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41 開夜車(1 / 2)

第41章開夜車

《彩虹樂》要推遲上映, 阿春之前錄的唱片卻等不了了,因為是拚盤唱片,唱片公司就指著春節過年走一波銷量了。

這時候的唱片,說的就是黑膠唱片, 一麵最多能放六首歌, 兩麵十二首。播放的機器就隻有留聲機,就是把唱針放到唱片上, 唱台上的唱片自動轉動, 自帶的喇叭能放出音樂的那種。

大部分的留聲機都是這樣的,但阿春在唱片公司那裡還見到了櫃式留聲機, 所有裝置都在櫃子裡,加一把鎖, 完全不用擔心偷盜損壞的問題。類似的還有盒式留聲機,放箱子盒子裡。

阿春錄的唱片, 正麵是□□手傑森的專輯,背麵就是拚盤歌曲, 大紅星帶新人,當時的人早就研究出來了。

“我買了一張唱片,一張卡帶, 要給我簽名哦!”莊卓芝給阿春打電話。彆看她現在算ltv當紅小花旦一枚, 賺的錢也還是不怎麼多,還要攢起來買房。留聲機對於一般人家來說是不當吃不當喝的奢侈品,她也就能用這種方式支持一下好朋友了。

“好, 我給你簽大一點。”阿春在電話這邊笑, 又問莊卓芝跟喬龍怎麼樣。

“阿春,你覺得我貪慕虛榮咩?”出乎意料的,一向戀愛很甜的莊卓芝少有的問了這個問題。

阿春一聽就感覺到了不大妥當, 莊卓芝以前可從來沒這麼自我懷疑過。

“是啊,貪慕虛榮嘛,我都是啊,誰不貪慕虛榮呢?不然累死累活工作為什麼?”阿春說。

“……是哦。”本來人人都否定的事情,到了阿春這裡反而正常了。

“就是,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包包,我買了,是不是有點太貴了?”莊卓芝有點愧疚。

“真的?好彩你買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不產了,變絕版想買都買不到的。”阿春感歎著說。

莊卓芝說的那款包是f國l牌的包包,這時候已經上萬了,時裝雜誌的頭版,黑白色的照片,洋氣又高冷的模特掛著包包自由地走在f國的街道上,用英文來說特彆酷。品牌店櫥窗裡永遠隻擺一個,莊卓芝每次路過店裡都要看幾眼,再被門口的售貨員用眼白掃幾下。

男人永遠不理解女人為什麼會對包包那麼執著,有時候跟是不是名牌無關,隻是一種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同樣的,女人也永遠不明白男人為什麼對車那麼執著,不過是一樣的而已。

區彆隻是男人說愛車可以作炫耀,女人愛包則羞於啟齒,因為那是拜金。

“隻有你會這麼安慰人,報紙上說……”

“說你拜金亂花錢是吧?”阿春用腳趾都能知道。

“果然你都有看到,阿龍都說我買包沒用。”莊卓芝情不自禁地吐露了出來。

“他這麼講是因為他不想給你買啊,”阿春毫不猶豫說好友男朋友的壞話:“更何況你是花自己的錢,彆說花一萬塊買個包,就是花一萬塊買個桔,關他什麼事,你老豆都沒管你。”

莊卓芝聽了安慰很多:“那倒是,阿爸說我背著好靚的,家姐也說以後有錢都要買一個。”

“那你以後識做啦?不過現階段可以先記著,等以後存款多了想買什麼就買什麼。”阿春說。

情緒不高的莊卓芝就像充好電似的滿是元氣的“嗯”了好大聲,接著忍不住說了句告白。

“阿春,我好愛你哦!”

阿春嬌嗔:“我知啦,死鬼!”

