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興師問罪(1 / 2)

按理說,有靈魂依附的紙人是不會這麼輕易燃燒的,陰氣太重,普通火焰根本沒辦法點燃這種紙,必須用特殊的符火才行。

但洛槐是先將玉扣狠狠扣在楚巍然頭頂,這玉扣可是鐘家主溫養了幾十年的法器,每次修煉都戴在身上,儲存了數不儘的法力,鐘家主打算當救命法寶用的法器,威力和鐘母送的玉佩差不多。

當日洛槐能斷香,除了耗儘手鏈中的力量外,也是靠著玉佩的力量。

那可是彙聚了周邊煞氣的聚煞陣,還有惡鬼在背後操縱,鐘九道借助莊信博的魂魄幾次衝擊都沒能從內部弄斷的香,要不是玉佩裡儲存的法力過強,即使洛槐有一身運勢,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斷香。

玉扣與玉佩的原理相同,就這樣罩在楚巍然頭上,蘊藏了鐘老頭數十年法力的玉扣宛若一座山一般重重壓在群鬼靈魂上,不僅將他們的魂魄趕回紙人中,更是用龐大的法力壓製住了他們的陰氣。

有這一層壓製,洛槐輕易地把紙人點燃了。

在一旁看戲的沈樂山見到紙人們在烈火中受到煎熬也呆住了,他單知道遇上洛槐肯定會倒黴,但沒想到要倒黴到這個程度,這是要把紙人們燒到魂飛魄散的程度啊!

沈樂山忍不住想,這些鬼到底不小心遇到了什麼事情,才會承受如此可怕的處罰?

還是楊嬸良心發現,她能聽到彆墅鬼哀嚎求救的聲音,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淒厲的聲音,飄到洛槐身邊,飛快關掉了燃氣開關,替這些厲鬼求饒:“使不得啊!”

“什麼使不得?”鐘九道抱臂站在廚房門前看著眾人。

由於是洗完澡就睡了,聽到敲門聲立刻跑出來,鐘九道沒穿上衣,隻穿著一條睡褲圍觀這場鬨劇。

洛槐回身便看到鐘導完美的身材,這才想起自己剛才鼓起生平全部的勇氣對著這張臉告白,還告白錯了對象,頓時像個泄了氣的氣球,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勇氣全無。

鐘九道見洛槐軟倒,忙上前扶住他,把人扶到餐桌前坐好,同時對楊嬸說:“把這些紙灰收起來,叫所有鬼下樓,我倒要聽聽發生了什麼事。”

楊嬸忙撿起同伴們的殘骸,每個紙人都燒得不成樣子,黑漆漆的慘不忍睹,也隻有那個阻止群鬼欺騙洛槐感情的學生女鬼落在氣灶邊緣,隻有手臂被燒黑了,受的傷最輕,也是很神奇的運氣了。

鐘九道給洛槐倒了杯溫水,遞給他柔和地說:“彆擔心,喝杯水壓壓驚,有我在,什麼事都不用怕。”

就是有你在才會怕!洛槐看了眼鐘九道的臉,真想把腦袋埋進水杯裡再也不出來,第一次表白就告白錯對象這種事也太慘了,他已經沒有勇氣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充滿能量再進行下一次告白。

嗚嗚嗚,洛槐心中發出無聲的嗚咽。

鐘九道見他穿得極少,隻有一件小背心,想脫下自己的上衣給洛槐披上,卻猛然發現自己也沒穿上衣,頓時喊了一聲:“拿件衣服來。”

反正不管誰聽到了,總會有人/鬼送來一件衣服。

這時一樓的房間門打開,一件紅色的嫁衣飄出來,披在洛槐身上。傅玥在屋內雙手合十,暗暗祈禱,她把新做的嫁衣都借給洛槐披上了,希望這次事件她可以撇清關係。

嚴格意義上來講,傅玥完全沒摻和群鬼的計劃,但就憑知情不報這一點,足夠鐘九道教訓她一頓了。傅玥不怕發電、加油、油鍋、火燒等酷刑,她害怕鐘九道沒收她的手機,不許她繼續教學生刺繡,這可不行。

洛槐全身發抖,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還是泄氣泄的,喝了口熱水,又披上大紅的衣服,臉色好了不少,也能稍稍看鐘導一眼了。

“鐘導,彆墅可能來壞鬼了,我剛把一個假裝成你樣子的壞鬼踹下樓。”洛槐連忙說正事,“他還給了我一個盒子,裡麵裝著一堆紙人,就我剛才燒的那個,你讓楊嬸把紙灰撿起來了,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不能讓它傷害到你。”

這麼簡單一說,鐘九道已經基本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安慰洛槐:“放心吧,彆墅沒有進外鬼,都是咱們公司的同事。同事們大概是不滿意我給出的薪資待遇,經常想用各種方法解除合約,今天大概就是他們解除合約的方法之一吧。”

“是這樣嗎?”洛槐臉一紅,“糟了,那我豈不是把同事們給燒了?他們會不會有事?”

“沒事,都死過一次了,最慘還能慘到什麼程度?燒燒不礙事。”最多魂魄缺個角少條腿什麼的,不礙事。

“所以來我房間的是同事們,同事們又全變成紙人被我燒了,”洛槐回憶整件事,“……那被我踹下樓的又是什麼?我當時聽到‘嘭’的一聲,好像有個重物落下樓的聲音。”

“那該是實物,”鐘九道分析,“如果隻是厲鬼的幻覺,是不會有真實物體掉下樓的。”

兩人麵麵相覷,一同起身跑到外麵去看那是什麼東西。

夜晚的庭院有些陰涼,洛槐也不知自己披的是多珍貴的衣服,隻知道是件摸起來料子很滑的紅色衣服,還挺長的。

他隨手一搭,把衣服的另外一端披在鐘導身上:“晚上外麵涼,鐘導你穿得少,也披上點。”

鐘九道年輕火力壯,其實並不冷。

但他感覺到洛槐身上有些涼,就沒有拒絕洛槐的好意,和洛槐共披一件紅色嫁衣,就可以把自己身體的熱量傳遞給洛槐。

兩人就這樣披著一件衣服走到洛槐樓下,看見一個人腦袋上蓋著件睡衣,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洛槐上前撿起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把紅衣給鐘導一個人披上。

鐘九道不能和洛槐同穿一件衣服,竟覺得這衣服有些空蕩蕩的。

“這人……是誰啊?沒見過。”洛槐上前摸了摸楚巍然的心口,是熱乎的,還有心跳,應該不是鬼。

鐘九道也湊過來看楚巍然,他隱約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剛好這時鐘洪倩、鐘洪意也醒來,穿好衣服拿著手電筒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