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千裡拘魂(2 / 2)

聶然憤然叫道:“哪個要你的臭錢,我要大黃,你們把大黃的命賠給我。”

這不要錢?是要命啊?霍先生見聶然這勢頭,顯然是不想善了的架勢,心頭也激起一股子氣,說道:“錢是你爸、你奶奶收的!狗藥,是你爸買的,你爸下的!毒狗的肉是你爸扔的。那條老狗認人,看到你爸扔的肉才吃的!”他指向地上的楊大勇,說:“冤有頭,債有主,你找他去!我們結親,該給的聘禮,該給的錢財金器,一樣沒少,你家的糊塗債,憑什麼拉扯我們這些外人。你講不講理?”

聶然想了下,說:“也是哈!我們通靈派,以溝通為主,最講道理!大黃的事,算到楊大勇頭上。”

霍大師被聶然這麼好說話弄得一懵,有點不可置信。唬弄住了?還是這小丫頭的腦子有坑?

聶然搓搓手,冷冷地看了他們眼,起身在屋子裡轉悠圈,找到個洗臉盆,端著洗臉盆去到院子裡的壓水井旁,打了大半盆水端回屋,“咣”地一聲擺在桌子上。

她的動作重,盆裡的水濺出許多到桌子上,特彆是水盆落在桌子上的響起,砸得人心頭都跟著顫了下。

許敦儒在霍大師的耳邊低聲問:“她這是要做什麼?”他瞧著心頭直發慌,總覺得這小丫頭要搞事。

霍大師也看不懂聶然要做什麼,但麵對掏錢的主雇,且許敦儒是相當有實力的大老板,便不能說自己不懂。他低聲說了句:“水通陰陽。”言簡意賅,旁的自己腦補去吧。

聶然取出從供桌上拿的男方的照片。她看了眼照片,問:“這個……叫啥子名字?”擔心他們聽不懂方言,又很客氣地用普通話問了遍:“請問,你們給我找的對象叫什麼名字?”

許敦儒聞言也懵了,心想:“對象?”你同意這門陰婚?腦子進水了?

他不太懂這小姑娘的腦思路,隻覺得有點可怕。

霍大師不敢隨便報人名字。乾他們這一行的,有照片,有名字,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聶然見他們不說,右手大力地往桌子上一拍,拍得桌子發出“啪”地一聲響。她惡聲惡氣地問:“說,叫啥子名字?”

周圍的鬼嚇得都退出好幾尺遠,一個個也不到處飄、到處聞、到處翻供品了,乖巧無比地縮在旁邊。

屋子裡的幾人更是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聶然瞥見供桌上,之前擺照片的位置往前一點點的地方,還放著兩個畫有龍鳳的紅本本,有點像電視裡演的古代的折子,又有點像結婚用的請帖。她拿起來一看,發現這上麵寫的是自己的名字、籍貫、生辰八字、祖宗三代等。她麻利地揣起來,收好,又翻開另一本,隻見上麵寫著男方的名字、籍貫、生辰八字、祖宗三代等。

她“哦”了聲,說:“叫侯浩啊。”她想起來了,這東西叫庚帖,以前結婚合八字用的。她把庚帖展開,連同侯浩的照片一起扔到水盆裡。

霍大師覺察到情況不妙,趕緊喊:“小友,小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聶然很粗魯地回他一句,“說你麻賣皮,我跟你沒得啥子可以溝通的。”說完,撩起袖子,閉上眼,放開五感,便感覺自己好像飛起來了,像是飄進了水盆裡,又像是跨越了千山萬水,耳旁還有風呼呼地吹。她在腦海中想著侯浩的樣子,在心裡喊著侯浩的名字:“侯浩,侯浩……”

突然,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回了句:“誰叫我。”

聶然循聲飛過去,轉瞬間便到了一間靈堂,供桌旁飄著個剛死不久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這人跟照片上的侯浩長得一模一樣。靈堂上還立著他的牌位,後麵還放著一口棺材,還有一個骨灰盒。就是他了,沒錯!

那年輕男人環顧四周,問:“誰?誰叫我?出來!”

聶然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脖子,用力往後一揪,再在心裡大喝一聲:“回去!”然後就感覺周圍景象如同電光火石般刷地一晃而過,自己有種魂魄回體的感覺。她先打了個激靈,有種失重的飄忽感和暈眩感傳來,腳下晃了晃,才穩住身形,過了兩三秒鐘,不適感才消失。

她的手上還拽著拉回來的侯浩的鬼魂。

侯浩看到滿屋子的鬼,嚇得一下子縮成團,連個形狀都沒有了,成為黑糊糊的一團,隻隱約有點人形輪廓。

霍大師看到侯浩的鬼魂被拘了過來,嚇得差點脫口叫出聲,聲音都到嘴邊了,又生生地憋了回去,驚恐地看著聶然。千裡拘魂啊!十六歲的小丫頭,通過半盆水,一個生辰八字和照片,就把鬼魂給拘過來了。她把侯浩的魂魄拘過來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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