“哈哈哈哈哈……”

跟莊卓芝聊完,阿春回了樓上,她一直沒安電話。因為她自己是很忙的,有時電話會接不到,還不如用士多店的電話,有人留言她都能知道。阿春接打電話太多,跟店老板說包月用,店老板算算賬就同意了,一手交錢一人留條,雙方皆大歡喜。

回到家林嘉惠不在,回自家探親去了。現在走紅了之後,林嘉惠不止有台裡的工作,還有些廣告商服裝雜誌找她,林嘉惠的個子沒有阿春高,但身材比例很好,拍照時顯得非常好看。賺的錢已經足夠獨立租房了,不過她跟阿春都沒有提過。

客廳的茶幾底下都是八卦報紙和雜誌,阿春自己不愛看這個,但林嘉惠很喜歡看,對八卦簡直是十分癡迷的程度,還說以後要搞個姐妹會,大家專門分享八卦,聽得阿春直望天。

其實阿春也買,不過她都是買電影雜誌,林嘉惠看都不看一眼,兩個人的雜誌壁壘分明。

阿春翻了翻比較近日期的八卦報紙,臘月二十六七的時候,報道了莊卓芝背了名牌包的事情。莊卓芝去年六七月份選港姐時還是一窮二白的身家,今年一月份就背上了上萬的名牌包,媒體們說什麼的都有,說富商送的,還有說喬龍咬牙買的,後來莊卓芝說自己買的,媒體就開始算她的工資和工作大概的收入,得出結論,她也是大出血買了個包,接著就瘋狂寫她拜金。

幸好沒兩天《少林》就火了,媒體的版麵不是男主角就是武術,或者另外幾家公司賠得連底褲都沒了的電影,還大讚新戲劇的《彩虹樂》沒有上映,雷大師多麼多麼準確之類的。

梁實的武俠片賠得不行,萬興的也一樣,但很奇怪的是阿春記得萬興的電影,她翻了一下電影雜誌的影評,似乎跟往常沒多大區彆,是帶著點喜劇的動作電影。前年萬興想把南龍推到好萊塢,但目前看來顯然失敗了。阿春沒記錯的話,當年時代雜誌也報道過《少林》的火爆。

如果《少林》男主角有一個靠譜的經紀人,或者他本人野心再大一些,未來的功夫之王還真不知道是誰。

唯一比較奇怪的是,如果阿春對這部電影有記憶,那麼它的票房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撲街。

阿春的疑惑隻有一瞬間,剩下的時間她就重新拿出本子記錄剛想起來的靈感。

她早晚有一天要拍一部記者為主角的電影,給眾人看看報紙也不過是人寫的。

寫完,看看日程表的阿春,回房間開始翻課本,趙公子給她找了學校,但她從頭學是來不及了,隻能做插班生。

作為一個受過九年義務基礎教育以及三年理科教育的人,阿春深刻的感覺到課本比她當年學得容易——當然也可能是年代的關係,不過英文就複雜很多,全是名詞,連教中文的老師偶爾都張嘴都是英文名詞。

阿春三五七要去電視台錄每日一書,二四六找了個老師補課每次兩小時。周一是她處理私事的時間。她上輩子高中學的是理科,這回決定學文科,大學也打算修中文係。

那麼基礎科目就都要重來了,要背的東西看著就讓人腦殼疼。

趁著春季還沒開學,先把前麵的基礎補一補,再逐漸拔高難度。

老師給的習題做到一半,樓下又來喊阿春的名字,撤檔的事安穩度過,唐君生信守諾言,打電話讓她跟著他們一起開會去。

二月一號大年初八,該探親的都探完了,阿春前幾天還在大年三十的時候逛了一回逛了一回花市,人擠人的熱鬨又溫馨,倒黴的是錢包被偷了,幸好她沒放多少錢。

她沒回趙家,在紅港的第一個春節,她想自己過。

……然後就跟書本過了個寂寞。

新年的節目都是之前錄播的,天天啃書本,唐君生打來電話的時候,阿春都要寂寞死了。

新戲劇裡人也不多,大家都有種還沉浸在過節又上班了十分失落的情緒中,儘管電影電視這一行基本上都沒什麼公共假期,但春節總歸是不太一樣的。阿春背著書包跟前台問過路進會議室,推門之後仿佛進了網吧,這熟悉的煙霧繚繞,七個人坐一堆在那邊吞雲吐霧。

就是唐君生,手裡都夾著根細長的女士煙,朦朧中看著格外有女大佬的氣質。

阿春:“……”行叭,她會習慣二手煙的。

另外七個人顯然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看阿春素顏不說,紮個馬尾,背個書包,差點以為誰家孩子走錯教室了。

“來啦?過來坐。”唐君生對阿春招招手,拉開自己身邊的椅子,特地給她留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