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我喜歡你(1 / 2)

在莊信博的催促下,鐘洪硯終於簽字領了鐘九道,找車將鐘九道從醫院轉移到殯儀館。

裝著鐘九道的棺材被B組動了手腳,裡麵的冷氣沒有開,可以讓鐘九道緩一緩。

洛槐也被人用輪椅推到車上,就放在鐘九道旁邊。

B組成員見這一車人就要去殯儀館,用暗語問莊信博:“今晚鬼蠱要是不來,明天怎麼辦?真的火化嗎?”

莊信博:“我就不信眼看著鐘導被火化,鬼蠱還不來,今晚是最後的時間了。”

他停了一下,大概是對自己說的話沒什麼信心,又補充道:“今晚不來的話,明天就找個假人燒了。給鐘洪硯弄點假骨灰,就不信變成骨灰了鬼蠱還不上當。”

B組隊員暗暗點頭,也跟著一起上了車。

鐘洪硯坐在棺材旁邊,哭得眼睛已經變成了核桃,樣子十分淒慘,莊信博對於找他來這件事甚至有些內疚。

火葬場就在殯儀館附近,方便舉辦完葬禮直接火化。鐘九道被停放在一個陰氣最重的靈堂中,B組成員打開棺材的蓋子,重新打開冷氣。

靈堂旁邊有個休息室,大家待在休息室中,等待夜晚的到來。

鐘洪硯哭得有些疲勞,吃了點東西去補眠,他今晚要給鐘九道守靈,白天需要充足的休息。

休息室邊上還有兩個臥室,方便守靈的人替換。B組成員決定今晚就住在這裡,方便一出問題就及時衝進來。

根據鐘九道吩咐,殯儀館附近沒有設下任何陷阱,以免被鬼蠱察覺到不對,不肯上當。

假死時鐘九道是能感受到外界發生的事情的,但他暫時不能動。

他取出子蠱的一魄封印胸前的紐扣中,封印很弱很弱。一旦鬼蠱靠近鐘九道一米內,紐扣中的一魄就會本能地想和本體融合,鬼蠱和那一魄都會釋放出陰氣和怨氣,衝破鐘九道留下的很弱很弱的封印。

封印一旦被衝破,就會釋放出一道法力進入鐘九道體內,激活他的體征,用自身法力化解假死符的效果。

可以說,隻要鬼蠱出現的瞬間,鐘九道就會蘇醒,施展大招抓住鬼蠱,絕對不會讓它再逃走。

外界發生的一切,從鐘洪硯哭得他想詐屍,到洛槐就躺在他身邊,鐘九道都知道。

鬼蠱不會在醫院出現,這是鐘九道意料之中的。

沒有鬼會在自己失敗的地方再次動手,尤其是鬼蠱這麼虛弱。轉移到殯儀館這種陰氣重的地方,是鐘九道早就想到的,但他沒想到洛槐也會被帶來。

他很想睜眼看看一旁的洛槐,可惜身體不能動,隻能暫時忍耐。

同樣昏睡的洛槐不同,他正處在一個很奇妙的狀態中。

他的靈魂毫發無傷,隻是一直被關在一透明的罩子中,罩子外麵畫著紅色的符咒。

傅玥和鬼蠱戰鬥時,他暫時沒有發現這個透明罩,一直掌控著身體。後來傅玥被鬼蠱打出他的身體,洛槐就沒辦法再控製身體了,被拖回來,看到一個長著好多個臉的怪物在攻擊這個透明罩。

洛槐意識到,這個怪物是鬼蠱。

鬼蠱應該是想把他的魂魄從透明罩中拖出來,用來威脅鐘九道,可是紅色的符咒擋住了鬼蠱的攻擊,它一時沒辦法抓住洛槐。

這時鐘九道的攻擊襲來,無數金紅色的符文鋪天蓋地湧入這個可以被叫做識海的空間內,鬼蠱不敵符文,它必須在全力攻擊防護罩與洛槐一起死和從符文的裂縫中逃出去選擇一個。

它選擇了重傷逃逸,洛槐看到鬼蠱的好多張臉都被燒光了,隻逃走了幾張臉。

鬼蠱還沒完全除掉呢,也不知道鐘導是否清楚這件事。

洛槐想告訴鐘導,卻發現他被困在這個透明罩裡了,聽不到也看不到外麵發生的事情,自己的聲音也傳遞不出去。

這透明罩到底是什麼?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洛槐敲了一會兒透明罩,見實在沒辦法出去,便累得睡著了。

