥之後的喜悅,隻是銀錢而已,他便給足了。
“客官,這太多了,要不,我給您再帶些酒和桃花酥。”
六子朝他倆喊道,他做人還是比較厚道的,直接拎了一壇酒,快速用油紙包包了桃花酥,跑出酒亭給顧傾和林糯送了過去。
林糯見狀,便笑著讓顧傾收下了,兩人這才繼續往前走。
朝著鎮子的方向走去,這一路看見不少桃林,桃花已經開過了,桃枝上綠葉開始生長起來。
和凡人不同,林糯是修士,自然看得見這桃林之上淡薄如煙的靈氣,滋養著這一塊兒的桃林。
怪不得那桃花酒桃花酥都不錯,林糯了然,哪怕是很少的靈氣,也會讓這裡的桃樹沾上,無論是桃花還是桃子,肯定要比彆處的更好些。
凡人界有風水寶地之說,這陳家莊占據的地方,便是一塊兒寶地。
顧傾比林糯多來過幾次凡人界,他大概知道些,就和林糯閒聊了幾句。
不過這裡所謂的寶地,在林糯和顧傾看來,也隻是多了點靈氣而已。
到了陳家莊,這裡原先是村莊,近些年慢慢繁榮起來,規模和小鎮子也差不多了,往來行人要比之前待得那個村子要多很多。
在街上轉悠了許久,林糯好奇的到處逛逛,見有小童手裡搖著撥浪鼓,發出“咚咚”的響聲,林糯也買了一個。
以後,崽崽也可以玩這個。
不止撥浪鼓,林糯覺著有趣的小玩意,不管用得上用不上,都買了些。
顧傾則是掏銀子的那個,因為林糯身上並沒有銀子和銅板,他的玉佩中,都是些法寶或者顧傾以前帶給他的小玩意,都有好好收著。
為了不讓凡人起疑,買到的東西也不好當街收進乾坤袋中,兩人就都提在了手裡,用細麻繩捆著。
“傾兒,今晚就在這裡歇息。”
林糯不想太著急趕路,就對顧傾說道。
剛好前麵有家客棧,兩人便進去了。
等關上房門後,林糯這才將手裡的東西收進了玉佩中,剛才在樓下大堂,小二要給他送上來,不過林糯謝絕了他的好意。
天色依舊還早,林糯打開窗戶,搖了搖手裡的撥浪鼓。
在凡人界這幾天,除了遇見魔物,他覺著十分輕快,碰見的人和事,全是些瑣碎小事,就像那一小碟桃花酥,凡人談論的柴米油鹽,還有手裡的撥浪鼓,可都是好的。
——
滄山澗之巔
沈寒盤腿打坐,脊背挺直,刺骨冷意襲來,他身上始終沒有護身法術。
腿上放著一麵古樸銅鏡,沈寒掐指凝神,很快,便查尋到遠在凡人界的沉冰的下落。
與此同時,屬於林糯法衣的蹤跡也隨著沉冰顯示出來。
沈寒低頭看著,卻始終沒有用銅鏡照出那個身影。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