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謝謝鐘導(1 / 2)

鐘九道是個以人為本的導演,懲戒不守規矩私下闖入男演員房間的鬼演員另說,關鍵是兩位被厲鬼侵害的男演員。

他飛快地掃視一下房間,見桌子上放著半瓶礦泉水,應是龐心浩喝剩下的。

鐘九道隨手打開礦泉水瓶,將戚晚蓮的魂魄丟了進去,擰緊瓶蓋後,在外麵飛快畫了一道鎮邪符。

有這道符咒在,戚晚蓮根本逃不出瓶子。

鐘九道開了天眼,見天花板上的符咒有一處已經被侵蝕,有陰氣正在不斷滲入。他剛要修補符陣,就見一個腦袋從天花板中探出來。

他新電影的男主角沈樂山探出頭問:“怎麼樣?不要貪心,占領一個身體就立刻取血,速去速回!”

男主角沈樂山一低頭正對上鐘九道的眼睛,當下嚇得縮了回去,不斷滲入房間的陰氣也消失了。

鐘九道看著床上已經半枯萎的暗紅色花朵,冷笑一聲。

好家夥,破壞陣法的花是三姨太即傅玥種的,花是楊嬸利用打掃房間的機會放進去的,越過陣法附身龐心浩的是戚晚蓮。再看此時沈樂山的樣子,想來背後出謀劃策勸身為死敵的傅玥和戚晚蓮聯手的就是他。

他的四個主演,膽子不小啊。

礦泉水瓶裡半透明的戚晚蓮滿臉苦澀,正柔弱無助地說著什麼,不用聽也知道是狡辯,把罪責全部推給其他主演便是。

鐘九道根本不屑聽戚晚蓮的狡辯,隨手在礦泉水瓶上畫了一道忘川符。

忘川河是流往地府的河流,河水冰寒刺骨,千萬地府的魂魄若是無法登上擺渡船,落入忘川河中,將永生永世受冰凍之苦,直到將河邊的魂魄拖入水中,尋個替死鬼,自己才能爬上來。

符咒是以特殊的符號為媒介,用法力做能源,溝通陰陽兩界的一種方式。

忘川符就是利用這種方式引渡忘川河水,不需太多,隻要取一點水,就足以叫瓶子內的魂魄感受到徹骨的寒冷。

鐘九道用力搖晃了幾下礦泉水瓶,戚晚蓮頓時蔫了。泡在水裡,魂魄化為半透明狀,濕淋淋地望著鐘九道。

暫時封住戚晚蓮後,鐘九道補充房內符陣,收起徹底枯萎的花朵,以法力為龐心浩和洛槐祛除體內陰氣。

洛槐是個聽話的演員,每日三餐喝湯,體內陽氣充足,若不是天生八字輕,名帶鬼,本不該被傷到。他像個先天不良的孩子,後天再怎麼補,總是比常人差些。

這次他和龐心浩同時被厲鬼攻擊,龐心浩是被附身的那個,身體卻沒受到什麼傷害。隻要趕走戚晚蓮,隨便一碗“草木灰”熱水,就能生龍活虎。

而洛槐明明隻碰了一下花枝,就傷得很重。

開了天眼的鐘九道清楚地看見,洛槐所謂的半邊身體發麻,是因那花朵洛槐魂魄內生長,無數藤蔓已經爬滿了了他半個魂魄,正在吸食他的靈魂生長。

也是洛槐名字取的不好,“名”音通“命”,俗世常有名字起得不好改名改運的情況發生,足見其重要性。

“洛”屬水,水屬陰性,在姓氏已經不好的前提下,偏偏取了個“槐”。依木傍鬼,難怪草木類邪祟會在他魂魄內生長。

不過即使洛槐先天不足,在湯的保護下,一般惡鬼也不該如此輕易就傷到他。

還是傅玥太強,單憑這朵花能破鐘九道的符陣,足見其強悍了。

難怪傅玥是彆墅內武力值最強的厲鬼,無需像戚晚蓮那般以騙為主。戚晚蓮附身龐心浩尚且需要騙得龐心浩主動同意,傅玥則是一朵花就可以要人半條命了。

洛槐的傷不好辦,鐘九道把還昏迷著的龐心浩丟到一旁,將洛槐平放在床上,解開他的衣扣。

想救洛槐,必須以強大的法力將與靈魂纏綿在一起的陰木生生逼出,但這個過程勢必會傷到洛槐的魂魄,所以要咬破指尖,以血在他身上繪製符咒,以鐘九道這位天師之血護住洛槐的魂魄。

