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當爹(1 / 2)

第102章

阿孤焦急地哼唧一聲,顛顛跑過去,埋著腦袋在那個人身上嗅來嗅去,還試圖用腦袋去拱那個人的肩膀,可惜它的力氣太小了,這麼做並無多少用處。

阿孤急得不停發出低鳴,隨後它抬頭看向溫池,似乎在催促溫池。

溫池走過去,蹲下身,將手裡端著的燭台往前遞了遞,燭台上的火光被夜風吹得左右搖曳,好在夜風不大,儘管火光很弱,卻沒有被吹得熄滅。

在昏暗的燭光下,溫池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溫池心裡一驚——

果然是時燁……

可是時燁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他不是沒來山莊嗎?他也沒在容妃的生辰宴會上露麵,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時燁不來的行為是在明裡暗裡地和容妃以及四皇子劃清界限。

溫池的腦海裡擠滿一堆問號,可是眼下他顧不了太多,他輕輕拍了下時燁的肩膀。

“太子殿下?”

時燁雙眸緊閉,長睫顫得厲害,他像是很想睜開眼睛,無奈不管他如何努力,他的眼皮子都宛若磐石一般沉重。

到後麵,他的呼吸倏然變得沉重起來,眉頭極為痛苦地擰在一起。

與此同時,一股熟悉的香氣爭先恐後地鑽進溫池鼻中,那香氣甚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為濃鬱、也更為甜膩。

溫池恍惚了一瞬,好不容易回神,他趕忙拍了拍自己的臉,勉強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溫池借著燭光觀察了一下時燁的傷勢,才發現時燁渾身上下都是血。

時燁穿著雪衣,大片猩紅的血液染透了他的衣裳,像極了燦漫綻放的曼陀沙華,在這白茫茫的雪地裡顯得尤為刺眼。

雖然溫池不知道時燁從何而來,但是他能看出時燁傷得很重,他猶豫片刻,果斷起身往回走,決定去找若桃來幫忙。

圍著時燁打轉的阿孤瞧見溫池的動作,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頓時急了,連忙哼哼唧唧地跑過來,用嘴巴咬著溫池的褲腿,想把溫池往回拽。

“阿孤,你放開。”溫池無奈開口,也不管阿孤能否聽懂他的話,解釋道,“我又不走,我是去找人來救他。”

阿孤還是哼哼唧唧地咬著溫池的褲腿。

溫池歎口氣,乾脆單手抱起阿孤,決定和這隻白狐一起去找若桃。

然而他才走出幾步,雙腿就不聽使喚地停住了,接著他的身體仿佛受到某種力量的召喚一般,飛快地轉身回到了時燁身旁。

溫池:“……”

他深吸口氣,拚命壓下已經湧到嗓子眼的煩躁。

自打他從晉州回來後,也不知是溫良那邊出了問題還是現實嚴重偏離原本的劇情線,他受那股力量控製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起初溫池還會掙紮和反抗,如今他清楚他再如何掙紮和反抗都是放在案板上的魚肉,還不如安安靜靜地接受現實。

這麼想著,溫池便把燭台擱在阿孤的

腦袋上,並打橫將時燁抱起來——抱不動。

溫池頓了頓,憋著氣,再次使勁兒。

還是抱不動。

他就這樣反複嘗試多次,可惜皆是無果。

溫池想起以前時燁輕而易舉地抱著他飛簷走壁,忽然間長久地沉默下來。

直到邊上的阿孤哼哼唧唧地催促,溫池才重新拾起自己碎成渣的自尊心,他換了個姿勢,總算將時燁背了起來。

雖然背著很吃力,但也在溫池能承受的範圍內。

他對阿孤說了聲走吧,隨後踩著鬆軟的雪花,一步一步朝著屋子後院走去。

阿孤很快跑到了溫池前麵,他的腦袋上穩穩當當地頂著那盞燭台,在夜風中跳躍的火光成為夜裡的唯一光亮。

從竹林邊緣到溫池所住的屋子不過百來米的距離,卻被溫池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才走完,把時燁放到床上時,溫池才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由於他出去得急,隻在裡衣外麵穿了件不薄不厚的外袍,方才在雪地裡走了一圈,感覺雙腿都快被凍得廢掉了。

他跺了跺腳,把燭台從阿孤的腦袋上拿下來,任由阿孤在他床上踩來踩去,放好燭台後,便要去找若桃。

哪知道他剛把門打開,就見若桃滿臉擔憂地站在門外。

若桃許是起來得急,頭發和衣裳都有些淩亂,她手裡拿著一些東西,沒等溫池反應過來,便將那些東西一股腦地塞給溫池。

溫池定睛一看,居然是紗布和膏藥。

若桃的秀眉皺得很緊,說道:“雖說太子殿下有自愈的能力,但是太子殿下傷得越重,自愈的速度就越慢,並且傷口能愈合,疼痛卻始終存在,還望公子照顧好太子殿下。”

溫池愣了下:“你知道是他?”

若桃點了點頭:“奴婢聞到了血腥味,不過公子放心,奴婢已經點了若芳和其他人的睡穴,他們暫時不會醒來。”

溫池想到時燁的慘狀,猶猶豫豫地想把懷裡的東西遞出去:“太子殿下貌似傷得很重,還是你去看看吧。”

“公子,這不可。”若桃像是被溫池的話嚇得後退兩步,她擺著手,把頭搖成了撥浪鼓,“若是太子殿下身受重傷,更應當由公子來照顧,奴婢怎可替代公子呢?”