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肆看了眼疲憊到不行卻強撐著跟他說話的女孩,嗓音微沉,“山山,睡吧。”
岑姝輕輕嗯了聲,“我不想去醫院,我睡一會就好了。”
“好,不去醫院。”
很快,身側傳來女孩均勻得呼吸聲,很輕很輕,卻讓陸肆的心臟跟著一起跳動,一下一下……
他又活過來了。
**
清冷的月光照進屋內。
岑姝睜開眸,看著頭頂有些陌生的帷幔,眨了眨眼。
全身乏力,這是脫力之後的表現。
岑姝動了動指尖,似乎就連抬手都艱難無比。
腳邊似乎壓著一個重物,岑姝動了動腳,那重物似乎被驚醒了,嗓音沙啞,“山山。”
床邊的台燈亮起。
岑姝不適應地閉上了眼,等稍微適應後,慢慢睜開。
“陸肆?”聲音因為長久未說話,乾啞的不像話。
“嗯,我在。”陸肆將岑姝扶起,讓她靠在軟枕上,端起杯子為她喝水。
水的溫度剛剛好,暖流流進胃裡,岑姝瞬間感覺好了許多。
岑姝抬頭看向窗外,還是夜晚,“今天是幾號?”
見岑姝不喝水了,陸肆放下被子,抽出紙為她擦拭著唇角,“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這麼快嗎?
岑姝微愣,“我睡了多久?”
陸肆的眼睛布滿了血絲,“一天兩夜。”
岑姝點了點頭,沒再問其他,而是挪開了一些位置,拍了拍床,“一起睡嗎?”
陸肆:!
“山山,你身體還沒好……”昏暗的台燈燈光下,陸肆的耳尖泛著紅色。
岑姝:……
“我看起來像饑不擇食的人嗎?”岑姝眉梢輕挑。
陸肆沉默了。
岑姝:……
某些曾經老流氓的行為猛地浮現在岑姝的腦海中,好像,大概,也許,確實有過……
房間陷入了一陣詭異的靜默。
岑姝十分機智地轉移了話題,不耐煩道:“睡不睡?”
陸肆嘴上沒說不要,身體分外誠實,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岑姝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抬眸看向陸肆,抬手摸了摸他剛出來的胡渣,勾了勾唇。
陸肆身體有些僵硬,甚至不敢輕易動彈,如同一條硬邦邦的鹹魚。
“你身體這麼僵硬,怎麼睡的著?”
岑姝戳了戳陸肆的胸膛。
陸肆的聲音有些乾,“男人豈能軟。”
岑姝:……
很快,岑姝又陷入了昏睡,少女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讓陸肆的心變得無比柔軟。
‘你會害死她!’
一道冰冷的聲音回想在耳畔。
陸肆猛地睜開了眸子,眸底浮現出一抹血色,隱隱泛著幽綠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