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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南宮羽從地上跳起來，擋在黎芊芊和遂玉身前，警惕地望著忽然出現的男子。
顧無識朝他瞥去一眼。
還沒張口，罵聲先至：“顧無識你有完沒完，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人，有意思嗎——”
“這是塵世鏡。”
輕描淡寫的一句，將黎芊芊餘下的憤怒儘數堵了回去。
她一噎。
南宮羽怔然，扭頭去看黎芊芊：“你認識他？”
“他是天上的神君。剛剛也是他救了我們。”遂玉走上前，嘴上這麼說著，望向顧無識的神情卻依然戒備。
元陽真君說過，天上神仙千千萬，凡人遇見誰都能添福添運，除了一個叫顧無識的...
他們的敵意明晃晃，顧無識滿不在乎，也懶得解釋。
雨勢漸弱，他順手收了傘：“還能動就跟上，跟不上也彆找我。”
南宮羽第一次看見神仙，原先還有點驚奇，聽到這話不禁壓低了聲音：“神仙架子都這麼大？”
顧無識長著和鶴舟一樣的臉，聯想當時在擂台上聽到的對話，遂玉隱隱有了猜想。
她轉向黎芊芊：“現在也是在改變命運嗎？”
“大差不差吧。”黎芊芊回答說，“隻是改變的不叫命運，而是執念。”
黎芊芊沒藏著掖著，簡單解釋了下塵世鏡的事情，順便把自己下山曆練的實情一同說了。
遂玉接受能力較強，南宮羽則驚掉了下巴，連連咋舌：“天界都去過了，芊芊，你這輩子值了！”
黎芊芊扯了扯唇，不置可否。
其實她更願意呆在蓬萊修行。
遂玉思緒收得很快，回到問題本身：“如你所說，隻有破除幻境主人的執念才能出去，那我們該如何找到執念的源頭？”
黎芊芊視線落向走在前頭的顧無識，抿了抿唇，“我去問問。”
她幾步追到顧無識身邊，隨後慢下來，和他保持一樣的步調。
走了一段，才彆彆扭扭開口。
“剛才...誤會你了。”少女背著手，明明和他說話，目光卻踩著草坪，“不好意思。”
顧無識分了個眼神給她。
“我也沒想到竹裡間會有塵世鏡的碎片。”
“何況...你也沒說，會一直跟著我呀。”
顧無識看了她一會，悠悠收回視線：“彆自作多情，我還不至於為個任務做到這種地步。”
“去竹裡間隻是湊巧。”他說得漫不經心，淡淡的嗓音卻透著愉悅。
嘲笑！正宗嘲笑！
黎芊芊僵了僵，因那句“自作多情”生出一絲羞惱。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黎芊芊轉回臉，冷著臉看他：“我們要走哪兒去？”
本性暴露得真快。顧無識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隨便走走，幻境裡不會出現與執念無關的場景。”
感情就是靠運氣。早知道不問了，平白無故受了回譏諷。
黎芊芊踢了一腳攔路的石子。
“不過你既然問了，最好還是提醒一下你的兩個朋友，幻境因果牽一發而動全身，不要輕易——”
顧無識話說到一半，南宮羽忽然叫起來，指向他們剛才所在的山崖：“你們看，那有個人！”
雨後山間起了霧氣，潮濕的林道上，一襲紅衣若隱若現。
幾人回頭。
隻見那道紅色的身影逐漸偏離林道，朝崖前的大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