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對手戲(1 / 2)

鐘九道認真思考了下這件事的可能性,遺憾地搖搖頭:“不行,它們沒有身份/證。”

沒有身份/證,無法和其他劇組簽約。他這個劇組是鐘九道的一言堂,自然可以用來做演員,但其他劇組不行,還是要簽合同的。

群鬼見鐘九道庇護了它們,一個個悄無聲息飄到鐘九道身後,一個個燃著幽綠幽綠的眼睛望著錢多群,有個更是直接把眼睛取下丟在錢多群腳下,死不瞑目地望著他。

群鬼們均是舊社會鬼,在它們的理解中,成為鬼仆後,它們就是鐘九道的奴隸,鐘九道若是心善些,它們日子過得還能好寫。鐘九道若是對鬼怪沒有半分憐憫之心,它們就隻能任人宰割。

就算哪日鐘九道覺得傅玥實力不足,讓它吞了楊嬸補充力量,楊嬸也無法反抗。

若是垂涎戚晚蓮美色,收了它也是可以的。就算天師自己看不上鬼怪,命戚晚蓮去伺候旁人也是可以的。

它們生前多是苦命之人,若做了鬼還如此淒慘,那倒不如魂飛魄散了比較好。

其實它們對演員、明星等概念的理解並沒有那麼透徹,認為錢多群是要它們被其他人奴役驅使,心中自是充滿恨意和畏懼。

錢多群充分展示了什麼叫“有錢能使多群推磨”,他看著這群各有特色、還能適當用幻術改變容貌的鬼演員,腦海裡全是開公司的發財大計,完全看不到腳底下那雙充滿恨意的血紅眼珠,而是專心說服鐘九道。

“你思想太老土了,我們是開公司的!”錢多群說,“可以弄一份代理權授權書,讓它們把娛樂圈所有類型的工作代理權全部授權給我們公司,這樣用人單位就隻用和我們簽約就行了。而且這不是勞動雇傭合同,是他們委托我們代理的合同,所以不需要交人力部門備案,不需要交五險一金。這個代理合同,一般隻有它們覺得我們違約了,告我們的時候才會用到,它們又不能去法院告,有沒有合同,合同後麵是否附證件,誰知道!”

鐘九道:“……”

錢多群天賦異稟,他的兩萬塊錢死得不冤!

即使錢多群已經給出了全套方案,鐘九道還是搖了搖頭:“役鬼並非易事,將它們交於旁人之手我並不放心。就算我可以隨時探知它們的動向,可遠水解不了近火,一旦它們凶性發作,等我趕到的時候,隻怕災禍已經釀成了。”

群鬼鬆口氣,戚晚蓮甚至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哎!”錢多群長長歎口氣,最終隻得說,“那就拍點短視頻吧,你不是導演嗎?業餘時間給主演們拍點短視頻小段子發到視頻平台上。當然,不火的概率多一點,不過一旦火了,可以給我們的電影省點宣傳費的。”

這倒是可行,群鬼也沒有太大意見。

它們臣服的是鐘九道,隻可以被鐘九道役使,可不願被其他人支配。

尤其是這個麵相狡猾無恥的錢多群!

“好了,大家各自找房間休息吧,以後三樓就是你們的休息房間,休息時間不能去二樓騷擾同事們,但拍攝期間可以自由在劇組活動。”鐘九道說。

成為鬼仆後,這些鬼也不敢惹事了,終於不用被關在影廳內,活動範圍變大了。

群鬼很開心,紛紛去找自己喜歡的房間。一個鬼在路過錢多群時實在沒忍住,抽出自己的腸子纏住錢多群的脖子,勒不死也要惡心死他。

“救、救命啊啊啊啊啊!”失去了金錢濾鏡庇護的錢多群總算是知道害怕了,對著鐘九道伸出求救之手。

鐘九道一指點過去,幫他取下腸子,同時歎氣道:“老錢,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你若不是對它們心中有愧,這腸子是無法對你造成太大傷害的。”