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睜開眼,見透明罩上符咒的顏色淡了一些,這股力量正在慢慢消失,看來等一會他就可以出去了。

洛槐漸漸意識到,這個透明罩是在保護他,而不是為了困住他。隻是施展這個力量的人沒辦法估算他到底能受到多重的攻擊,鬼蠱都消失了,透明罩的力量還在。

好在透明罩的力量會隨著時間慢慢消散,再過一會兒,他大概就能醒來了。

知道自己可以醒,洛槐倒是沒那麼著急了,他坐在透明罩裡認真思考。

想了一會兒,他想到這透明罩是什麼了。

當初在見麵會場時,鐘家先祖在他手心畫了一道符,說他命中注定有一劫,希望這道符能夠幫他擋一擋劫。

鐘家先祖不知劫數有多可怕,擔心符咒力量不夠保護他,用了很強的力量,卻沒想到力量超標,導致鬼蠱都走了,洛槐的魂魄卻出不來,這讓洛槐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他想了想,若是他沒有去醫院接爸爸,鬼蠱應該會吸收了醫院裡兩千多人的靈魂,包括洛父。

這樣一來,強大的鬼蠱與他們作戰時,萬一攻擊他或者控製他,鐘家先祖留下的符咒,大概也隻夠擋住鬼蠱一擊的,能不能保住他的魂魄還是未知數。

劫數沒錯,隻是時間提前了一點,讓一切變得可控起來。

想想這大概也和鐘導有關,因為鐘導早晨起來突發奇想要來他家,他們幾乎沒有浪費任何時間,一大早做決定,下午就到家了,這才趕在鬼蠱作亂之前來到醫院。

大家總說洛槐克製鬼蠱,好幾次鬼蠱的計劃都提前被洛槐撞破了。

但洛槐此時靜下心來思考,發現這些事情不僅和他有關,和鐘導也是有關係的。

他去烤肉店吃飯,其實是想和鐘九道一起去的。他想去的遊樂園,也是打算表白成功和鐘導在一起之後,兩個人一起去的地方,如果沒有鐘導,他一個人才沒有心情去。至於沈樂山去找柏思新,原本也應該是鐘導押著他去,隻是鐘導沒時間,才臨時換成了洛槐。

這麼一想,每一次提前撞上鬼蠱,都有鐘導的影子在,他果然是鬼蠱克星。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洛槐愈發想念鐘導。現在鬼蠱也除掉了,他之前立下的“就算被鬼蠱附身也要向鐘導表白”的誓言也實現了,等他醒來,就一定要表白。

洛槐等啊等,終於等到符咒顏色越來越淡,透明罩也越來越脆。

他一拳打在透明罩上,這個保護他又困住他的罩子終於碎了,洛槐緩緩睜開眼睛,可算是醒了。

他躺太久,身體有點軟。張了張嘴,因為太久沒喝水嗓子很啞,難以發出聲音。

洛槐努力地緩緩坐起來,見外麵已經黑了,他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躺著。洛父坐在一個沙發上,靠著沙發背正在打瞌睡。

這間房的門打開著,門外好像是另外一個房間,不斷地傳來哭聲,哭的聲音還很熟悉。

洛槐慢慢爬下床,見洛父沒有醒,爸爸臉色又十分憔悴的樣子,洛槐有點不忍心吵醒他。

他扶著牆壁想去外麵看看是誰在哭,路過窗邊時,看到一輪比被困醫院時更圓的月亮。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難道他昏迷了一天一夜,今天是農曆七月十六嗎?

24小時沒進食沒喝水,難怪他身體這麼虛弱。

洛槐走出門,見外麵的房間竟是靈堂,坐在靈堂前哭的人他也認識,是鐘洪硯。

洛槐來到鐘洪硯身邊張口想說話,但嗓子太啞了。好在鐘洪硯旁邊放著幾瓶沒開封的礦泉水,大概怕自己哭到虛脫,留著補充水分的。

他打開一瓶喝了口水潤潤喉,鐘洪硯感覺有人來到自己身後,他以為是休息室裡的洛父,直接說:“洛伯父,你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能照顧好九道和洛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