這是鐘九道從小到大最不愛用的招數,他的長輩動不動就咬破指尖或者噴一口心血禦敵,招數看著酷酷的,實際上十個手指頭都爛了,指尖日常慘不忍睹。

也正是不願意咬手指,鐘九道小時候才瘋狂修煉法力,學習各種偏門的符咒,這才避免了承受十指連心的疼痛。

雖然不喜歡,但洛槐受傷是他的責任,鐘九道一定會治好洛槐。

他咬破左手食指,指尖落在洛槐胸口,剛要畫符,門口傳來一聲“哐當”的聲音。

錢多群嚼著口香糖站在門前,一激動險些把口香糖咽進肚子裡去。

鐘九道:“……”

他來時情急,一腳踹壞了房門的鎖。雖然記得關上門,但這門根本關不上,隻是虛掩著,外麵輕輕一推就開了。

法力已經蓄在指尖上,不施法會反傷自身,鐘九道來不及向錢多群解釋,乾脆凝神靜氣,專注地在洛槐左肩、左胸、左腹處畫下符咒。

他道法高深,下筆如有神,一氣嗬成畫完。

錢多群見鐘九道如此囂張,他人都撞破了竟然還在欺負演員,忙一把用椅子堵住房門,衝上去抓住鐘九道的房門說:“咱不能做這種事!”

幸好鐘九道此刻已經畫完符,鮮血在洛槐身上閃了一下光,飛快地沒入他的魂魄之內。

蔓延在洛槐魂魄中的陰木被逼出去,一接觸外麵的空氣就化為飛灰,常人肉眼根本看不到這東西。

錢多群一把將鐘九道從床上推下去,飛快給洛槐係好衣扣,滿臉失望地對鐘九道說:“我看錯你了!”

他正要睡覺,聽到外麵“嘭”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被撞壞的聲音。

錢多群擔心道具壞了,儘責地跑出來查看,來到發聲處,見龐心浩房門虛掩著,小心地推開門縫,就見到這樣一幕。

龐心浩生死不知地躺在地上,洛槐昏迷在床,上衣被解開,鐘九道跪坐在洛槐腿上,手貼在洛槐胸口上。

那一瞬間,錢多群腦海裡隻有兩件事,第一,關上門彆讓事情發酵;第二,打醒鐘九道。

奈何自身武力值太低,要不是剛才鐘九道自己起身,錢多群根本推不動他。

“你怎麼……”錢多群恨鐵不成鋼地說,“你要是有錢有勢,有大把的俊男美女貼上來求資源,你情我願的,我雖然看不慣,但也不好說什麼。可是你看看你,窮劇組,好不容易騙來的傻演員,你都好意思對演員出手?太沒良心了!”

“嗯~”床上的洛槐發出哼哼聲,顯然是治療有效,快要醒了。

“怎麼辦怎麼辦……”錢多群急得在房裡轉圈圈,他一時想不出該怎麼對演員解釋,因為兩個演員明顯是被鐘九道暴力打暈的。

鐘九道歎口氣,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他一把揪起錢多群,將這瘦巴巴的人丟出門外,同時說:“你去三樓家庭影院等我,我過一會好好跟你解釋。”

“你不會是要把我支出去吧?”錢多群疑惑問。

鐘九道懶得解釋:“楊嬸,帶他去。這是我給你們的最後一次機會,我到影廳之前,他要是受到半點傷害,我保證今晚彆墅燈火通明。”

“是,鐘導。”楊嬸從一旁的牆壁中飄出來,恭順地說。

“咦?楊嬸,你從哪兒出來的?咦!”錢多群嚇得眼珠差點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