錢多群現在陽火很弱,難以自保。要是換做洛槐,這小呆瓜隻怕會對鬼說:“這是節目道具嗎?做得好真實啊!不過血有點腥臭,我想去洗個澡。”

“好的,我以後一定要掏錢做慈善。”錢多群捂著脖子說。

“不光是你,我這部電影未來要是能賺錢,鬼演員應得的收入也要拿出一部分做慈善的,算是給它們積德。”鐘九道說。

錢多群忽然想起一件事:“鐘導,你好像一直沒有警告我保密啊。”

“不需要,你說出去未必有人信。閒談莫議鬼神,陰間的話說多了,易招鬼折壽。”鐘九道淡淡道,“而且,你好像也沒打算說出去。”

已經迅速轉換自我定位想著開公司賺錢的人,怎麼可能會說出去呢?錢多群腦子裡大概沒有那個概念。

鐘九道的好心建議比威脅的力度還大,錢多群頓時捂住自己的嘴,絕對不敢說出去,生怕招來其他什麼鬼怪。

群鬼散去,一夜卻相安無事。

第二日一早,睡得極好的洛槐被早飯的香味喚醒。

他猛地從床上跳起來,推推隔壁床的龐心浩:“起床,今天是楊嬸做早飯!她的手藝比鐘導好多了,快點去吃口熱乎的。”

從香味洛槐就能辨彆出,這個飯一定是楊嬸做的,第一天錢哥喝的粥的香味,他到現在都記得!

“你激動什麼啊,我們當演員的,配吃美食嗎?”龐心浩滿臉憔悴地爬起來,覺得心情糟透了。

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昨天是怎麼拍好戲的,今天肯定還有戲份,這可怎麼辦。

龐心浩起床照了照鏡子,疑惑地望著鏡中的自己:“我今天氣色怎麼這麼好?”

鏡中的他,沒有眼袋,沒有黑眼圈,沒有青春痘,皮膚水光潤滑,麵色紅潤,比做了一次麵部護理狀態都好。

接連幾天形容憔悴的龐心浩摸著臉說:“我昨晚睡得這麼好嗎?”

狀態這麼好,也不用費時化素顏妝了。龐心浩往臉上補了點水,就跟著洛槐下樓了。

餐廳內不止楊嬸一個人,小妍和小芸也在,她們圍著一個女人坐著,三人相談甚歡,主要聊的內容是護膚、健身、飲食。

中間那人,正是戚晚蓮。

見到戚晚蓮,龐心浩產生了異常矛盾的兩種感情。一種是發自內心地欣賞她的內力和一點點小心動,另外一種就是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和膽寒,甚至不敢正眼看戚晚蓮。

“晚蓮,你今年多大了?”小妍問。

“比你們大太多了。”戚晚蓮說。

“騙人,我今年23,我看你也就20歲!看氣質想叫姐,看臉我才是姐。”小芸說。

“20歲嗎?”戚晚蓮露出懷念的神色,“的確,很多年前,我死的那一天,的確是20歲生辰。”

小妍打了個冷顫,露出受不了的表情:“天哪,你從現在就開始適應角色了?不要這麼一本正經說嚇人的話,我差點當真了。”

戚晚蓮伸出青蔥般白嫩纖細的手,將小妍落下的碎發挽到她耳後,指尖貼在她麵頰上,柔聲說:“當真才好,這充滿生機的嫩滑皮膚,正是我想要的。”

“嚇死了,哈哈哈哈哈!”一個爽朗的笑聲傳來,衝淡了餐廳內的陰氣,洛槐坐在小妍身邊,對三人說。

小妍這才覺得凍僵的手臂有了知覺,主動對楊嬸說:“我想喝碗湯。”

楊嬸笑眯眯地把湯鍋直接端在桌子上,大家想喝多少自己盛。

連平日裡不愛喝湯的龐心浩都喝了一碗,戚晚蓮卻在眾人喝湯時坐得很遠,靜靜地看著他們。

“你不吃飯嗎?”洛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