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Darling(1 / 2)

逐澳遊戲 玉不逐流 8855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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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奠的白菊擺滿靈堂,吊唁的賓客依次上前悼念逝者。

孟原霖的葬禮除了是葬禮外,更是孟家要為孟原霖掙的一份風光和臉麵,孟老爺子此前發了話,這次葬禮不容許出任何紕漏,孟氏族人分布在靈堂各個角落,張羅著各項事宜。

小孟禮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和四叔孟謙習一起站在靈堂旁,感謝前來悼念的賓客。

孟愈成穿著正式警服,和孟原霖生前同僚一起為孟原霖寫著悼念挽聯。

許韓攜家裡太奶奶趕來,八十多歲的老人家滿頭銀發,拄著拐杖親自來悼念,孟謙習連忙去攙扶,“勞煩您了。”

許太奶奶擺了擺手不以為意,仰頭看了看孟原霖遺像,感歎道:“白發人送黑發人,你阿爺還好嗎?”

“阿爺身體還硬朗,這次的葬禮就是阿爺親自操辦的。”

“那就好……”許太奶奶又扯了扯許韓衣袖,“你先去上柱香。”

許韓照做,走到遺像前上了三炷香,儘完禮數後這才走到一邊打量四周,沒見到契爺,看見孟愈成在親自寫挽聯,連忙走過去,“我大哥親自為原霖哥寫了一副挽聯,托了人從國外帶回來。”

他將隨身帶來的卷軸遞給孟愈成,孟愈成放下毛筆,接過卷軸打開,一副鐵畫銀鉤的挽聯洋洋灑灑落於白紙上。

許韓道:“他這幾年都在海外拓展集團企業,已經幾年沒回過家了,這次不能親自趕來參加孟三哥的葬禮,讓我代為致歉。”

“你大佬的字千金難求。”孟愈成讓人去把這幅挽聯掛上,“費心了。”

說完正事,許韓悄聲問一句:“怎麼沒看見我契爺?”

孟愈成說:“不知道。”

之前孟行之又是卸任華臻CEO又是銷聲匿跡的事情害他提心吊膽了大半年,現在好不容易知道他平安回澳的消息卻見不到他人,許韓在靈堂裡站不住,要去找他。

正巧碰上沈晗黛帶著顏以沐和肖逸文一起進來,肖逸文對著他點了點手指,一副懶散樣,“你哥人呢?”

許韓回道:“在法國沒回來。”

他又衝著顏以沐打招呼,“阿嫂好。”

他們幾家都熟識,顏以沐也對著許韓點了點頭,“你上過香了嗎?我們剛到。”

“剛上過,阿嫂和逸文哥先請。”

顏以沐和肖逸文前去上香,許韓把沈晗黛攔住,拉到一旁角落裡,尷尬的咳嗽了聲,“我現在是該叫你妹妹好……還是契奶?”

許韓比沈晗黛還大,契奶這稱呼聽的沈晗黛又彆扭又難為情,“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那怎麼行!你可是我契爺的女友,我怎麼好叫你名字?輩分都亂掉了。”許韓嚴詞拒絕,“算了這件事之後我們再聊,我契爺在哪裡你知道嗎?”

沈晗黛道:“孟生在談事。”

“和誰談事?”

“孟生的阿爺。”

休息室,孟庭越站在門外來回踱步,一向滿

麵春風的臉上難得顯得有幾分急躁。

孟行之和老爺子已經進去半小時了(),還沒有出來的動靜。

一門之隔?()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孟行之不動如山的坐在孟老爺子對麵,誰也沒率先開口講話。

氣氛壓抑凝重,爺孫倆的氣場相似,都是久坐高位的上位者,骨子裡都帶著傲,沒人肯先低頭,無聲的對峙仍在繼續,整個休息室仿佛凝固到了冰點。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孟老爺子抬手按了按眉心,平日裡神采奕奕的臉龐一瞬間仿佛蒼老了許多。

他向孟行之發問:“你是要我再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孟行之沒答話。

孟老爺子從沙發上站起來,聲氣十足的再次質問他:“阿霖不在了,你還想我再少一個孫子嗎?!”

人前德高望重的孟老爺子孟檢察官,再保養的意氣風發,在親人麵前也不過是個七十五的老人,他難以再次承受失去長孫的悲痛。

“孟檢。”孟行之從容的走到他麵前,“你從小教我的,做孟家人在必要時刻自己的生死也可以置之度外。”

孟老爺子深吸一口氣,“你是我選的話事人,不是警察,你不應該將生死……”

“我上過三年警校。”孟行之打斷他,“我是個人,不是孟檢你用來維係孟家長盛不衰的工具。”

離國家足球隊隻差一步之遙時,被家裡高高在上的阿爺講成不務正業。

考進警校,以全校第一的成績畢業本該走上正軌,又被家裡德高望重的孟檢評一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孟先生前二十九年的人生軌跡其實有許多條,他或許能成為如今為國家隊征戰世界的足球運動員,或許能成為澳區刑警中的精英佼佼者。

但這兩條軌道都與他擦身而過,是孟棠一步步將他逼到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孟家話事人位置上。

孟老爺子很長時間沒講話,他重新坐回沙發上,語氣難辨的開口:“你比任何人都適合坐這個位置。”

論謀略、論手段、論城府,孟行之是孟唐相中的最優話事人人選。

可偏偏他最鐘意的繼承人,體內流著一半他極為不喜的

血統。

人都是複雜的,當鐘意與不喜的情感參雜在一起的時候,孟唐也會產生動搖。

但現在他發現他的那些擔憂都是錯的。

“我老了。”孟老爺子歎聲,“行事做決斷難免有老眼昏花的時候。”

他注視孟行之,第一次這麼攢著耐心,仔仔細細的注視他的眼睛,五官。

偏見在他心裡生根發了芽,讓他前二十九年都沒有辦法正視他這個長孫。

“行之。”孟老爺子鄭重,“是阿爺錯了。”

孟行之聞言,古井無波的眸中終是起了一絲波瀾。

孟老爺子走到他身前,想去拍他的肩膀,手伸到一半時又不甚熟練的退了回來。

他抬頭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長孫,視線落到他發尾的那抹紫色上,“染這個顏色像什麼樣子

() ?”

今日是葬禮,孟行之拿了發繩隨手將狼尾發紮起,露出全臉。

語無波瀾的答他:“女友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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