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王成君(1 / 2)

第5章王成君

從應聘到招人再到確定名單,中間隔了好幾天的時間,阿春差點以為自己沒被選上。

“真的行哦!”錢港生大概也這麼以為的,為此還感到了一點歉意,明明是他陪著喊春去考試,結果他選上了喊春沒選上,這就很尷尬了。好在喊春現在選上了訓練班,他就不用愧疚了。

錢港生考了PA,也許因為真的很缺人,他就真的被選上了。每個月一千三,還有食堂可以吃,比他原本的工作工資要高。所以哪怕喊春說PA很辛苦他也上了,男人嘛,有什麼怕苦的?

他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吊兒郎當的裝B樣讓阿春差點得了紅眼病,羨慕嫉妒恨得不行。

美港是新台,牌照都是最近才申請到的,牽頭的老板是隔壁訊訪電台的大股東,陳耀東爵士,很是正經的文化商人,為紅港做出了不少貢獻,真正在政府部門那裡授勳封爵的那種。大概也是因此,美港的部門相對來說沒有LTV和空巷那樣成熟,管理人員都是挖角過來的。

藝員培訓班也是如此,基本上都是自帶藝能,本來就是開荒牛,稍加訓練就要直接上台了。總不能真的請些什麼都不會的一點一點慢慢教。阿春到了之後觀察一圈,看到了很多很熟悉的麵孔,就是那種你叫不出名字但很臉熟的人,女性反而不怎麼多,她就找了個女孩子湊了過去。

“你好。”女孩眼睛很大,長得也很漂亮,但似乎比較緊張,不太愛說話的樣子。

“你也是新人嗎?”阿春問了一句。

“嗯,你也是啊。”兩人交換了姓名,這女孩子叫做林嘉惠,說是剛從中學畢業沒多久,看起來對這一行不太了解,是真正的新手。

參加訓練班的很多都是這種類型,阿春之前問到的,跳槽過來真正有點小名氣的,都直接被監製導演挑去演戲了。沒錯,雖然訓練班現在才開始,但台裡早就開播了。

開播的晚會長達四個小時,還特地請了灣灣的明星,以及本地的歌壇一哥John哥過來,還有其他七七八八的二三線明星,據說開台的收視率很不錯。

實際上阿春本人對拍戲這個事情一直都是熟練工種,把她放在任何一個劇組都能生存下去。但彆人不知道這個,她自己也不算是對美港有多了解,實際上壓根沒聽說過。前世她聽說過的也就是LTV和空巷,所以她猜測後麵可能美港會被這兩個其中之一收購合並。

那麼這樣一來,貿貿然出頭就未必是好事,空巷還好說,一直都聽說LTV用人相當任性,尤其是演員,彆台跳槽過去的,越紅越不用,不紅的反而還會用一用。

現下流行的都是武俠改編,說是改編基本上就是原著照搬,把原著的所有場麵拍一遍就完事了。背後的內核以及有沒有BUG根本沒什麼人在意,不過因為年代還早,原著還沒拍完呢。比起看演員照搬表演,阿春更想觀察此時人們拍戲的過程是什麼樣的。

不過當然也可能是阿春想太多,就像應聘編導時一樣,自視甚高,上趕著掉坑。

林嘉惠比阿春大兩三歲,自覺是姐姐,對臉上還一團稚氣(阿春:?)的小姑娘說:“說不定要坐冷板凳呢,我們剛開始,台裡電視劇早就開播了。”

“是吧。”演龍套也不是不行,最多多跑幾個劇組,最好再多認識一些人。

“噓……”有個剛站在門口的帥哥仿佛被抓包似的趕緊對大家道:“老師們來了,安靜!”

此言一出,剛才還三三兩兩坐一起吹水的人群瞬間各有各的坐回位置上,讓很久很久沒再上學的阿春有點懷念起混亂又忙碌的校園生活。還沒懷念完,就聽到有人小聲嘀咕:“哇塞,這個是台裡的導演啊……”

紅港的電視劇拍攝製度跟彆的地方不太一樣,它是監製主權製,就是最大的那個是監製。在彆的地方能決定彆人生死的導演,到了這裡能決定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人物。當然,拍電影又是另外一回事。此時尚處在不算嚴格遵循的早期,導演們說話還是很好用的,監製亦然。

說白了,此時走進教室裡的人們都是他們的領導,不管是監製還是導演。

演員這個職業就真的……地位低下,起碼現在還是這個樣子的。隻能被人選擇,有些時候編劇都能把他們說斃了就斃了,要是沒出名的龍套就更是如此,劇組隨便一個助理都是你老豆。

挨個介紹老師們完畢,各個老師就走了,隻不過是過來走個過場介紹一下。這也是第一期才這麼隆重,再往後就都是該乾什麼乾什麼了。

對著一群連攝影機放在那裡都不知道看或者死命看的新人能教什麼,也就是大概的表演學院的壓縮變現版。阿春在老師提問的時候響應了幾回,老師們就開始把她當積極分子來用。大概是每個班級總有那麼一兩個想當班乾部的,但實際上畢業之後屁用沒有。哪怕是給發工資的訓練班,也多的是隻想跟自己認識的熟悉的一兩個人老實呆著的人。

加上阿春是年紀最小的,身材高挑,然而年齡看起來怎麼也不怎麼成熟,其他人就當逗小孩玩了——阿春還真的就成了第一期藝訓班的班長。

表演練習還是很簡單的那種,一開始是集體練習,簡單來說就是各種極限場所,比如地震,比如電梯失靈,比如集體車禍……阿春選擇了很浮誇的演法,接著就被誇獎了,因為她臉皮夠厚,阿不,因為她很能放得開,這才是老師的最終目的。

說實話,阿春演的挺難看的,對普通人來說簡直不是正常人,五官都扭曲了,絲毫不像個應該愛漂亮的小姑娘。旁邊的同學們都保持著微妙而嫌棄的眼神,當然也有佩服的,犀利。

而實際上,阿春的心思都不在那些身上,她隻是恍恍惚惚地想起了從前。

她是那麼努力,滿懷著激情和期待的學著表演,甚至也做好了從龍套開始的準備。

結果現實是那麼的令人失望。

夢想這個詞彙,你以為是最近的,其實是世界上最遙遠的東西。

“那現在,我們進行單人練習。”老師拍了拍手掌,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包括阿春的。

單人練習跟開始時的考試是一樣的,隻不過這次老師會準備同一個詞彙,讓每個人都單獨在前麵試試。不需要做什麼情節,哪怕是一個簡單的動作,隻要完成了,就可以。

這是放低了條件,大家都聽懂了,越往後越不占便宜,因為可能會重複。

老師也很會調動積極性,雙手抱臂,仿佛看戲:“我跟大家說,你們訓練班的成績可能會跟以後的發展掛鉤,剩下的大家就想想吧。”

“……妖。”有人小聲國罵了一句,這話之前不說,現在才說。本來大家覺得一個訓練班的班長能有什麼,現在倒是想爭也來不及了,不少人都有點後悔,再看看阿春,把怨氣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