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法子(2 / 2)

一大早,溫府的人便備好了溫池的行李,除了一些隨身物品外,還有溫家大娘也就是溫良的親娘許氏特意準備的幾樣上等物件,從這幾樣物件裡隨便挑出一樣,其價值就足以溫池那兩個木箱子的嫁妝。

還記得溫池出嫁那日,整個溫府也就出來了十幾個人,如今有了小栓子等人撐場,居然半個溫府的人都擠出來了,還有府外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吃瓜路人,好不熱鬨。

溫長清和許氏首當其衝,有意在小栓子等人麵前掙表現分。

許氏的長相和溫良有五六分的相似,都屬於楚楚可憐的那款。

隻見許氏細眉一皺,那雙和溫良神似的眼睛便立刻通紅起來,她當著幾位公公的麵,依依不舍地拉著溫池的手,顫聲道:“我兒啊,有空多回家看看,娘在家裡日思夜想,就盼著何時能再見上你一麵。”

溫池對上許氏婆娑的淚眼,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默不作聲地抽回手,笑道:“若是娘親想我了,那來宮裡看我便是。”

“此話當真?”許氏眼睛一亮,忙不迭點頭應道,“太子殿下寵你,想必舍不得我們娘倆忍受相思之苦。”

溫池扭頭看向麵無表情端著架子的小栓子,像溫良那樣天真無邪地問道:“栓公公,我娘可以進宮嗎?”

聞言,溫長清和許氏都眼巴巴地望著小栓子。

儘管溫長清在朝廷上擔任正三品的禮部侍郎一職,可是他上頭有禮部尚書尹大人壓製著,旁邊有同為禮部侍郎的幾位同僚製衡著,他也不是爭強鬥勝的性子,在朝廷上的表現實在不算顯眼,要說他近年來最大的收獲,應該就是底下的兒子居然得了太子殿下的寵愛。

太子殿下可是儲君,其母是已經過世多年的花皇後,太子殿下不僅有他們這些人可望不可即的花家撐腰,而且連皇上都要忌憚他三分,倘若他們溫家得到了太子殿下的青睞,今後要在朝廷上翻身可真是易如反掌之事。

溫長清越想越美,甚至已經為自己打造了美好的藍圖,他悄悄和許氏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希冀。

哪知道他們剛暢想完,便聽小栓子掐著嗓子冷冷淡淡地開口:“東宮豈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去的地方?溫公子想家了,再回來便是。”

溫長清:“……”

許氏:“……”

隻有溫池早就料到小栓子會這麼說,對溫長清和許氏眨了眨眼:“兒子儘力了。”

許氏臉色鐵青地盯著溫池幸災樂禍的表情,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她今日特地起了個大早,忙上忙下地為溫池打點東西,甚至咬牙將為溫良準備的幾樣嫁妝送了出去,如此下血本,不就是為了在幾位公公麵前做足麵子?

結果幾位公公對他們明嘲暗諷也就罷了,連溫池這個白眼狼都不為他們說話。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把這個白眼狼丟去外麵喂狗!

許氏越想越氣,溫長清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眼底的陰鷙幾乎要順著目光湧出來,可惜當著幾位公公的麵,他們隻能將所有苦和怨都往肚子裡咽。

溫池心裡卻樂開了花,反正這一男一女對他沒安好心,他膈應他們一次是一次,又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臨走前,溫良突然出現,說是有話想單獨對溫池講。

溫池猶豫了一瞬,便領著溫良進了馬車——周遭全是人,也隻有馬車裡最安靜了。

剛上馬車,溫良的眼睛說紅就紅,好在他忍住了淚水,沒有當著溫池的麵又哭出來,他欲言又止,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弟弟,哥哥能否拜托你一件事?”

溫池駕輕就熟地坐到放了軟墊的坐凳上,抬眸看向略顯無措又掩飾不住心虛的溫良:“何事?”

溫良深吸口氣:“你能否不去桃花宴?”

聽了這話,溫池倒不覺得意外,既然溫良有了係統幫他預知未來,自然不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擇偶機會。

隻是麵對溫良,他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有意裝出思考的模樣,為難地說:“長公主已經邀請你去了,若是不去的話,隻怕難以向長公主交代。”

“不會的。”溫良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臉上和眼裡都寫滿了哀求,“我自有辦法應付長公主那邊,弟弟,哥哥知道哥哥這個請求很自私,可是哥哥真的彆無選擇了。”

溫池心想你之前也說你彆無選擇。

“就當哥哥求你,不要去桃花宴,好嗎?”說著,溫良的淚水爭先恐後地流出來,他卑微地懇求道,“倘若你答應了哥哥的請求,今後必須必當在其他方麵彌補你。”

溫池無聊地挖了挖耳朵,心想這句話還是好耳熟,溫良已經換湯不換藥的說了第二遍了。

溫良見溫池不為所動,哽咽著抓住他的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