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江口涼子大聲清了清嗓子,七嘴八舌的討論安靜下來。
“所以說她哭著回來了嘛,據說被宮侑陰陽怪氣罵了。”她搖擺著手指,很是唏噓,就像親眼所見對方被拒絕的慘狀,“主要她對宮侑犯花癡不說,還以為自由人是打替補的,忽略對方沒準備飲料——”
“這有點太過分了吧。”白井未鬱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
“對吧,白井同學你也這麼想的吧!”
白井未鬱這才驚覺,自己居然把這話說出了口。瞬間迎來女孩子們驚訝的注視,她不自然地後退了一步,唇線繃得平直。
江口涼子眼睛一亮,招呼著白井未鬱,很自來熟把她拉入了談話中,“白井同學你才轉過來,可能沒有什麼概念。”
她拍拍白井未鬱的肩膀,語氣很自豪地開口:“雖然運動社團的經理是苦差,但我們稻荷崎的排球部可是很厲害的噢,全國有名!”
……不,她很有概念。
白井未鬱回想在家那一天搜到的各種新聞,心緒複雜地在內心回答道。
兵庫縣的縣大賽同樣競爭激烈。但哪怕是宮雙子還沒有升入高中前,稻荷崎仍牢牢把控著兵庫縣的出線權。
而現在,還是個高一生的宮侑就已經在大賽上嶄露頭角,賽場上有了最強雙胞胎的說法。尾白阿蘭主攻手的名號也極為響亮,報道裡對其是讚不絕口。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稻荷崎高校在兵庫縣,就是“□□統治”的代名詞。光是試想烏野對上稻荷崎,白井未鬱心裡先打了個寒顫,連著呸呸了幾聲。
江口涼子還在繼續誇誇而談,“但是呢,上屆經理是高三的學姐,成績很好,在準備升學。本來沒幾個想來當經理的,畢竟運動社團嘛……”
包括白井未鬱在內幾個女生聞言,皆心照不宣用力點了點頭。
確實是很為難人的苦差事呢。
江口涼子話音一轉,“咳咳,但因為排球部很有名嘛。雖然人不多,也還是有一些想去的。隻是……”
“真的要求超——嚴格的!”另一邊旁聽的女生很大聲地接話,忿忿不平敲了下桌子,“還要懂排球賽,那我直接去女排部不就好了,乾嘛當經理呐!”
江口涼子:“就是啊!誰去排球部當經理不是為了混社團經曆,或者為了看池麵呐!他們還真把經理當成香餑餑啦!”
伴隨著這句話喊出聲,教室裡忽然萬籟俱寂。
江口涼子怔愣了一下,目光掃過圍著她的女生,所有人都微妙地移開視線。白井未鬱的麵癱臉抽動了一下,朝她努努嘴。
很可惜,江口涼子沒能收到白井未鬱的暗示,“咋了,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她說著轉過頭,跟不知何時站在教室門口的北信介四目相對,果斷閉上了嘴。
北信介似乎並不太在意,但原本圍聚的幾個女生紛紛作鳥獸散了,還都不自覺露出僵硬的心虛神情,其中江口涼子是最明顯的一個。
白井未鬱感覺似乎不是自己的幻覺。
似乎大家對於北信介都有一種……莫名的敬畏?
江口涼子乖巧坐正在自己座位上,僵了幾秒後,開始端著下巴盯白井未鬱側臉看,不知道想些什麼。
白井未鬱等待著對方開口,然而對方一直隻是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她。
直到她從書包裡抽出下節課的課本,江口涼子微微揚起頭,搭著桌子神秘兮兮湊過來。
“欸,白井同學,你是不是對經理還挺感興趣的?”她壓著嗓子小聲問。
白井未鬱輕輕“啊”了一聲,抿起嘴,沒有說話。
江口涼子見她沒出聲反駁,自動把這當成了不好意思說出口的默認。她摟住白井未鬱的肩膀,低聲而鄭重道:“要是有興趣就去試試唄,也不會損失啥。”
“嗯。”
對方操著一口親切的關西腔,對於這種熱情開朗類的角色,實在很容易讓人生出親近的情緒。白井未鬱眨眨眼,抿開一抹平和的笑意,回應道:“有機會我會去看看的。”
談到排球部,她忽然想起剛剛北信介進班時那股彌漫的古怪氣氛,遊戲裡她至今難忘的北信介的隊長標識。
以及,她查遍所有能查找的資料,卻找不到任何有北信介的比賽視頻。
思及至此,白井未鬱眨了眨眼問:“班裡的北信介也是排球部的吧?”
“啊……嗯,他是啦。”江口涼子的神色略微透出幾分奇異,慢吞吞地回答。
她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以洞察一切的語氣開口,“北信介那家夥好像還挺池麵的……嗯,不過排球部的池麵本身也很多啦……”
不,這孩子是怎麼想到那些地方去的。
白井未鬱抿起嘴,把頭發彆在耳後,看似羞澀地笑起來,“沒有啦,我隻是有些好奇。好像……班裡的同學都很怕他?”
“……”
這下輪到江口涼子噎在原地,表情顯得痛苦而憋屈。
白井未鬱觀察著她的神色,把控好自己的語氣,問:“真的嗎?”
短短幾個字,尾音卻好像無限拖長,怎麼聽都帶著一股子揶揄的味道。
“……還不是因為他是副班長,這是來自大班乾的壓迫感——”
“我沒記錯的話,江口同學是正班長?”白井未鬱恰時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道,“那麼,江口同學一定不怕他吧?”
“我,我當然不怕!”
得到對方明顯底氣不足的回答,白井未鬱頓了頓,笑著正要繼續發問,對方先搭著她的肩膀,可憐巴巴地站起來晃著她,求饒般道:“好了,我們不提這件事啦——”
“嗯,好。”見已經鋪墊足夠,不會再讓對方聯想到奇怪的地方,白井未鬱從善如流點點頭,問出她其實最關心的問題。
“北信介的排球打的怎麼樣?稻荷崎是強隊,他也不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