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暉、弘萱還有弘苓這三個就算了，都是皇後親生的，她將這三個孩子看得比他還重胤禛也能理解。
然後呢，費揚古和覺羅氏這對皇後的親生父母，時時刻刻都被皇後惦記著就不說了。
就連五格還有雅親這些，胤禛有時候都會感覺他們在皇後心目中的分量比他還重。
實在是，皇後方方麵麵都做得很好，但卻實在是太過寵辱不驚了啊！
不過他做了什麼，胤禛都總感覺他和雲兮之間隔了一層，有種雲兮現在表現出來的不是她最真實情緒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玄乎，平時胤禛都藏在心裡不好說出來。
但如今，在人生最後的儘頭，他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風風雨雨五十來年，她這輩子最好的時光都給了這個男人。
就算沒愛上，但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也是騙人的。
此刻，這個陪了她五十多年的人就要徹底離她而去，雲兮也難免動容。
淚水這東西，自從得知胤禛時日無多後，就基本沒斷過。
為了弘暉不至於到了五十多歲都老了才繼位，她自從弘曆隻是被圈後，就沒有再在胤禛身上用源露，她心中對胤禛的愧疚也從來就沒斷過。
而這也是胤禛無論做什麼，晚年甚至有些喜怒無常、任性且疑心病中之類的，她也從來不惱，一直表現得雲淡風輕，以至於胤禛總覺得他和雲兮隔了一層的原因。
當然，實際上他們之間也確實隔了一層。
畢竟雲兮又沒真的愛上，自然不可能對胤禛推心置腹，應付胤禛時帶上一副假麵在所難免。
此刻，麵對胤禛那執著的眼神，雲兮也有些動容。
她鼻頭翕動著，眼中噙滿了淚，但其中的真實情感也同樣顯露無疑。
“至親，無出其右！”
雲兮一字一頓的說著。
這是她能給胤禛最好的答案了。
五十多年攜手相伴，縱使沒有愛情，胤禛在他心中，也如至親一般，早已成為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或許胤禛都快死了，她該騙騙她，說一些有關愛情的肉麻死人的話，但雲兮卻不想這麼做。
麵對最後彌留之際的胤禛，她想給他最真實的回答。
“如此……足矣……”
最後，胤禛的眼中殘留著少許的遺憾，但卻笑了。
“皇後，這次你總算是沒騙朕！”
留下這麼一句中氣十足的話，他笑著，那雙一直沉靜深邃，帶著獨屬於帝王的高深莫測的眸子，卻永遠的閉上了。
“果然，你看人一向準，其實……心裡一直都是明白的吧！”
緊握著這隻溫度正在慢慢消退的手，雲兮歪了歪頭，麵對著空氣，自語。
也許，那個走了的人，能聽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