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徹心底猜測著那個可能性,他試探道:“殿下,我們來蒙眼騎馬,聽聲辨位如何?”
蒙眼騎馬聽聲辨位陸離全都會。
他沉默一會兒:“尚可,但是此地並無路障,而且太狹窄。”
陸離看起來非常冷、非常靜,他的絕色之中,大部分都帶著疏離之感,讓人覺得他這人清冷不好動,事實也確實如此,但是偶爾,陸離也喜歡能冒險、刺激的活動。
比如此刻。
趙徹似乎能感受他的喜歡,更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他道:“殿下是否覺得太簡單,跑兩圈便能記下該怎麼跑?”
“是。”陸離道。
他直言不諱,如果這麼簡單,便沒必要蒙眼騎馬、聽聲辨位。
趙徹勾唇道:“但是此地沒有其餘地方,如果殿下怕不儘興,殿下若是會武,我們再加兩柄木劍。”
以木劍拚搏,人為設置障礙。
陸離覺得可以,他頜首:“好。”
趙徹的心更是激動得發顫,那夜的人會是他嗎?
雪衣、皇室、青年、騎術精湛,還會劍術……
陸離答應下來後,趙徹立即命人去取來木劍和布條,他本打算自己動手將布條係好,但見到一旁的陸離並沒想親自動手,反而騎在馬上微微彎腰,安靜地任彆人給他將布條係在眼上。
陸離有些潔癖,但他的手已經出了汗,很臟。
他才選擇彆人給他係。
趙徹在一旁看著,不知道為什麼,他此刻喉嚨微微發乾。
趙徹不再多想,自己也係上布條,等陸離也弄好後,二人同時騎馬而出。
四周扯呼著劇烈的風聲,趙徹仍在熟悉黑暗的世界,他提出要以木劍比試,其實真不是為難陸離,而是因為要找一個人。
顧徹雖覺得陸離就是那個人,但,他總要確定得好。
那人劍術非凡,那日為難時的一劍,更是如至化境,顧徹現下便想逼迫陸離出手。
他正要刺出木劍,卻聽得一陣嘶鳴聲。
陸離的馬畢竟是普通的馬,或許是它體能不好,或者剛好發病,如今那馬兒發起狂來,陡然帶著陸離衝向彆的地方。
陸離騎術再好,但是那是匹已經喪失了理智的瘋馬。
刹那間,瘋馬越過校場,往彆的地方跑去,陸離現在手無寸鐵,隻一柄木劍,他倒是能殺那馬,但總覺他自己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本來,那馬兒就在休息。
是他去牽它出來,他也得全須全尾地把它還回去。
陸離從發間拔下發簪,便要刺馬兒的穴位,在他緊緊靠著馬,不讓自己被甩下去時,趙徹已經扯下眼上布條,飛躍過來。
他一腳蹬開馬兒,抱著陸離滾到地上。
陸離倒是被他牢牢護在懷裡,趙徹忽而聞到他身上那股子冷冽的香味,和那夜……趙徹不知道和那夜像不像,那夜他並沒有和那人多親密的觸碰,但是,他們親過。
趙徹當時滿鼻的血味,他聞不到味道。
即使如此,陸離現在身上的味道也令趙徹頓神。
陸離見安全了,他下意識想扯下眼中布條,趙徹道:“你彆動,你手上有汗,讓我來。”
他輕輕將陸離眼上的布條扯下,陸離的發簪已經被取下,如今烏發如瀑,衣衫微亂,被趙徹好好抱著。
“你們……”
一道冰冷帶怒的聲音傳過來,陸離抬眸,瞳孔一縮。
謝少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